后来小曼又用哭声代替了呻吟。
我又吓唬她,再哭就不带她玩了,她就不哭了。
我还说,不许告诉她妈,要不我会挨打。
她说,嗯。
思绪至此,我给小曼发了条短信,问:你膝盖上的伤疤还在吗?
小曼:还不是你害的。
我:罪过罪过。怎么?你的出轨大计有着落了吗?
小曼:没你我怎么出轨。
我:少来,我现在是一心向佛。
小曼:一心向佛?我看你是一心向秦小可吧!
我:见笑见笑。
小曼:早知道从小时候就应该让你对我负责。
我:不是吧?
小曼:你不用怕。我在一个论坛发了帖子,找其他人出轨。
我:那么草率?
小曼:草率?我可把这件事看得比结婚还重要。
【性,如果不再是爱的表现形式】
历史的车轱辘将我碾到了这么一个时代,性随处可及。除了在思想的解放下,许多身体逐渐可以很容易被进入和行驶进入,金钱也在此领域显示着空前的力量。
人民币的大家倪秋就跟我说过,他200大元可以买一个**、1000大元可以买一个高级小姐、1500大元可以买一个女大学生、3000大元可以买一个洋妞、2万大元可以买一个良家少丨妇丨、10万大元可以买一个女明星、100万大元就可以闭着眼睛选老婆了……
每当发现我鄙夷的眼光,他总是再补充一句: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是想说也有钱买不到的东西。但是我要告诉你,只这些钱能卖得到的就够我享用几辈子的了。
我不羡慕,但也无话反驳。
自从过了30岁,就有一件事常常令我头痛不已。
我觉得自己过于聪明了,一些事情看得太清楚,这很不好。我多次想把脑袋塞进门缝挤一挤,以便能与幸福的猪类靠得更近些,可由于种种原因,都未能如愿。
我变得迷信起来,并信仰佛祖。我已经完全把科学抛弃,科学这玩意儿好像都是错的,现在的科学证明过去的科学是错的,未来的科学证明现在的科学是错的……
都是错的。
我甚至深刻羡慕王小胖,他随着年龄的增长,弱智系数越来越低,领着胖儿子悠闲地溜达,毫无遮掩地享受天伦之乐。
但是上世纪90年代的高等教育硬生生把我带进了一个繁华而又寂寞的世界。
小曼也是走了这条路,通过大学的跳板,不协调地勉强融入充满欲望的城市。
在城市里她始终保持着山东女人的能干,甚至很不必要得固守着孔孟之道。
她没有谈过恋爱,直到快小30了才半推半就嫁给了那个杨军,算是完成一项人生任务。
在杨军的洞房之夜,一颗稀世珍宝横空出世,快30岁的小曼竟然落下了现今连十七八岁小姑娘都没有的处丨女丨红,闪耀着纯洁和另类的光。
而那一片血,俨然是一个灾难。
具有严重处丨女丨情结的杨军,在得到最想要的东西之后,彻底失去了理智。整天患得患失,就怕自己纯洁美丽的小曼被别人玷污了,他经常反复嘟哝:现在坏人实在太多了,防不胜防啊。
仅仅不到两年的婚后生活,杨军就完成了从多疑到变态,从变态到疯狂的伟大跨越,小曼也相应跟着心力憔悴。
也许,小曼要不是处丨女丨,日子会美满点。
当我看到脸色蜡黄、不足80斤的小曼时,瞬间被她周身的哀怨刺痛。
她曾经是一个对事业和家庭充满无限幻想的姑娘,却让现实打进了深渊。
当时她就让我听【秋怨 曼陀罗】,可我并没放在心上。
我问:“小曼,有没有想过和杨军离婚。
小曼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张开嘴唇说:“没想过,要是离了婚父母会怎么想?老家的人会怎么想?还有,杨军说我要是和他离婚,他就杀了我全家然后自杀。
我安慰:“那小子虽然变态了,但这杀人的活估计还干不了。”
小曼垂下了头:“我自己也不想离。”
我担心的嘱咐:“那你要学会自己开心,只有开心起来一切才会顺利。”
小曼:“嗯。”
曾几何时,也就是我不谙世事的时候,每每听及女人的背叛,我定会义愤填膺摩拳擦掌给予严厉抨击,就连阉了那女人的心都有。
可面对曼陀罗,我不但没有谴责,却有为其加油的冲动。
很明了,她十分想把我作为出轨的唯一候选人,暗示和举动也是接二连三。
我总是很浪费的,笑曰“阿弥陀佛”予以拒绝。
不知道,我能拒绝到什么时候,我和秦小可修筑的爱情堡垒是否经得起一她的丨炸丨药包。
谁曾想,这还不算什么,后来一波波情感和肉体的漩涡,远远胜过善良的曼陀罗。
爱情的坚固,飘扬脆弱的旗帜。
在家乡沂蒙山的日子好像过得很快,不得不告别。
听说全运会就要在山东开幕了,有几个记者打电话给我,其中还有电台的主持人夜影,真名叫陈林巧。
她电话里问:“刘让,在哪呢?”
我回答:“山东。”
“去看全运会?”
“NO是,探亲的说。”
“快回来,回来后给你个惊喜。”
“少掉我胃口,要说现在就说。”
“偏不。”
不说拉倒,我挂断了电话。
离开之前,我先买了点东西去了曼陀罗家,她娘一把就拉住了我的手,毫不避讳的说:“让儿,还打光棍呢?”
我说:“是啊是啊。”
“都32了吧!”
“是啊是啊,不过周岁应该是31岁。”
“都是俺家小曼不好,你可贱贵不能怪她啊!”
“婶子,您说差了,我怎么会怪她呢!”
“小曼结婚后在那边过得还好吧?”
“挺好的挺好的。”我不由自主点上了根烟。
解决完第一件事,我又转战舅妈家。
舅妈不理我,我赶忙很尊敬地请了个安。
舅妈带着怨气指责:“刘让,本来让你教训你表弟的,你却把他和那个贱女人藏在你家!”
我笑着说:“舅妈别急,他们恋爱也才两个月。”
“两个月?!俺都快被弄死了。”
“舅妈,刘让给打包票,不出半年他俩肯定分。”
“真的?”
“您什么时候怀疑过刘让?”
……
沂蒙山的秋天才是真正的秋天,凄凉到底。
我把老爹老娘扶到堂屋的座位上,跪了下来,磕头。
父亲一言不发,母亲来扶我。
我来的时候一切从简,只带了轻轻如也的人民币,回去可了不得,要带上老娘煮的鸡蛋,熬夜缝的大棉袄,还有重量级的花生。
我得带回去,这是父母给儿子的疼爱。
临行前,我对表弟说:“虎子,清醒了就再去宁波找我。”
虎子:“嗯。”
张华丽表态:“我会陪着虎子一起去找哥。”
父亲再次把我送到村口,在我去上海读大学的时候,他也是送到这里,遥望着我的衣锦还乡。
隔了十年,他的身板在秋风里飘摇。
他已经不要什么衣锦还乡,他企盼着一声“爷爷”。
我转过头,远离。
【秋怨 曼陀罗】,就是眼泪的闸门。
宁波,满城的桂花香。
一走进我住的小区,就被鞭炮声骚扰。
这是谁家过错了年呢?
仔细一侦察,晕,有人结婚。
前面一辆主婚车是奔驰,车牌号让我差点含笑九泉:浙B3838.
我把鸡蛋、大棉袄和花生一放,坏心眼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