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钢管完全不顾后果直接往最近的人脑门上砸当场把一个脑袋打破瓢抡晕过去,后面的人一窝蜂涌进来咔嚓一声就把门别住了。大野慌了一帮子兄弟也慌了,如果打架也分专业那跟这帮子人比他们都是只会在夜总会打打酒鬼欺负欺负学生业余的死咸鱼!
七八个胡子拉碴的“工人“操着各种地方口音手上抡啥打啥,用啤酒瓶砸我的那个一钢管被抽到下阴当场吐着白沫沫就昏了,骂我骂的最凶的那个让一个大叔勒着脖子拖进卫生间,拽头发一扣就死死摁进都不知冲没冲的马桶里面,更多的人都躺在地下抱着脑袋,因为他们知道面对这种人还手,就像马蜂窝一样,谁捅谁就一窝蜂叮谁!
他们会跟在大野后面狐假虎威群殴,但出头鸟,只有在欺负弱小的时候他们才敢做。所以从来都是他们叫大野哥,而不是谁站在大野的前头,做大哥,没那么容易。
但现在就算他们的大哥大野,也愣在哪里一动不动。邢丹丹站在那让一帮大小都知道他老子是干啥的“工人”都绕开哪里,所以大野,反而没被打几下。
“陈千!兄弟,我的兄弟,你的手,你的手...“
“啊啊啊啊啊!!!”
丁子眼一红扑在桌子上就把我头死死揽进怀里一丝都不肯松开,别人害怕恶心的半截指头被他像这世上最珍贵的宝贝一样紧紧握在手里紧紧贴在流泪的脸上。很幼稚,却让我那样心酸的不断用那半根指头往我手茬子上对,好像这样,就能把它装回去一样...
那时候,我哭了,流出只有在我的兄弟面前才会淌出来的泪水。心里,有了觉悟。
曾近,我一无所有,享有安宁...
如果这就是拥有兄弟要付出的代价...
那我宁可跟兄弟刀山火海里去闯去拼...
也不愿一个人佝偻着被书包压垮的身子,走过灰色无声却一去无回的青春路,再在路的尽头看着镜子里,从没青春过的自己...
我...要永生难忘的青春!
让别人讥讽我的现在,却不知我拥有怎样精彩的过去,和因此而辉煌的未来...
我...要一帮至死不渝的兄弟!!
会陪我拼,会陪我去闯荡!会陪我笑的没心没肺,也会陪我痛哭流泪...
闷头在兄弟的怀里好像一切都可以抛诸背后,耳朵里的叫骂打砸再与我无关只能听到丁子像自己手指断了一样痛苦的小孩子般的哭声。等丁子被丹姐拽走的时候,满屋子除了一个大叔嘴皮被打烂外,大野一帮人除他已经没人是站着的了。
丁子抹掉泪,红着眼,拍拍我的肩膀。
“起来,牙签,去弄他们,给你报仇!”
我木着,没说话,指头那都已经被丁子攥的麻掉了,只是随手往地上捞了下捏住,摇摇晃晃跟他走过去。
“丁子,我知道你很火大,但你最好看清楚这是哪里,这是金沙,这是清爷的场!”
“清爷...呵呵清爷...”
丁子生硬的笑着点着头抖着腰,转回了头,下一秒却猛地用双手圈住大野脖子,一顿膝盖直往他冒血的伤口死顶。
“我清你麻!有种特么就叫过来!!啊?!!”
膝盖连续不断顶着大野的腰那疼的他压根就没办法还手差点软地上,我看着他看着丁子手里攥着的我的半根指头,眼泪再往外流,拳头却一下一下狠狠的砸在他脸上,好像要将那张脸活生生打的碎裂一样。
最后邢丹丹皱着眉说你真要打死人了,他才一把将他搡倒,嘴巴一开一合,眼里无神,就像个机器。
“谁是张绍峰...”
“谁是张绍峰...”
“丁子,就是他!”
鲤鱼愤慨的指着已经摸到门边的张绍峰,丁子身子僵直一下,下一秒冲过去一脚就踹在门上,门啪塌一声就紧紧闭住了把他手夹在中间像要夹断一样。
“顶住门。”
“恩。”
“牙签...过来...”
“...”
我无声,无语,却走过去跟丁子一样看着被鲤鱼用膝盖紧紧顶着的木门。紧接着...
咚!咚!
咚!!
他在撕心裂肺的惨嚎丁子和我,却在一下一下狠狠踹着这木头大门,脸都跟机器一样一点表情都没有。
每一脚踹过去他夹在中间的手掌就像松散的纸张被压扁一样压缩一下,但我们谁也没停,越踹越狠,想要把这门踹碎,像要把这只该死肮脏恶心的破手给***夹断!!
邢丹丹又皱着眉毛一把把他和我拉开,丁子还在喊谁是张勇?我,却已经重新扑上去狠狠一脚踹在张绍峰脸上,踹的他脑袋duang~一声就撞在墙壁上面,而我就撕着他的领子弯身用那双被打红的眼笔直盯着他鼻血狂冒的脸。
“记住这张脸,记住,我这双眼...”
张绍峰在发蒙他根本不知道我什么意思,也许只有马岳,才知道我说这话意味着什么。
他只知道,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狠狠插在他腰窝子上的玻璃片,正在狠狠的狠狠的往他肚子里钻!
丁子和邢丹丹那里,还在争吵。
“ctm的!!他爸是教育局的怎么了??教育局的就能干我兄弟??不就是花钱贿赂当的官?哈!哈!哈!!!告诉你我就是让他爸明天给他收丧!!老子他妈要在他丧礼用钱砸死他爸!!!”
“...”
“你能理智点吗翟一丁?你难道不清楚哪样比较坏?”
“...”
“呼~~替丁子着想着想,现在还不是时候。”
“...”
“啊澳..啊...啊啊啊!!!”
一声凄厉的惨嚎,一双瞪圆像死人一样的眼珠,才把还在对峙的丁子和邢丹丹惊过来,那时候邢丹丹脸都青了,丁子则一脚踹过来,踢飞了我手里的玻璃片,却反而把半截踢裂留在他肚皮里,更疼,更痛苦。
“你疯了吗陈千?你会弄死他的!?”
缺了根无名指的手颤抖的抬起来,我苍白的脸,笑了笑。
“那就让他死...”
丁子木讷了,看着我的手,歪着头,嘴张着说不出话,眼红着流不出泪,只是湿润着眼框看着天花板上的灯不让眼泪流出来。
最后,却拍拍我的肩。
“千子...现在,还不是时候...”
那时候看着丁子眼里的泪我心里,很堵很堵,我锤了他一拳,泪水,却在自己的眼角滴落。
不是,时候...
只要你一天还是弱者,就一天不是时候,日复一日,等是时候的时候,已经没有所谓的“时候”了、
我,要变强。我,要扎根...
仇恨、愤怒,兄弟的眼泪...将一颗种子深深的埋在我的心里,也就从那个时候起,我开始变得,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变得越来越麻木,越来越冷血...
丁子狠狠吸了下鼻子,把眼泪憋回去。吊起一根烟点着淡淡问鲤鱼,谁又是张勇?
“他,就他!”
鲤鱼是真正的万事通,他谁都知道,什么事情都清楚,指着窝在人堆后面好像那样就看不到他的张勇。丁子当时呆呆站在那牙齿却把烟屁股都咬断,他一步一步走过去,面无表情,在张勇的前面时,鼻子却突然皱起,像头发怒的狮子。
一把,把烟头丢进张勇的嘴巴里,一拳头打的他嘴巴合住发出“啪”的一声。
“咽下去...”
“唔~~咕咕...”
“***咽下去!!!”
我已经有些麻木,全身好像没什么力气了...邢丹丹却在那时候碰一声摔碎了一啤酒瓶,拿着把指着丁子、
“你们走。”
“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