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这个话茬老所长就来兴趣了,在曾汪远越来越阴沉,又加点畏惧的注视下,就问我们既然你们都醒着,那有没有半夜听到啥响动?听到哪个犯人的声音?
那时候包叔叔就不说话了,因为他压根不明白曾汪远都不祸害我们了我还搞这一出是干嘛来着。
而我就冷冷一笑,看着阴毒对视着我的曾汪远,思索下,就说有听到,半个小时前吧。
“不知道哪个监舍,好像有锁子摔下去的声音。然后就有人从我们门口跑过去。哦,好像有一个的声音就是那谁?沙,沙啥来着?”
“是杀生丸吧?”
“沙你老娘,去吃屎吧孟龙!娘的老子倒血霉了让你个兔崽子分到我们西沙这来...特娘的!”
老所长狠狠瞪肥龙一眼,那眼眸里却瞬间亮起光彩,指着旁边一个小狱警,就让他赶紧去外面看看那墙上尸体扒下来没有,扒下来了就再看看是不是沙海。
小狱警走了,老所长就继续问我还有没有听到其他人的声?我摇摇头只是说我初来乍到听到了也辨不出,而且那会包叔叔他们也都在唠嗑吵吵嚷嚷的就我一人贴着门口听到的。
老所长也没多疑,有点失望的叹口气就往外走,我那会看着曾汪远松口气的表情心里却戏虐一笑,故意把声调放大了很多喊了一声。
“咦~~包叔叔,这的灯咋没了?”
“灯?啥灯?监舍里哪来的灯啊??”
老所长那会就猛地转头问我,因为我说的如果是手电啊啥的光瞌睡迷糊了看成灯的话,那这事儿可就跟正门口那俩拿着手电筒执勤的脑残脱不开干系了。
我却在曾汪远脸色难看的都抽抽的注视下,指向了角落——那儿的灯。
老所长当时看过去还和当时被肥龙手指下发懵的我一样,不明白我到底在说啥!结果想了想那浑浊的眼珠子就再次放出犀利的光彩。夺门而出就急匆匆往走廊去了。
三步一抬头的就挨个瞅那朝正门的监控,最后回来的时候,pia的一声就甩了曾汪远一嘴巴子。
“怎么回事!??”
老所长下午一巴掌可把肥龙脸给抽肿了,此时此刻愤怒夹杂猜疑这巴掌力道就更重了,直接把曾汪远打的一个趔趄差点摔趴下,匆忙站起来,在老所长的注视下就再也不敢阴沉的瞪我了。
呵呵,何必呢曾汪远...
黑心事儿干一次就行了,你却玩弄着本该造福人民的职权当伤人的武器、当我们好欺负!接二连三的就是不肯放过我们!!
好...好,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呵呵...天要不报,那就让我来报!!
“你把这俩娃调304来后,你回来的时候老子瞌睡了让你在监控室执勤的吧?监控呢?你特娘的看着呢监控灯怎么全特娘的都给灭掉了!啊!??”
老所长一发火西沙监狱抖三抖,但曾汪远就是曾汪远这种阴险的人脑袋从来都很活泛,当时就在那吓到蛋儿都快碎了的状态,他垂头半天,愣是脸部红心不跳的,吼了声,我睡着了!
“我睡着了,我不知道啊所长!你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那会迷迷糊糊好像是小张、小王,小李还是哪个,进来过,是不是他们把监控给切掉了啊?”
曾汪远巧舌如簧,这样说一把责任推掉了,二说了嫌疑人老所长就是要查也费时间,一来二去逃狱犯被电死这么一事交交报告也就过去了,老所长也不会吃多了撑的真的一查到底!把这事儿从玩忽职守、升级到和罪犯串通一气帮助逃狱的刑事案件上来。
但那会我却再没说啥,因为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证据不够我没办法把他曾汪远彻底揭发出来,但眼下我也把他的狐狸尾巴塞到了老所长手里,那要么挨处分、要么严重点,那直接就是革职!这样一来他曾汪远就是憎恨我们,到那会我和凯子早就走了,他也革职了又能拿包叔叔他们怎样??
就算不革职,出了这种事儿他也再不敢耍小心思了吧...自以为是的他现在应该终于是明白就算一直被关在监狱里脑子都有点木化的犯人...呵呵,可也不是他随便就能欺负的!
原来大多事情,动脑子,真的比直接动手要管用的多。
就在我觉得已经报复完了,老所长撕着曾汪远衣领往出走的时候,一直沉默无声的肥龙,却就又突然发声了。
在我们诧异的注视里他直接指着疤脸和瘦高个,说我不认识他们。
“老家伙,刚才曾长官一直瞪着我我不敢说啊...这俩犯人不是我们监舍的不信你去查查列号,他俩是半夜被人插进来的...”
说完,就在曾汪远怕到快哭,乘老所长转头一个劲冲他摇首的刹那,嘴角咧起邪恶的笑容。
“就是他插进来的,曾长官...他说我们监舍另外两个有关节炎风湿病这房太潮不能住,但我们从没听过他们说起这茬啊,而且貌似还是打着强迫着把他们转走的,不信你就问问曾长官自己呗?”
“没!我、我没有所长,你听我解释!他们确实有病我没打他们啊,我...”
“砰~”
一个铁拳头,老所长直接就把曾汪远给抽趴下了。抽趴下后撕着领子对准那脸就一顿狠扇!打的鼻青脸肿看的我心里那是爽的不得了。打完后老所长就狠狠瞪着一脸错愕看着肥龙的疤脸他俩全都给叫走了,最后门啪的一关就只剩下我们几个“老人”。
在执勤室还会狠揍他曾老狗的吧...毕竟老所长这年纪可差不多该退休了,这节骨眼却让曾汪远弄出这么多事情保不准就是个降至退休奖金大打折扣啥的,换我非得把这口气出干净再说!
“你干啥啊小龙!你这不是多次一举吗??把曾汪远逼疯了说出沙海是关我们这儿的可咋办啊??”
包叔的喊声把我从暗爽里惊醒过来,当时我看着一言不发只是邪笑着透过门缝看走廊外面的肥龙,只是苦涩的笑笑,跟包叔讲这根本是不需要担心的事儿。
是啊,的确不用担心。一个是疤脸瘦高个他们已经被彻底吓到了,根本不可能把事情说出去只会顺水推舟顺着我们话茬跟老所长解释;而曾汪远呢?
更简单了因为只有两个说法,一个是他受人指使、亦或者就直接讲成他看我们不顺眼啊之类的所以把疤脸瘦高个调到我们监舍里来,是为了报复我们!另一个则就是跟肥龙话里那“两”字有出入,也是包叔叔所担心的那件事实,就是他弄进来了三个人、里面就包括外面死掉的白眼。
所以真的除非是脑残了啊!只是安插人进来打架斗殴,这种事情屡见不鲜而且凭着他和老所长多年关系八成不会把这事情捅到上面去,这种人老所长再不会用,所以革职是必须的。
但就算是丢饭碗...也比说出事实,莫名其妙卷进一个因他而起的、监狱内关于逃狱、谋杀等诸多重大恶劣影响的刑事案件里强的多吧?这种事老所长不可能再顾情面了,所以那可是会坐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