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从那之后,小曼成了我的跟屁虫,我走到哪她跟到哪。
对于的她的不要脸或者是死皮赖脸,我表现出极不耐烦。也有心情好的时候,带她去掏鸟窝、摘酸枣、粘知了、玩鬼子八路军……
越轨的事情发生在秋天的玉米地里,我和她都脱掉了裤子,还使劲掀着毛衣,目的是深入探讨俺俩放水的部位有何不同。
我被那张异样的小嘴巴惊呆,她则好奇地看着我的小虫子。
最终,我很自豪地对小曼说:“你的小虫子肯定是小时候不听话被你娘剪掉了!”
她又是惊恐,问:“俺小时候是什么时候?”
我怒道:“那俺怎么知道!”
鉴于我和小曼的蝶双飞,流言四起,同学们都说俺俩是两口子,那是我人生中的第一次绯闻。
小曼她娘说:“等俺家小曼长大了就给小让做媳妇。”
自家亲娘说:“等俺家小让长大了就娶小曼过门。”
阿嚏!多么幼稚的大人啊!
在那个年代,我们有一个比过年还盛大的节日,就是村里放露天电影。
盼星星盼月亮放映队终于来了。
当天早上,村长就像含了个热包子郑重宣布:“今黑夜,村前小河沙滩上放电影!”
一下课,我和王小胖决定不回家吃晚饭了,直接向沙滩奔去,这样就可以占一个好位置。小曼背着书包紧跟。
我们用卵石划出了一块很大的地盘,一分为三,1/3归王小胖家,1/3归我家,剩下的自然是小曼的地盘。干完了正经事,我们三个闲着无聊,就对着西边还有两竿子高的日头,唱上次看的电影里的歌曲。"西边的太阳就要落山了,鬼子的末日就要来到……"
王小胖忽然收住了喉咙,非专业狡猾地斜了我一眼,这是他经常有的表情。
说实话,我很害怕他这个表情,这预示着我又要大出血了。
王小胖:"告诉你一个秘密。"
"啥秘密?"我不自觉地凑了过去。
"笨蛋,你还不知道俺的脾气。"
"死胖子,开个价吧。"我恨得咬牙切齿。
"到你家桃林里给俺摘两个桃子,桃子早就熟了,俺知道。要不是你家那条大狼狗,就不用麻烦你了。"
我就知道他没安啥好心,可秘密对我来说诱惑简直是太大了,绝对不亚于桃子对王小胖的诱惑,
我真是佩服他,收集那么多秘密来勒索我。我蔑视了他好久,然后就答应了。
"你知道今天早上村长为啥说话那个样子?"
"为啥?"
"他挨打了。"
"挨打了,谁打的?"
"村长老婆。村长在别人家里喝醉了酒,跟人家说他老婆的奶奶一个大一个小。村长老婆知道了,就不停地扇村长嘴巴子,村长的嘴巴就肿的跟个水蜜桃似的了。"
小曼一脸疑惑,问:“小胖,你说什么一个大一个小?”
王小胖傻笑着解释:“俺说的是奶奶。”
小曼托着下巴继续疑惑:“村长老婆的奶奶还没死啊?那得多大岁数?”
我使劲推了她一把,训斥:“你少烦!奶奶就是奶子!”
小曼脸红了,天哪,小小年纪听到奶子竟然脸红,脱裤子的时候怎么不脸红!
我继续和小胖八卦:"怪不得,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嗨!这你还不知道,村长老婆和俺娘就像俺跟你一样是死党啊!"
说起话来时间就是过得快,现在,西边的太阳真的落山了,不过来的不是鬼子的末日,而是倾巢出动的乡亲们。
就要放电影了,我的心开始紧张,比考试还要紧张。王小胖的丑态更是让人恶心。
真没想到我们竟然紧张了整整一夜,第二天我就郑重向王小胖宣布:"昨天夜里俺失眠了。"
"俺还不是一样!"王小胖把胸脯拍地啪啪响。
说真格的,昨天的电影对我的打击真是太大了,我敢向老天爷保证,就是把我打死,我也会记得那部电影的名字——《少林寺》。
老师在讲台上流着汗、有感情地朗读: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我一个字也听不进去,痴迷在少林功夫之中,身旁的王小胖则蜷缩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啪!"的一声脆响。
"干啥!"王小胖就像被马蜂蛰了一样,猛地弹了起来。
老师把教鞭在他面前晃了晃,然后就回到讲台继续锄禾了。
王小胖乖乖地挺直了身子,眼里有眼泪快要流出来了。
"孬种!是男人就不要哭!"我严肃而又低沉地对他说。
王小胖使劲一甩手,擦干了快要流出的眼泪,把那本已挺直了的身板硬是又挺直了许多。
放学后,我和王小胖来到了村东的打麦场,开了一个两人会议。
我们准备从明天开始练习少林功夫,一定要练得比觉远还要厉害。我俩非常激动,脸上红灿灿的。
王小胖猛地站到麦场的中央,仰起头来看着天,锤足顿胸着狂吼:"俺一定要练成少林功夫,俺要把那个死老师的牙全部打光,让他不能吃饭,让他饿死,死了以后也不能吃饭,让他再饿死,让他死,让他死,死!死!死!……"
好可怕呀!
"胖子,该回家了,要不然又要挨骂了。"
一路上,王小胖也许是余怒未消,或是马上要练少林功夫了感到万分的神气,一直是紧握拳头,喘着粗气,横着走路。
分手的时候我再三叮嘱他:"明天早上可不准睡懒觉,要早点起来去练功。"
"知道了,记得牢牢的,五点。"王小胖继续横着回家了。
来到学校,我俩就像重新投了胎,比生龙活虎还要猛。我在讲台上咬着牙操练,王小胖则用单拳"砰砰"擂着桌子,每擂一记,就揪着嘴巴使劲骂一句:“他姥姥个脚丫子!”
他可真行,练了功夫,不但走路变了,连骂人也变得狠了。
同学们眼睛瞪得跟灯泡似的,死盯着我俩。
不过总算有人识货,小曼指着我俩大叫:“他们在练少林功夫,就像电影里演的那样。”
我和王小胖洋洋得意,买弄得更凶了。
第二天,天还乌黑,村东的打麦场上有两个小黑影在那儿张牙舞爪。
不用说,那自然是我和王小胖,我们一直练得大汗淋漓,然后敬重地互相做了个揖,去上学了。
上学路上,王小胖神采飞扬,忍不住唱起了他的拿手曲目——
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你为什么背着炸药包?
我去炸学校,老师不知道,一拉线我就跑,轰得一声学校不见了……
来到学校,我俩就像重新投了胎,比生龙活虎还要猛。我在讲台上咬着牙操练,王小胖则用单拳"砰砰"擂着桌子,每擂一记,就揪着嘴巴使劲骂一句:“他姥姥个脚丫子!”
他可真行,练了功夫,不但走路变了,连骂人也变得狠了。
同学们眼睛瞪得跟灯泡似的,死盯着我俩。
不过总算有人识货,小曼指着我俩大叫:“他们在练少林功夫,就像电影里演的那样。”
我和王小胖洋洋得意,买弄得更凶了。
同学们哗地围了过来,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教俺吧,随便开什么条件。"
我俩收住拳脚,扬起了高傲的头颅,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上课铃响了,同学们悻悻地回到了各自的座位。
课堂上,不时有目光从黑板转移到我俩身上,我和王小胖有一种英雄的感觉,我甚至听到王小胖在“嘿嘿”傻笑。
放学后我俩在麦场上练完功,来到了张大爷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