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我们不同路。那就再见了！"

"好，再——见——"

我向女孩摆摆手，转身离开。我走了十几米远后，听到身后女孩在喊："关先生，请等等！"

我转头，纳闷地看着她。不知道她喊我什么用意。

女孩走过来，到我身边，她结结巴巴地说："你——你刚才——是——是说真的吗？"

"什么？"

"你——你——说——要和我——我谈朋友！"

"是啊！可你不同意。"

"我——我没不——同意，我——我只是希望你——你给我时间，让我考虑一下！"

"哦——是这样！你需要多长时间考虑？"

"三——三天行吗？"

"干吗要三天，你现在就可以回答我！"

"现在？"女孩瞪大眼睛。

"对！你觉得三天和现在有区别吗？"

"是不是太草率了？"

"我觉得没什么草率的！你要是喜欢我就做我女朋友，不喜欢那就——"我留下后半句，我想她完全听懂了。

"真要现在回答！我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情。"

"事情总是一回生，二回熟。"

"好吧！那我答应你了——"她低头喃喃地说，等她抬起头的时候，我看到她脸羞得红红的，但她的眼神倒是很甜美。

"你答应了！那就是说你从现在开始就是我女朋友了，对吗？"

女孩点点头。

"那我们走吧！"

"我们去哪里？"

"我带你去吃大餐，然后带你去逛街，晚上我们去看电影，或者去酒吧喝酒。"

"我晚上不出门的！"

"哦，那就去吃饭，然后逛街，下午六点我送你回家。"

女孩点点头，不自然地笑了。她说："关先生，你真一直没谈过恋爱吗？我听张志说你从来没恋爱过，可我觉得你真像是老手。"

"我虽然没谈过恋爱，但我了解怎样谈恋爱，我见多识广。有一点你放心，我虽不是好人，但还不是很坏，在结婚前我是不会动你的。你想吃什么口味的？涮羊肉火锅？海鲜？还是西餐？"

"什么都可以！"

"那我们找个十元小店吃一大碗面！"

"那也行——"

"你既然同意我可真就请你吃大碗面了。"

"好的！"

"你约会经常都吃大碗面吗？"我问。

"没有！这是第一次。"

"不会觉得我吝啬吧！"

"不会——大碗面很好，既实惠又有营养。还有汤喝——"

"你吃大碗面长大的？"

"不，我是南方人，是吃米饭长大的。"

"那你为什么喜欢吃大碗面？"

"我没说我喜欢吃，是你要请我吃。"

"这么说是我的过错了？"

"你没错——你请我吃什么由你决定，我不该指手画脚。"

"以前你约会都吃什么？"

"什么都有！"

"那你吃过四样绝世大菜吗？"

"不知道你说的四样大菜是什么？"

"洗脚水煮抹布、稀屎泡馍、死娃娃炖肘子、爆炒铁丝。"

"菜名挺好的，但没吃过！好吃吗？"

"味道很不错！"

"那就是你吃过喽！"

"嘿，你把我绕进去了——"

"哈哈哈哈——我虽然没你那么高学历，但我可不笨！"徐燕笑得浑身打颤。

那天傍晚，我送徐燕回家的时候，她挽着我的胳膊，似乎我们已经认识很久了一样。在她家门口，她趴在我的耳朵边说："海涛，我今天很开心！真的，我开心极了！"

"开心就好！想好了，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你真想娶我？"

"你说呢？"

"从没男士用这种口气向我求婚！这太不浪漫了——"

"那我应该怎样？"

"抱一束玫瑰，送我戒指——"

"我不会那套！"

"我可以教你！"

"算了吧！我有那功夫可以求十次婚了。"

徐燕笑笑，并不生气，她问："海涛，可你有房子吗？结婚是要有房子的。"

"没有！"

"那你拿什么结婚？"

"这么说如果我没房子你就不嫁，直到我有？"

"我不知道，现在说这个还早呢！"

"那我看我们还是算了！我几乎可以肯定毕业后没有房子，等我有房子的时候还不知猴年马月。你还是找一个有房子的男士吧！"

"说什么呢？我可没说没房子就怎么样。你怎么脾气这么暴躁！"徐燕嘟囔着说，"从来都是男士让着我，可这一整天都是我在让着你——"

第十六章漂亮女友

第二天晚上我去师母家里，晚饭后我对师母说："师母，我有女友了。我朋友给我介绍了个女孩，人很漂亮，你见了一定喜欢。"

师母听我说完眼睛直直地瞪着我，她呆坐在那里，神情甚是异样。

"海涛，你说什么？"师母半天才问。

"朋友给我介绍了个女友，在银行工作，很年轻也很漂亮。我挺喜欢——昨天我和她正式确定了关系。我和陈芳的事就算了，现在陈芳和沈文凯挺好，我觉得陈芳和他挺般配的，你就再别阻止他们了。"

"海涛，你不要灰心，追女孩子要有耐心。芳芳和沈文凯长不了，我了解沈文凯，他很快就会让芳芳失去兴趣，你不信就看好了。"

"算了，师母，你这样没用的，这样只能让陈芳更加讨厌我。陈芳现在和沈文凯在一起很幸福，这就足够了。我已经有女朋友了，我和陈芳的事就到此为止吧！"

师母瞪着眼睛难过地看着我，说："你说的是真话？"

我点点头。

师母此时失望极了，她流出眼泪，"那你就把你女朋友带来让我看看。"

见到师母退让，我欣慰地笑了，我终于可以让师母一家平静下来了。星期六晚上，我领了徐燕到师母家来，好让大家都明白我的确退出了对陈芳的追求。

徐燕这天打扮的非常得体漂亮，她把长长的黑发去美发厅拉直，专门做了一次美容。公正地评价，她比陈芳要漂亮多了。

师母给我们开门，我们进去后客厅里只有陈芳，导师已经到书房里写东西去了。

徐燕的光彩显然让陈芳也都大吃一惊。陈芳事先一定没有得到一点消息，否则她也不会只穿了短衫，头发凌乱，手里拿着鸡爪啃得不亦乐乎。

"我师母——"我给徐燕介绍，"师母，这是徐燕，我女朋友，我给你说过的。"

"你好，徐燕，请坐——"师母很客气地让徐燕坐到沙发上，然后去给她倒开水。

此时，坐在餐桌上的陈芳却已经站了起来，有点手足无措，她瞪着眼看着我和徐燕，对眼前的一切甚是迷惑震惊。她之所以这样在我看来是因为这事情来得太突然，在事先没有一点征兆的情况下我有了一个漂亮的女友。

"师母，你好，我给你买了点保健品，不知道你是不是喜欢？"徐燕说话语气轻柔、舒缓，很有大家闺秀风范，我怀疑这是她多次上战场训练出来的。

"谢谢！"师母强颜欢笑，她接过东西放在茶几上。"芳芳，你去把洗衣机堆的衣服洗了吧！"师母突然转头向陈芳道，在我看来师母是特意要把陈芳支开。

"哦——好——"陈芳收拾餐桌上的碗筷。她此时神态慌乱，对她母亲的使唤异乎寻常地驯服。

接下来的谈话就非常乏味。徐燕作为客人，又是这种身份，她自然表现出沉稳和被动，而师母作为主人则似乎缺少谈资和主动，师母几乎是有一句没一句地说。我那天也不知道怎么了，话很少，没有一点生气，客厅里的气氛极其别扭。我们三个人端坐着看电视，师母时不时换台，嘴里一直自言自语地数落为什么现在的电视这么无聊。

我坐在那里曾观察过徐燕一阵，很显然徐燕比我不自在得多。她有时双手绞在一起，有时则两手抓住沙发上的坐垫，表情既尴尬又紧张。我看她很想打破这种沉闷，但似乎她缺乏那么点主动说话的勇气。

后来的事情的变化是我始料不及的。大概坐了半个小时，师母起身说要去做饭。当师母说这话的时候，我看到徐燕长长出了口气，然后偷偷给我了个怪象，那意思显然表明她终于解脱了。

"需要我帮忙吗？"徐燕客气地问师母。

"不用！"师母冷冷地回应。

师母的回应给徐燕一个沉重打击，她皱了皱眉头，脸色很是难看。但她发现我在观察她时，立刻脸色好转，做出一副坦然的样子，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师母离开客厅后，徐燕站起身挪动了地方，她靠在我旁边，把手轻轻放在我的胳膊上，然后侧脸看着我。我这时正在拿遥控器找节目。

"看我干吗？"我问。

"没什么！我喜欢看你。"

"没见过像我这么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