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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秦渭川恍如梦中的时候,负责婚礼主持的姜示范对台下说:“请新郎、新娘的父母入场……”
秦渭川被老西从背后推搡着走向前面,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妻子和亲朋家属也围绕在身边,几个姑娘、小伙子往他们胸前别上鲜花,秦渭川不明就里地问妻子:“这是怎么一回事?”
秦孝良的妈妈边笑着边擦眼泪:“是咱家孝良,孝良……孝良,今天结婚。”
从新宾农村闯出来的秦渭川在当地是非常开明的人物,尽管已经拥有了千万财富,但对秦孝良的教育上,与周围同龄人没有什么不一样。有一年,附近一个开煤矿的儿子出车祸死了,秦渭川牵着秦孝良的手来到事故现场,指着死去的人小声对秦孝良说:“看见了?”
秦孝良点点头,转过头不敢看血腥的场面。出车祸的男孩与秦孝良在一个中学读书,因为家里有钱,吃穿用度总跟周围的学生不一样,加上为人处事大方,加入有比较穷的同学过生日,他会拿出钱来到饭店过生日。因此,大部分老师和同学都称赞他,为人仗义,长大以后能像他父亲一样有出息。
有钱而仗义的孩子是不缺少朋友的,不仅大人羡慕,就是孩子们,也愿意给这样的朋友玩。中学没毕业,这个长得高大帅气的男孩,便开车豪车带着漂亮的女孩,在镇里和山路上飚车了。
而秦渭川却很少给秦孝良零花钱,有同学听说秦孝良的父亲是民营企业家,见他与其他同学一样,吃几毛钱的馒头和菜汤,甚是不解:“听说你家很有钱,怎么还吃这个?”
时间长了,秦孝良因为吃着穿戴与家境巨大不符,让秦孝良自己感到异常自卑,他悄悄的问妈妈:“我是不是爸亲生的啊?”
当妈妈告诉他是亲生的,秦孝良还是不相信。特别是又一次秦孝良用妈妈偷偷给的钱上网吧玩,被路过的父亲当众给拖出来,到家里以后,父亲把母亲及秦孝良狠狠训斥了一番,妈妈委屈的大哭,指着秦渭川的鼻子告诉秦孝良:“有这样当爹的吗?孝良,他不是你亲爹!你有志气,长大了一定要比他强。”
从那以后,秦孝良与秦渭川产生了巨大的隔膜。正如俗语说的,儿子是老子天然的敌人。除了正常的交流,秦孝良多一句话也不愿意跟父亲讲。
那次车祸给秦孝良异常震动,漂亮的进口车从中间断为两截,死者的父亲跪在地上抽自己的嘴巴,连说:“孩子啊!爸对不起你,不该给你买车啊!”
此时,父亲用结实的臂膀紧紧抱着秦孝良,似乎生怕他长翅膀飞走了。
父亲的生意后来越做越大,秦孝良似乎有意地与家庭背景切割,很少向别人谈自己的出身和背景。问急了,他会说:“我们家在抚顺农村,父母都是农民。”
从中学到大学,一直到大学和到国外留学,秦孝良由于学习优异,总能获得奖学金,加上他假期的勤工俭学的收入,很少向家里要钱。当得知抚顺城市经济转型,要进行棚改和沈抚同城一体化的时候,他辞去了在大城市优异的工作,独自回到久违的城市,以一个打工仔的身份摸底考察,寻找机会进行创业。当选择好项目以后,他通过国外和国内积攒下的人脉进行融资,准备在沈抚同城核心区,建立第一个以孵化和转化科技成果的科技智能大厦。
本来他想在大厦全部建成,并拥有一大批科技孵化工作车间以后,再告诉自己的父母。遇到李响之后他改变了主意,他想通过一场有纪念意义的婚礼,正式回归到城市和家庭。更主要的是,他希望父亲属下几个公司的科技研发团队,成为第一批入驻科技智能大厦的高端客户。
所以,今日参加婚礼的不仅有新望区棚改的干部群众,还有科技局、科协的专家和教授及关系单位。
秦渭川那知道这里面的道道,看到儿子搞了如此大的婚礼排场,忍不住青筋暴跳,尽管老西和妻子阻拦,竟然拽下胸前的鲜花离开婚礼现场。
“爸!我是李响,以后我和孝良会精心侍奉您的……”穿着白色婚纱的李响走过来扶住了秦渭川的胳膊,面对即将进门的儿媳,秦渭川再有脾气也只能平静下来,他微笑着对李响说:“你看我这少教育的儿子,连终生大事也不跟我打招呼,你以后要好好管管他。”
李响在台上弹钢琴的时候,秦渭川更愿意把婚礼比作一场艺术晚会,儿子能把这样的女子娶进门来,秦渭川从心里感觉到提气和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