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男一女喝了个稀里哗啦后,回到了宾馆的标准间。
张华丽和虎子很文明的没脱衣服就纠缠到了一张床上,随即传来压抑的呼噜声。
我不想玷污自己业已逐渐走向纯净的眼睛,关掉灯,上了另一张床,掏出了手机。
曼陀罗的短信:刘让,你说我要是出轨会有人要吗?
我回复:小曼,其实你身上大部分器官都可以秒杀男人,就是有一点不好。
曼陀罗:哪一点?
我:可以说吗?你要是会打击报复我就不说了。
曼陀罗:快点说吧。
我:不好的一点就是你的胸部可以停飞机。
曼陀罗:去死!其实我的胸部挺大的,你又没见过,少乱讲。
我:此话当真?
曼陀罗:当然。
我:要是这样,响应你的男人估计可以让你忙不过来。
曼陀罗:可我觉得我性冷淡越来越严重。
我:晕,还是因为杨军的事?
【秋怨,曼陀罗】
我是一个对秋天特别敏感的人,总是受不了那份失落和萧索,以至于每每此时心房都会空洞的无所适从。
江南的秋天是很不容易被察觉的,喜欢悄悄地来又走,而我都能清晰地感受到,这是一种痛苦的敏感。
那天夜里,临睡前,小曼一定要我听首曲子,说是只有我听得懂。
她把手机放在音响旁,我听到了幽怨凄美、扣人心弦的旋律。
那首曲子叫【秋怨 曼陀罗】,随意拨弄的琵琶,声声敲痛着人的心扉;泉水般叮咚的琴音,撩动所有无法尘封的感伤。
我的眼前开始浮现小曼的身影,还有她哀怨的眼神。
她曾经对我说,她就是一支曼陀罗花,一支黑色的曼陀罗花。
我开始自责起来,小曼的即将出轨,我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杨军,非优秀男人,小曼的老公,也是我的朋友。
自从娶了小曼之后,他就将杞人忧天的精神发挥到最极致,自残得为自己硬生生拽来了灭顶之灾。
不得不承认小曼是个山东美女,且地域特色相当明显,这一点我是在她大学毕业后才发现的。
而就是这一点,令杨军寝食难安,老是担心小曼被其他男人占了便宜,害怕小曼离他而去。
没有自信的男人是可耻的。
刚开始还好,杨军只是严重强调这个社会黑暗无比,就连天上的太阳也是伪装的。
后来就离谱了,不但每天检查小曼的手机,而且限制她和任何男人来往。
再后来,直接以离婚要挟让小曼辞掉工作固守在了家里。
工作是辛苦的,但是无聊得待在家里,天长日久,难免精神出现异常。
小曼开始和杨军频繁吵架。
杨军会委屈的说:“我辛辛苦苦在外面赚钱养你,你怎么还不满足,女人真是无底洞!”
小曼则躲进房间一个人掉眼泪。
两个人吵架多了,做爱就少了。
杨军为了证明很多,就强奸小曼。小曼由默默承受变成拼死反抗。
这下可了不得,杨军坚信她有了野男人,开始动用武力,并以“婊子”、“荡妇”等光荣称号招呼小曼。
那个晚上,强奸未遂的杨军痛苦的电话给我,一定要出去喝酒。
那段时间,我也正被感情的事搅得一塌糊涂,于是欣然赞成。
两个人在一家KTV开了个包厢,让点歌公主放了些忧伤的曲子,开始借酒消愁。
我满脸疑惑地问他:“以我对小曼的了解,她应该不是那种女人吧?”
杨军立即反驳:“我是她老公,是你了解还是我了解?!”
我自讨没趣地说:“那是那是,你是她老公,当然是洞察秋毫。”
凌晨到来的时候,空啤酒瓶已经占据了包厢很大一片的地面,两个人完全醉了。
可我是特别,在酩酊大醉的时候,还有些许意识保留。
不知道杨军是个什么情况,只知道他做了一件恶心到屁眼的勾当。
但见那枚畜生,扔了500大元给点歌公主,然后硬着舌头说:“陪大爷玩玩。”
点歌公主很高贵的扭捏了一下,勉强表示不愿意。
杨军又哆嗦着扔出200大元。
娘了个腿儿啊!我瞬间听到了叫床声,罕见的男人的叫床声,汗毛直接坚挺起来,非一般的恶心非一般的感觉。
我斜了一下眼,看到那头点歌公主的脑袋正在杨军的裆部上下运动,天啊,真人秀!
少顷,公主撩起了裙子,白花花的大屁股一下子坐了下去,杨军的鬼哭狼嚎立马响彻包厢!
我冲出去,直奔厕所,狂吐……
没出息的东西,男人也叫床!
第二天,我正在以公猪的幸福姿态呼呼大睡,杨军来电。
他的声音明显慌乱:“刘让,昨天晚上的事千万不要让小曼知道,算我求你。”
我连想都没想,反问:“昨天晚上有事情发生吗?”
杨军笑了。
如此一个电话,倒是提醒了我,昨天晚上的事情到底要不要告诉小曼?
我告别了睡眠,抽烟。
思考中我发现,这件事情无论告不告诉她,好像都是伤害。
难办啊。
后来,小曼的一句话让我很八婆的把杨军出卖。
她说:“刘让,我们还是无话不谈的知己吗?”
脏。
这是小曼对杨军的终极评价,她用分床睡来远离杨军。
然后她说自己已经性冷淡,又说她准备出轨。
总认为她的出轨预谋跟我脱不了干系,自责便时刻伴随。
我曾经深虑过小曼的出轨原因,最终得出三条结论,如下:
1、她想把自己也变脏
2、她想报复
3、没有爱的日子是一个女人的末日
也许出轨是救赎,所以我没有给她任何告诫,而是违心鼓励。
【沂蒙山,似乎悠远了的童年之爱】
中巴用了3个小时的时间把我回归了沂蒙山,这里是一片秋天的繁荣景象。
望不到边的玉米熟了,还有地瓜、花生、豆子……,都一应熟了。
这个生我的村庄,已经少有人能认出我来,但我几乎能认出他们每一个人。
村口。
我看到王小胖带了个孩子在闲逛,他的大名应该叫王兆杰。依旧,肥头大耳的形象,健硕的躯体彰显着憨厚。
我打招呼:“王兆杰。”
他打量着我,问:“你谁?”
“什么记性啊,我刘让。”
“不是吧,你还那么年轻!”
“这孩子是你的?”
“是俺和俺老婆生的。”
其实之前我隐藏了一个秘密,那就是小曼是和我同村的。
一起读小学的俺俩,我当她不存在,她拿我当空气。
直至有一年的冬天。
我和死党王小胖带着一堆同班孩童,去水库滑冰。
我马上发现一个好玩的西西,水库里有一处软冻冻(山东方言,可以理解为软冰),“跐溜”划过去,颤微微起伏着爽快。
没过多久,我就对软冻冻的承受力产生了怀疑,并马上就想验证一下自己的怀疑。
我扫视了一下儿童团,坏透了的眼光最终停在了小曼身上。
在命令之下,小曼笑逐颜开在软冻冻上“跐溜”不止。
终于,“扑通”一声,她掉了进去。
怀疑成为事实,我为自己的先见之明自喜不已。
可苦了小曼,多亏软冻冻的地方水并不深,她连滚带爬算是捡了条小命,一脸惊恐马上就成了湿漉漉的哇哇大哭。
是夜。
小曼她娘携女儿直奔我家兴师问罪。
俺娘当着人家的面将我无情揍之,我第一次带着遍体鳞伤感到了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