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巴士书屋说:没有收尾的作品并非都是太监文,也许...就好比你追求一个人,最终她(他)并非属于你。

这时门外传来大嗓门的说话声,推门而入的这个犯人个矮脸黑,可能就是松哥吧?哧地吓我一大跳的是他身后居然跟进来个大兵!二人吵吵嚷嚷,好象是松哥答应给大兵做个什么东西,大兵怕他变卦不给了,就跟着进来拿。松哥从床底拖出个箱子,翻出什么东西递给他,大兵满意地笑了。二人又相跟着笑骂着出去了。我惊讶地睁大了小三角眼,扒到门缝上一看,俩人正准备出院门。院子里犯人来来往往,居然视若无睹!操!大兵和某个犯人惯熟这无所谓,但其他犯人这样见怪不怪就说明一些事情了。这儿的犯人,一住都是十几年,当兵的两三年就换一批,犯人才是监狱的老主人呀!你是兵,他是囚,但大家都是人。人家都迎来送往好几茬了,你个当兵的摆兵架子没用,还不如就这样日久生情,互相帮忙呢。

我等着河西后生和松哥回来后,又敬了烟,大致聊了几句,这才上床睡觉。这一天身心都累了,很快就沉沉睡去。

九辗转(下)

第二天早上,我被门外的嘈杂声惊醒。顾不上穿衣服,我跳下床从门缝中看去,原来是新犯人们在整队准备跑步。那么我用不用出去参加出操呢?可也没人来叫我呀。操!老子就假装不知道,等有人来叫时再说。我爬上床钻进被窝,在整齐的跑步声中的沉闷的号子声中窃喜,并且又小睡了一个回笼觉。妈的睡懒觉的感觉真好!

新犯人人们跑完步后,跑上跑下地在院子里的一排水管处洗漱。我懒懒地起床叠被。河西后生和松哥仍在蒙头大睡,他们夜生活丰富,老犯人嘛。

过了一会,两个戴白帽、囚服外罩了件白大褂的生活科犯人推了饭车进来,院子里又是一阵喧闹。新犯人们挨挨挤挤排成很不整齐的队伍,有说有笑,还不时有插队的。由此我断定临汾水土不硬而且对入监新犯管理松懈。我也拿了饭盆跟在最后面。操!早饭居然是馒头、米汤、炒土豆片!妈的这么丰盛呀!真不愧是自封建社会起就称得上的经济发达地区。临汾运城一带土地肥沃,自古以来就人烟稠密社会进步,出了无数达官贵族也留下了无数藏着金银珠宝的古墓,这就造就了可能是山西最早的现代化的、武装化的、半政治化的、极经济化的黑社会头目候百万、郭千万等人。这是后话。

扯远了。别人一般都是两个饭盆,一个放馍和菜一个盛汤,我就只能选择前者了。好在我并不是很注重形式的,不管几汤几菜,差不多吃饱就行了,更注重的是吃饭时的心态:是心甘情愿地吃糠咽菜还是屈辱卑微地吃红烧肉。

上午下午,新犯们都在二楼静悄悄的,我猜有人在组织他们学习什么。我只能无所事事地呆坐在出监号里,强迫自己心如止水,不去想以后会发生什么。

中午,有个老乡来看我了(可惜我还是不会说家乡话)。他叫乔卫东,89年入狱,死缓。他们一伙人在社会上混时我刚上高中,偶尔听到大人们议论说早该枪毙了,好象某人自己有个小相好,自己玩了后无私地让几个同伙玩,某处修路挖出古墓,他们玩过后,把小妮子脱光绑在棺材板上,几人围着在她身上打扑克,输了拨她的小毛毛,还有其他事,总之是无恶不做。他这一案枪毙了两个,死缓两个。他身材不高但结实匀称,虽已经过几年的磨砺,说话慢条斯理,但脸上仍有股杀气(出狱后我看尼古拉期凯奇演的《空中监狱》时,隐隐感觉乔有点象其中一人)。他在教育科文艺队服刑(他在社会上就喜欢且略通音乐舞蹈,和吉他),听说来了个老乡就赶过来看望。我热情地敬烟让座。他大概也认为我不是个不屑一顾的板油,与我聊了好大一会。他说他和九龙(同案)刚到这儿时,也不甘受欺负,从入监队就开始与老犯人打。他俩在社会上都是打架的好手,心狠手快,但这儿的犯人有几个不是打架的好手啊!临汾三监篮球队的犯人就在入监队(每天的工作就是看着新犯人不让闹事,以训练篮球为主),全是一米八好几的大块头,他俩一次次被打得遍体鳞伤,经常从二楼楼道被扔到院子里。一段时间后,他俩也有点名气了,没人欺负了。但是这是监狱呀!他俩是死缓呀!不受欺负有个屁用,只要你愿意住满二十年,没人强迫你去干活,顶多你一直住在禁闭室里而已。他俩逐渐醒悟过来,主动要求下队干活。此时他家里的关系也到位了,他就被分到文艺队,每天唱歌跳舞学习各种乐器排练节目。九龙则被分到翻砂车间。三监算是个工厂,没什么重活,唯一要出苦力的就是翻砂车间。但年纪轻轻养着力气干嘛呀,向谁炫耀呀!早几年出去才是正理!卫东说自己在里面也多努力、家里在外面也找关系,多减点,估计住十四年就能出去。天哪!从1989年到2003年!我在心里想想这十四年也有点头皮发麻。他说监狱全是大徒刑,各改造各的,犯人们之间真正做到了君子之交淡如水,没有什么人际关系、谁与谁相好谁与谁交恶这一说,很冷漠。

我问他家里人经常来看望吧,他说搓搓手说还好还好,姐姐姐夫经常来(他父亲怒极,不认他了)。只是最近这三四个月没来,不知家里有什么事了。

我和他不是一路人,对于他以前的所做所为我,我只能很外交地表示遗憾。但我和他是老乡,人嘛,你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求得着谁的帮助。乔卫东刚才的意思我明白,因为生活在监狱里就时时需要来自家里的资助,尤其是外地籍想混大油的犯人。他说家里三四个月没来了,应该是缺钱了,我觉得他现在遇到难处了,我可以适当地帮他一下。看看身边没别人,我脱下坎肩,从左肩处抽出一条钱递给他:“别嫌少,我只能帮你这些了。”

我们都是明白人,磊落人。他没怎么推辞,叹了一口气把钱收起来了,问我在这儿有什么困难,我说一点也没有,他说楼上有一批新人很快就要转去晋普山了,不知你会不会随着走。我呵呵一笑:那太好了。

无所事事在临汾三监呆了两天后,4月8号晚上,过来一个慈眉善目戴眼镜的服刑犯:“你!白露?明天早上五点起床!”

操!人不可貌相!原以为戴个眼镜是个文化人,没料到说话是这样居高临下盛气凌人。我也戴眼镜,还是个大学生,姑且算是个文化人吧,可我现在说话时,对板油时好象也是盛气凌人的逑样,会不会别人也在心里很反感我呢?以后得注意!不过现在我已经顾不上想那么多了!在以后的劳改生涯中是大油还是板油,就算明天是不是确认能踏上晋普山了!

应刘念国兄的邀请,我先写了一点出狱后的部分生活,现先发帖如下:

1999年6月16日。

上午八点多,我被出监队的干事带了出来,向监狱大门走去,一路上向碰到的几个我认识的干事道别。迈出二道门时,狱政科派在这儿看门的坐班犯也认识我,热情地向我表示祝贺。来到头道门前,干事进办公室同当班的武警办手续了。一会,“啪!”的一声,高大威严的大铁门上的一扇小门从外面被打开了。门外是持枪的大兵,警戒线外就是爸爸热切的双眼!

我跨出铁门(几年来头一次没报数),在两个武警的监视下走出警戒线。我回转身,看看大黑铁门及上面硕大的“禁区”两个字,看看大兵们警惕的眼神和钢枪刺刀闪砾的金属光泽,看看高墙上的岗哨电网和不时用望远镜监视里面的大兵,再转回来,看看站在车边迎接我的父亲和远处的高楼大厦、往来人群,我知道:我出狱了!

上了车,我们先到一位老乡家里换衣服,他家就在监狱家属楼,很近。老乡这几年对我照顾有加。换上便装的我出来和父亲一起对他表示诚挚的感谢,父亲邀他上车,中午一起去市里吃点饭,他婉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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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不想做老大(狱霸)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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