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曹弯眉忽然立了起来,“你这人怎么狗咬吕洞宾?你为情所困,烦脑不已,我给你出出主意,还落了这么个下场,算了,我不跟你说了。”
我也觉得刚才的话太不礼貌,就说,“其实,小曹,你的话不无道理,只是,我觉得这么跟她纠缠太没有意义,她这个人太复杂,我有些无从把握。”
小曹说,“要摆脱真不是件容易的事。依阿英那种极端的性格,还不知道能做出什么来。”
我忽然悲观起来,说,“说真的,我觉得阿英心理有问题。她跟我说的话一会儿一个样,弄得我真不知道她哪句真哪句假。”
小曹斜了我一眼,“不是阿英心理有问题,你是没有摆正你自己的位置。你心里没有人家阿英你跟人家上床干什么?上了床还不想负责,还故意拿她最好的朋友来刺激她,你是不是人来着?”
我说,“我真的很可恶吗?难道你不认为阿英是出于投机和功利而接近我的吗?”
小曹道,“缜密心机纠缠再纠缠,疯狂欲念挣破谈何易?阿英是个有心计的女人我不否认,但是,阿英也不过是平凡女子,谋生,亦谋爱,胼手胝足,孜孜矻矻,千辛万苦,有时,仍不免跌入狼狈或者孤寒。”
我看了看小曹,心想,“这女孩子怎么无缘故的说出这么段话来?但是,还是说, 但是,我却感到很累,面对阿英这种谋求,我显得很难应付,在腾挪闪躲中,在辗转跌宕中,我已经伤痕累累,甚至血肉模糊。”
小曹端起酒杯,“别说的那么惨,还没到那一步。 大多数人,爱了一场又一场,每次都以为,这一次总该不一样了吧?等到时过境迁,发现不过又是百集长剧中的一个小小高丨潮丨,人生的整料,变成了零敲碎打,沮丧,却也只能这样。我年纪小,说不出具体的解决方案,真正了结,还是要你自己想办法。”说完,一饮而尽,抓起包儿,转身离去,居然没有让我送她。她怎么啦?
还没等我打电话阿英,她的电话适时的响起来。阿英听起来有点精神惚恍,问,“天佑,你在哪里,我想见你。”
想想小曹刚才说的话,我便说,“我现在过去和你面谈。”
阿英现在住郭董给她安排的城市山谷的一套别墅里面,平时有郭董派来的一个保姆伺候她,说白了就是监视她,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保姆不在。
进门看到大厅茶几上放着一些啤酒酒瓶,我想应该是她喝的了。于是,就皱皱眉头,问,“你又喝了?”
阿英见我来,迎向前来搂我,我双手支撑其松散的身体,然后侧过一边,将她拖到了沙发上。
阿英有些疯颠的笑着说:“你有了莫如,现在连碰都不碰我了?以前你可不是如此,还记得我们曾经一起**的事吗?莫如和我比较哪个做起来更舒服呢?”
我压抑着烦躁的说道:“你有点喝多了,你看你现在象个什么样子啊?这样下去对身体可不好啊。”
阿英笑道,“怎么突然间关心起我了?你不是只爱莫如,很讨厌我的吗?”
我说,“你呀,不要凡事都怪莫如,她没错,错的只是我。本来,我当初就不应该跟你那样,我那也是一时把握不住,没想到会搞成这个样子。”
阿英嘿嘿的笑起来,“你呀,真是个老实人。说明我没有看错人。这个世界上原来没有一个人爱我。跟我交往的男人根本是在玩弄我,他们不过是一个爱我的身体。你不同,你跟我说实话,这更让我喜欢。”
我觉得有点尴尬,她又说:“我其实很感谢你给了我一段美好的时光,这个世界上只有你的关心让我感到温暖。我知道,我配不上你,而且很多事都让你讨厌。可是,你知道吗?因为我嫉妒,我嫉妒莫如。”
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认她在我怀里唠叨,她说,“本来开始打电话给你就是要见见你,然后我就去死。可是,现在,我觉得是多么得傻?我干嘛死啊?”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在我面前流那么多眼泪,也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这样子对我那么说话,她一时弄得我手足无措。
别墅柔和的灯光下,阿英的诉说倒有几分令人怜惜。她说,“你不能,不能再伤害我了。”这句话,说的我很心酸。
不知过了多久,她慢慢睡着了我把精疲力竭的她安置到床上之后,自己也觉得累得不行了,连凉都没冲就睡了。当我睡到床上的时候还在想,这样能折腾的女人会吃不消的。迷糊糊地我就睡着了。
黎明时分,我感到我被安抚着。寂寞了许久的身体遇到一个哀伤欲绝的女人,来不及思索挣脱,接下去发生的,仿佛一切都不由我自主了。没有回味,当时却是淋漓的快乐。等我回过神来之后,心里升起一阵强烈的恐惧。我一直觉得哪里出了问题,似乎会有什么大的麻烦要来了。
这以后,阿英经常在上班时间给我来电话,有时间下班来我的住处等我。有时候会买来酒和菜,亲自下厨,一派温柔的样子。但我从此再没同她一起**,我怕她别有用心,也怕她过度的热情。她果真是有她的打算的,怎么说呢,她是有点竭尽挑逗之能事吧。如果说,我原来没有对她一见倾心吧,但也没有反感到哪里去。如果她换一种安静类似莫如的柔弱的方式,我或者会控制不住我的本能。但她那种步步紧逼的样子,让我顿刻清醒了。我一定不让自己再有过分的举动,我想我做到了。但她比我想象得更厉害,她不放过我,她说她可以跟莫如一起分享我。天啊,买糕的。
我想我是遇到魔鬼了。阿英的情感生活的不顺利,大约与她的处世方式有关系。我忽然同情起她曾经提到所有有负于她的男人了,这样的女人,哪一个男人敢与她共同生活啊?
终于有一天,我压抑不住了。那天,我去城市山谷,正好徐导打电话给我说他准备叫莫如演一个女二号,希望我能跟老左说一下,做做投资商耿总的工作。我知道老左跟耿总的关系,就说,“我尽力吧。”
谁知阿英走向前来说:“只要你能够不让这部戏用莫如,让我上,我保证不再提生孩子的事情。”
我这才明白过来她的真正意思:“这事也不是我管,人家耿总用谁是他的事,这事我无能为力。”
阿英笑了笑:“你是不是不帮?好啊,天哥,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但你知道我爱你吗,为什么对我这样子?”
我感到可笑,人,可以为了得到想要的,可以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我有些好奇的望着阿英,猜测她接下来就是用肉体来挑逗我了。果然,还没等我猜测完毕,阿英开始向我前拢,继而眼神变得极度妖艳,荒淫。手从肚脐处往丨乳丨房抚摸而上,将左边丨乳丨房的衣服轻轻扯下,露出来大半边。
我把双手从口袋拿出对阿英说道:“我有事要回公司,你自己去找徐导谈比较好。”没等阿英反应过来,我已夺门而出。
谁知,生活开始变得不安宁了。说实在的,如果这些不安定的因素出现是因为爱情,似乎还有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问题在于给我带来不安、忐忑甚至气愤和惶恐的原因同爱情无关,一切不过是出于我的一次软弱甚至是同情。这个世界上,还真的有农夫与蛇的故事?我觉得我就是捂热了那条蛇的好心农夫!
莫如打来电话说这几天总接到阿英的骚扰电话,还有一些其它的人打来的,想必都是阿英指使的。胆怯的莫如被阿英吓得有些不堪重负,徐导也打来电话说阿英有点神经病。莫如是一个单纯的女人,没有经历过什么事情,一定不是阿英这种女人的对手。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放弃与莫如的感情去破坏我的稳定生活,何况是为了阿英这么一个女人。
我匆忙赶到莫如那里,说服莫如暂时接到我家小住几天。莫如和剧组也将下周赶赴宁夏拍摄,这段时间没有事,我一再劝她,莫如于是才愿搬至我家。为了不使得莫如因为害怕而影响了拍摄,我决定抽空再找阿英谈谈,可是,她不接我电话。
莫如每天也不再跟剧组其他演员接触,每天早早便到沃尔玛买好菜回到家中。我也每天准时五点半下班,六点到家吃莫如准备的晚餐。莫如每天变换着菜式,我也会关掉手机,与莫如一同感受家的温暖。吃完晚饭后我们便到小区的花园散散步,手牵着手像是蜜月中的小两口,小区里认识我的一些人还偶尔找她签字,搞得她很开心。散完步回到家中和莫如一起听听音乐,看看电视。我们一起享受着这与世隔绝般的天伦之乐,纵使仅有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