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上班,就在电梯里听到有人小声议论着王小姐的事。
他敏感地歪着脑袋听。
“我给王小姐打好多次电话了,都是关机。她借我的硬盘一直没有还,这两天我等着用呢。”
“晓文不是说她出国了吗?”
“她怎么知道的?”
“也是听方子玫说的。”
“原来倒是听王小姐说过,要出去进修。但没想到招呼也不打,就去了。”
“是啊,仓促得有点奇怪。”
“她没有出国,她不会突然出国的!”在一旁的赵起涛突然说。
两个女人转头一看是他,吓了一跳。
平时他可是沉默寡言,从不说人是非,偶尔听到也是皱皱眉头。
“王小姐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她怎么会突然不见呢!”
“哦,我们也是听别人说的。”那两个女人,见赵起涛一副凶巴巴的模样,吓得躲到一边。电梯停了,连忙离开了赵起涛。
边走,边在议论。
“这人,关他什么事啊?疯了啊。”
另一人说,“肯定他们有一腿。”
赵起涛兴冲冲地回到办公室,坐下来想了想,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
没想到一拨就通了。
响了几下,竟然有人来接。
“喂。”
赵起涛兴奋极了,也没注意话筒里的声音是不是王小姐的,对着电话喊道:“晓蕊!是你吗?!是你吗?!我找了好几天了!”
晓蕊即是王小姐。
“我不是。”
电话里是个男声,不紧不慢地回答他。
“那你是谁?怎么有晓蕊的电话?”赵起涛一改平日的和气,恶恶地问。
“想知道的话,晚上九点半,秋风酒吧见。”
说完,那人挂了电话。
夜里九点半的秋风酒吧,有稀稀两两的客人,放着低沉的爵士音乐。
赵起涛准时进来,找了一处安静的座位坐下。
他向四周观察着,猜接电话的人是谁。
坐在离他不远处,一位身材消瘦的年轻男子,朝着他举起酒杯,脸上带着微笑。
见赵起涛注意到他,轻步走过来,坐在对面的位置上。
“赵先生,晚上好。”
“是你,晓蕊的电话怎么在你手里?晓蕊现在在哪儿?”
“晓蕊晓蕊的,叫得倒是满亲切。”男子并不回答他的一连串提问,轻松地笑着。
“你说不说?”赵起涛的面容突然凶狠。
“我说,我说。”男子作出一副害怕的样子,嘴角却流露一丝嘲弄的笑意。
他从上衣口袋里取出一盒香烟,点着一根,悠闲地向空中吐出一串烟圈。缓慢地说,“我知道,王晓蕊与你近距离接触已有大半年,最近她答应要嫁给你。你为了快速赚取一大笔钱结婚,拿多年的积蓄炒基金,谁知蚀了大部分的本。然后,你打起刘总的主意,联同王晓蕊,打开刘总的办公室,盗取了保险柜里的珍藏。”
“你……你怎么知道的?”赵起涛听着男子一口气说完这些,惊恐地睁大了眼睛,胖胖的脸涨得通红,大颗汗珠在额头冒了出来。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是老话了。”男子漫不经心地说。
“是晓蕊告诉你的吗?”说完,暗自低语道,“若不是她亲口说的,别人又怎么可能知道。”
男子不置可否。
赵起涛掏出纸巾,擦擦额头的汗珠,低声说道:“晓蕊是个好女孩,我们商议好完事一起出国。”
“但是她变了?”
“不是。我再没有找到她,东西也不敢私自处理。”
“东西还在你的手里?”
“是。”
男子轻吁了口气,说:“只要东西还在,刘总就不追究。”
“刘总已经知道了吗?”赵起涛大恐,“我对不起刘总。”
“自然。”他回答。不知道是针对前半句还是后半句说的,或者兼有之。
“完了,一切全完了。”他不停地擦着汗,怎么擦也擦不尽。
“路都是自己走的,这时回头也不算晚。”
“是。明天我带着东西去找刘总。”
“好。”
“你相信我?不怕我出了这个门跑掉?”
男子“嗬”地一声笑,说“你若要跑,早就跑了,哪里等到今天容我问你。”
赵起涛说,“我可以全拿出来,随便刘总怎么处理我。”他弯下腰,急切地说:“但是,你要告诉我晓蕊的情况。她在哪里?电话为什么在你手里?”
“这个,你无须知道。”
“你不说,我就不拿出来!反正你们也没有证据!”他黑下了脸。胖胖的肥肉,在脸上颤巍巍地晃动着。
“嗬嗬,你还与我讲条件?如果我有证据,你还可以平静地坐在这里说话吗?”男子并不为所动。
“可是……”
男子站起身,作势要走。
“好。我明天去找刘总。只是请你告诉我晓蕊怎么样了?”赵起涛可怜地扬起脑袋,望着站在桌前的男子问。
“明天你即可知道。刘总会告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