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

老西从省城请来最好的脑外科专家，医生看了片子以后说：“脑干大出血，出血点太多，准备后事吧！”

小阁爸爸在病床上躺了两天，就永远地睡过去了。

邓力群瞒着小阁打工的事儿，因为小阁爸爸的死暴露了出来。邓力群并不知道小阁与白老五的过节，一直说白老五的好处，然后埋怨自己不该去打工。

小阁在爸爸死后一直心气不顺，热爱从老西那里借了一些钱，直接塞到白老五手里，然后用力拍拍他的肩膀说：“谢你了！”

受到如此待遇，白老五受宠若惊，他从小阁的目光中感觉到敌意消失了。

回到家里，小阁与邓力群没有一句话，邓力群做好的饭也不吃，这让邓力群异常冷落，好像家里没有她这个人一样。这种冷漠的感觉让邓力群失望到极点，小阁一直没有给邓力群任何承诺，加上小阁爸爸的死，让二人的感情直接跌落到冰点。

邓力群情绪失控，哭着摇晃着小阁的肩膀说：“你不要我了，是不是？是不是？”

小阁任凭她抓挠、摇晃就是不说话。

邓力群闹了一阵觉得没意思，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然后装到行李箱里推门要走。

“站住！”小阁终于说话了。

邓力群有些惊喜地回过头，但小阁脸色依然是老样子。小阁打开柜子，里面存放着5000多元丧礼礼钱，然后，抽屉、箱子及自己的浑身上下翻了一遍，总共凑够了7000多元钱，他拿着厚厚的一摞钱递给邓力群。

邓力群情绪复杂，她知道如果收下这些钱，这一辈子就与小阁一刀两断了。她用脚踢小阁：“滚！滚！我不要你的臭钱。”

邓力群的双手被小阁死死攥住，小阁一言不发用眼睛死死盯着邓力群，直到邓力群没了力气，小阁抢过行李箱，把所有的钱全都塞到里面，然后把邓力群和箱子一起关在门外。

听到门外远去的脚步声，小阁挥起拳头砸向窗台上的浴缸，破碎的玻璃中两条红色的金鱼拼命的挣扎，血顺着小阁的胳膊一滴滴落在金鱼身上，流溢的水不一会变成了红色。

小阁这一推把邓力群彻底地推倒了白老五怀中。仅仅过去两个星期，邓力群便与白老五同丨居丨了……

（107）

徐文婕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便噼噼啪啪地打小阁：“你混啊！邓力群也是为了这个家好，才瞒着你去打工的。你爸的死，是命的定数，你咋赖小群呢，混胀啊！混胀！”

经徐文婕如此敲打，小阁仿佛清醒了许多，当他开车去找邓力群时，发现白老五带着邓力群从中兴大厦走出来，她穿着一身高档的时装，左右手拿着新买来的鞋子和服装。

白老五开着车在前面，小阁默默地跟在后面，眼看着车子上了河堤路，然后折向城东，在味道江湖停下，小阁透过车窗能看到对面窗里白老五和邓力群吃饭时恩爱的样子……

小阁叹息了一声对自己说：“小阁，你找她回来干啥？你能让她吃好还是穿好？”

想到这里，小阁堵在胸口的闷气有些舒缓。他直接把车开到老西的公司叫他下来喝酒。

“没你这样傻的，精心伺弄好的地，让人家给收了！你图啥？”老西一听邓力群跟了白老五，气不打一处来。

“我就是光棍的命，跟白老五比跟我强！”

“屁，你咋知道女人就为了吃和穿，不想搭理你，我懒得再跟你这种人废话。”老西说完站起来要走。

“你走是自己就喝死在这里！”

“死了活该！”老西站起来要走，一眼看到服务生刚送上来的水煮鱼，立即又坐了下来：“我跟你过不去，不能跟美味过不去。”

那一天，小阁与老西说得很多，喝得也很多。小阁说：“我是拼了命赚钱，就想攒下点钱，把她给娶了！我无能啊！钱赚不来，人也留不住……还好，白老五比我强，人家有钱，能找个好人家比跟我受穷强。”小阁说着说着，眼睛竟然湿润了。

邓力群并没有把家门的钥匙交给小阁，决心与白老五同丨居丨的前一天，邓力群用钥匙打开小阁家的门，躺在床上痛痛快快地大哭了一场。她在小阁家的对面租了一个房子，从四楼向下望去，恰好能看到小阁家。说也奇怪，只从邓力群搬走以后，家里的灯时常灭着。

白老五还是很体贴邓力群，每个月给她一千块钱零花钱，邓力群依然在工厂做工，白老五怕她累着，给了她一份检查员的工作。刚开始二人同时上班、下班，新鲜劲儿过了，白老五又恢复到以前的状态，来邓力群的家的时候也少了，每周来两次也都是喝多的时候，倒在床上就睡了。

邓力群也不管，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白老五不在的时候，她紧紧盯着小阁家的窗子发愣。终于有一天小阁在窗口出现了，看着赤着上身抽烟的小阁身影，邓力群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