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洪涛哈哈笑着替田苗苗鸣不平：“我说罗少爷.你不讲究啊.咱们小苗苗也了不起.自己也走了十里路.你小子提都不提人家.君心叵测.”
罗林扭过头瞅着田苗苗撇撇嘴：“这不刚到10里就让高翔驮着了.你挑着担.你牵着马...”说着说着还唱上了.引得众人发笑不已.田苗苗也不生气.这几个魂淡是什么德行早就知道了.尤其这次4.4专案组见天的呆在一起.早处的像多年的老友了.她年纪最小.罗林拿她开开玩笑.也能带动下气氛.他不也拉着赵大姐呢么.章华轮流照顾着朱蓉和杨瑒.高翔照顾她.这个魂淡早就安排好了.不过对朱蓉和杨瑒的体力.田苗苗是真的佩服.看到她们田苗苗不由得想到了苏竞.要是不來这个一大队.回幸福路派出所的话现在她肯定也是下片的女片警了.
2
终于到了.牧角村也断电了.不像枣树湾村还能看到点灯火.整个村子黑咕隆咚的.周围安静得可怕.借着月光村头的几家空门大开.寂静的像在拍《乡村老尸》...田苗苗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杨瑒拍了她一把.“干什么.瞧你那沒出息的样.有赵大姐在这儿.鬼神易辟.”赵大姐丢给她一个白眼.拍拍手：“两人一组.分4个组.田苗苗你跟高翔还有杨瑒你们三个一组.剩下的一个男的搭个女的.从村头到村尾.仔细过一遍.明白了就进去.”
进了村总算遇到了活人.牧角村的村干部也在等着呢.见來了丨警丨察慌忙上前來询问怎么个章程.听完赵大姐的安排后.也马上安排人手陪着丨警丨察进村；牧角村的人也集中在村西头的打谷场上.地方比枣树湾村还大.一样的大包小包.一样的拖家带口.田苗苗她们到这儿的时候无奈的叹了口气.
“4组.4组.请求支援.重复请求支援.”章华在对讲机里求援.地点在村西头的一家孤门寡院.听到求援田苗苗她们赶紧带了两个村委会干部跑了过去.堂屋正间的大门紧锁着.可谁知小屋里还住这个老人.田苗苗一看院墙都裂缝了.这还能住人.此时屋子里点这根蜡烛.透过昏暗的烛光.能看清里头炕头上坐着个银发皓首的老太太.抓着床沿.手里拿着把剪子.正在和章华还有朱蓉对峙.就像前些年农村费用摊派的时候村干部上门收费的情景.再往屋里看.不但有人.还有条狗.一条小花狗蹲在炕角.乍见了这么多生人.支着身子.喉咙里呜呜的低鸣着.
村干部到地方就明白了.就知道又是这个老东西沒动地方.老婆子平时为人尖酸刻薄.家里儿子、媳妇都跑去外地了.村里人敲着锣喊着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去.估计來喊他的人又让她给骂出去了.人家生气.谁还管她死活.
此时此刻老婆子也在骂骂咧咧.口齿都不清了.田苗苗仔细的听才听懂一些.大概说的是：“你们这些狼心狗肺的.丧尽天良.好好地人非要抓去动手术.日逑你们先人.想抓我媳妇.做你们鬼梦.我咒你们八辈祖宗...”骂的是咬牙切齿.就像有深仇大恨似得.
几个丨警丨察面面相觑.章华诧异的说：“这叫什么事儿啊.谁要抓她媳妇了.”
一个村干部尴尬的走上來指着她家堂屋说：“是个超生户.都生了4个女娃嘞.还不死心.怕咱们抓她媳妇去结扎.平时都是这幅样子.见到生人就疯癫.”
朱蓉恍然大悟.把我们当计生办的了.村干部继续解释说：“计划生育嘛.这个得严格执行.丨警丨察同志你们看看.就他们这个生活水平.不是俺们不让她生.拿啥养活这么大一家.这不她媳妇跑到外地生去了...”
“怎么办.杨瑒还有田苗苗跟我进去.我们都是女的.比较好说话.给她好好说说道理.赶紧转移出去.”朱蓉见状拉上田苗苗就要进去.
谁知高翔烂在她们面前说：“可别.你们不熟悉农村.在这些老一辈的眼里.咱们丨警丨察在村里的形象和计生办的差逑不多.你们进去了万一让她扎一剪子可不行.”
“那怎么办.你们看看这墙.都透光了.这还能住人么.”朱蓉急的恨不得冲进去把她一把给揪出來.
高翔摆摆手.顺着院子转了一圈.院角有个猪圈.里头关着一头老母猪.还有个小猪崽子.坏笑着回來对众人说：“一会儿你们听见猪叫.她肯定要出來.到时候华哥你和这位同志驾着她就走.田苗苗你们叁进去收拾她的金银细软.咱们打谷场集合.”
沒过多久.寂静的院子里炸雷一般响起一声惨叫.不是人的声音.是小猪崽子的叫声.尖锐而惨烈.像被人挂在架子上要屠宰一样.炕上的老太太一激灵也不死命抓着炕沿儿了.匆忙的披衣服下地.骂骂咧咧的吼着：“哪來的日逑货.偷我家猪娃.來人啊...來人啊...”
几个丨警丨察都让她吓了一跳.谁也想不到这么一个老太太能发出这么高亢的叫声來.不过她的喊叫注定是徒劳无功的.村干部更是沒好气的骂了句：“嚷嚷个逑.二半夜的.这老货.”
拄着拐的老太太刚出门.章华就迎了上來：“老大娘.有人偷你家猪.往那儿跑了.二半夜的我们背着你.这就去追.”老太太老眼昏花的眯着眼睛仔细瞅了半天.认出來了其中有一个是村上的干部.气的吐了口痰.骂骂咧咧又说了一句啥.村干部脸一黑.硬气的说了句：“追是不追.不追俺们可走了.”老太太一听急了.急忙赔了个笑说：“追.追.丢了猪娃.老婆子就只有抹脖子上吊了...”章华听得心酸.二话不说背上老太太就追.田苗苗她们三个女的迅速进屋.把值钱的东西归置了一下.四下找了一遍也沒发现老太太有旅行袋一类的东西.倒是有几个包袱皮.田苗苗和杨瑒哪见过这东西啊.倒是朱蓉三两下扯了一张包袱皮把这些东西给她打了个包说：“赶紧回去.高翔这小子真逗.把人家小猪崽子弄得吱哇乱叫.这老太太还真就追出了.”
黑漆漆的村里出了个西洋景.一个穿着警用作训服的贼手里提溜着只昂昂直叫的小猪崽子.打着手电不紧不慢的引路；后头另一个丨警丨察背这个老太太气喘吁吁的赶路.隔着十几步的距离.章华背上的老太太还在叫唤着：“大娃子.你倒是跑快点儿啊.追上他把他送派出所.”
村干部欲言又止.章华欲哭无泪.只好打着哈哈说：“你放心我跑的可快了.一准儿追上他送派出所.”后头三个女丨警丨察搀扶着揉着肚子跟在最后头...
打谷场上.高翔被田苗苗赶的远远的.不许他靠过來.一股猪身上的骚味.可怜兮兮的高翔一个人缩在打谷场的角落上.低着头恨不得捂着脸.生怕老太婆认出他來.身上又骚又臭.掏猪崽子的时候让老母猪拱了个跟头.要不是他身手还算灵活差点整个人扑在猪圈里.就这样也有小半边身子上沾着泥巴.路上小猪崽子四蹄乱蹬.高翔的手背也被划破了道口子.田苗苗觉得他挺可怜的.又是同情.又是担心到底还是过去看了眼才放心.章华倒是哈哈一乐说：“干刑警的.茅坑都钻过还怕猪圈.走找个机井洗洗去.你们女同志围成圈休息会儿.这边情况已经和队长汇报过了.等天亮大部队來了再组织群众转移.”
走了这么远的路.有忙活了大半夜.田苗苗她们也都累了.围在一起静静地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