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巴士书屋说:没有收尾的作品并非都是太监文,也许...就好比你追求一个人,最终她(他)并非属于你。

如今的我,就象在无意中已经被各种无形的力量积聚在一起、抬高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了。我想老李和东东也能感觉到面前这个默不作声的小白背后咄咄逼人的气势和所带来的从无影无形中涌向他们的强大压力。我就这样静静地坐在椅子上,以沉默回答沉默。内心深处我知道自己其实不愿给别人带来威胁,不打算染指别人的势力范围,也不准备急匆匆兴冲冲地取谁而代之。但面对别人的怀疑的排斥我也不想去分辨什么。淡然一笑,姑且等着,该来的迟早会来,不必只争朝夕急于一时。我有的是耐心。三年多的号子我都等出来了,还在乎现在多等这几天?

约两个小时的沉默沉寂后,东东开口了:“听说你还是个大学生?”

我笑了笑:“算不上,只是高中毕业吧。”

“你会打算盘么?在这儿必须会打算盘。”

我心里很是不以为然,用小计算器也可以的嘛!只要不出差错,何必拘泥于形式!但心里不管怎样想,嘴上还得按规矩来:“会一点,不过不太熟。”其实我基本上等于完全不会。

他递给我一个算盘:“这个你拿上,有空了练练吧,这些东西以后就都是你的了。”我接过来,随手劈里啪啦地拔着算盘珠子。

东东站起身,带着几分伤感几分留恋地看了看桌子上摊的一大堆表格、文具等,拍拍桌子、柜子。他已经说开把这些东西留给我了,似乎想接着这个话题再发些感慨:“唉哟,在这儿日他妈的也三年多了,也该走啦!”他转向我:“说不定我哪天就下出监队了,你这几天熟悉一下业务吧,其实也很简单,做些表,把各队报上来的统计一下,象你这水平绝对没问题。看看我以前做出来的表就懂了。你先看看吧,有什么不懂的趁我还在赶紧问我,不过,我要是不在你问老李也行,他敢骗你?是吧老李!”

“净瞎诌!我骗过谁!骗过你?说些淡话!”老李呵呵笑着抬起头。

不管老李怎么说,我从东东最后这加重语气的一句话里听出些意味深长。

东东一掀门帘出去了。我认为此时已经不需要虚假地承让,便站起身,稳步走到他的办公桌前坐下,从现在起,这儿就是我的办公桌了。我随手拿起桌一一份以前的某中队考核表看着,老李还坐在我背后不停地忙碌。我拿着这张纸纹丝不动看了好大一会,听到他自言自语着收拾东西:“哎呀,怎么忘了还要去找那谁说件事。”然后他与我打了个招呼:“小白你先看着啊,我有点事出去一下。这个不难,他们小学水平都能干,你怕做不好么。”

我听出他的话里对东东的蔑视,抬起头“哦”了一声,冲他笑了一下,目视着他出门下楼,消失在我的视野里。

这一局,我赢了。

(二)

晚饭后,我初来乍到,不想凑热闹去看电视和打乒乓球,一个人坐在支积办研究这些表。的确不难,不过我还没理清这项工作的脉胳。这时,展进来了。

“小白,你好!”他微笑着向我热情地伸出了手。

“你好。”我当时还不认识他。但他说普通话,与我初次见面就如此热情且懂礼貌,这让我依稀有些忘了彼此犯人的身份。

“我是咱们队的学习委员,今天一天都在教育科开会,刚回来。知道你也是个文化人,专门过来看看。”

“哪里哪里,请坐?”我邀请展落座,并给他敬了烟。他的皮肤带着南方人特有的白暂,嘴巴小嘴唇薄且总是抿得很紧说明不会是个憨厚之人,小眼睛里闪着精明的光。他个子不高却长得非常结实,坐姿端正而且很随意地保持上身笔直可能曾受过较良好的教育。他说话轻声细语,为了显示自己已经完全融入劳改队的环境而不时带出一句文诌诌的粗话。总得来说,我对他戒心要小,当然不是因为他的相貌举止,而是因为他是个外地人,他纵有千般本事,也断然不敢与我这个关系网已露出冰山一角的人一争高下的。

展说他从小上少体校,摔跤专业,捕前是上海市某区摔跤几队的队员。前几年在运城出了点事。他出手重,还没怎么打就打伤了几个。他从临汾到晋普山一路打过来,一开始就没想着减刑,只打算不受欺负、能活着出去就行。现在年纪也大了,想法也变了,最根本的是改造环境变了,以前的那一套行不通了。他说他当时被分在严管队就是因为很能打。那时从社会上到劳改队里都崇尚武力,劳改队里先不说犯人之间怎么打了,就干部办公室里也是除了警棍就是绿豆绳,一绳子勒起来,不到一分钟犯人就得浑身是汗口吐白沫栽倒在地。那时候的严管队,就是个打,打得让犯人出了这个门以后,一想起严管队就浑身打哆嗦,让他产生发自内心的恐惧。展说他那时名声在外,遇有哪个队的大油住了严管不服气,没问题,单挑!他经常把别人打得满嘴牙只剩下一半,或肋骨断了好几根,或几个月内每天吐血。展说当时劳改队有规定,禁闭室严管队的犯人无论犯什么错误,只在队内处理,不下放到其他中队,因为他们下了坑会被乱石砸死再制造个什么小事故尸首也找不着。有了此护身符他们更是肆无忌惮地横行于晋普山。

我饶有兴趣地听着。展的这些往事可能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听众了,因为在这儿服刑的犯人都自以为是天下老大,很是见不得一个外地人的吹嘘。而我是无所谓的,古人云:行万里路,读万卷书,听万人讲故事,这些都是能丰富阅历、感悟人生的行之有效的办法。

展又给我讲起了摔跤的一些基本竞技知识,这些我听不懂,也不感兴趣,只记得说谁赢了是赢了几“本”(?),类似于拳击中的点数。展见我的眼神有些散乱不象刚才那样聚精会神,就又把话题拐到了改造上,他说:“我看了下登记本,你还有六年半多点的刑期对吧?你和他们不一样,你是学生。呵呵我曾经也不想同他们一样,可现在早就一样了。你最好利用这几年的时间学点什么,可以报自考啊!还有,平时就写写画画投点稿,也能挣点分嘛。我那儿有纸有笔,明天你去拿点,想要多少随便拿。以后我出墙报、板报的时候叫上你,你跟着学学,技多不压身嘛!”

这些话我听了后心里还是挺感激的,毕竟人家是积委会成员嘛,能受到他对我文化人的礼遇,这对我是莫大的安慰。

“我嘛,还有三年刑期,如果一切顺利,还能在中队当着学习委员,每年还能评些奖的话,那我应该还能减一年半,这么算下来,其实也就快了。”

他这句话看似平淡,但我听起来怪怪的,隐隐能从中嗅出点弦外之音。

“其实这劳改队啊,和社会上也一样。人这一辈子,好多事不能急着就去办,急了就指不定会出些什么事。遇到事不要急,稍缓一缓再看,也许会和你原先预想的不一样,也许还会收到预想不到的效果。”

展的这句“遇事不能急,急了会出事”一出口,我就会明白了。我,一个很有背景的本地犯人并且还算得上个有文化的犯人,到了任何一个中队绝对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揽过学习委员的职务或主任的职务。从他这番话里我听出了甘拜下风、希望我能高抬贵手继续让他在这个位置上呆一年多的意思。劳改队的许多事我都不懂,听石晓话里的意思是希望我尽快地揽各项大权于一身,然后以我为中枢在各中队阳城籍犯人间以及阳城籍犯人与干部们之间编织起更为牢固的关系网,树立我们在晋普山三千犯人中的龙头老大的地位。这也是展现在最担心的,因为这样做首先会拿他开刀——目前搬不动支积办组长老李的主任位置,就会先搬掉他的学习委员职位而由我取代,进而再逐步发展。其实我不是个争强好胜的人(这点和我父亲有点相似)。经过三年多的号子生活,我甚至已经有点害怕竞争、厌恶挑战,而只想安安静静地蜗居在哪个僻静的角落里看看书、写写字,有机会就多与亲人朋友们见见面。我不是混混,我不是做老大的料——即使面对困境我能坦然面对,但骨子里却缺少那种勇于攀登下一座高峰的志向。我不轻言放弃但不积极进取去追求什么以实现人生的目标。对于面前的展,我不敢保证中队干部们会如何安排我们的命运,但是我绝不会主动积极地去活动着取他而代之。

我说:“是呀,人的心急了就会迷失,会盲目,不过我是清醒的。可是人这一辈子,有时候不主动去做甚事,事还是会被动找上来。唉!”我想展应该能理解话里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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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不想做老大(狱霸)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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