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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傻毕竟还是孩子。他家境好,从小营养好,不仅个子高,而且早熟。他上初中时就逃学旷课,跟着社会上的小混混们鬼混,抽烟喝酒打架,还学到不少男女知识,并积极在女同学身上实践。我们打趣他:“你个小逼孩子,那时候你逑皮子还没褪,会不会透呀!”大傻老老实实憨笑着承认:“哪会呀!反正就是乱捅。女娃娃疼得乱叫,我也是疼得冒汗咧。”大傻不仅肆无忌惮地与女同学(当时的小对象,和他一起逃学旷课,日后的女混混)共同研究生理知识,还勇于向老师提问。大傻说他们的班主任是个年轻女老师,长得还不错。有一次上课时,女老师转到他身边,他突然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生理课本,翻在生殖器官的构造那一节:“老师,生理老师让我自学,我看不懂,你给讲讲么。”班主任脸红了一下,可是对这个一向目无尊长日无校规校纪却因家里很有背景而无人敢惹的学生没有一点办法,只好敷衍:“让你自学,你自学就是了。”大傻不依不饶,一脸坏笑拉着班主任的袖子:“老师,你会骑马吗?”

“骑马?不会啊。”女老师有点莫名其妙。

大傻双手扒着课桌沿,屁股在椅子上一上一下乱颠同时还摇头晃脑:“就这样嘛!很简单的。”

女老师恍然大悟自己被学生戏弄了,她又羞又气满脸通红地拂袖而去,留下大傻和他在班里的几个追随者的一阵哄堂大笑。

我和李华卫听了也是哈哈大笑。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对这孩子成长为这样而感到痛心。我也是个犯人!也不是鸡巴什么好东西!有什么资格对别人居高临下地说教以及表示痛心!况且就算他从小是个勤学上进的好学生,考上大学后如果遇到象这种事,还不是一样锒铛入狱!还不是一样剃着光头,穿着囚服,睡在通铺上胡谝乱侃些有关女人的话题然后哈哈大笑!

这时候,大傻突然想起了什么,一骨碌坐起来:“华哥,你到底留这儿还是去气压机呀?”

“就留这儿,下毛驴队拉板车。”李华卫一本正经地回答。

“嘻嘻……”大傻嘴动了动,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我猜他准备说:是板车拉你吧,你能拉了板车?你想去人家还不要咧!

“华哥,反正我不管,反正你到哪我就跟着你到哪混。”

我呵呵地笑着,李华卫闭上眼故做深沉:“给老子滚远点,要不就跟我一块去拉板车!”

大傻真是个孩子呵,他的思维是跳跃的,他又想起了什么,蹦起来趴到李华卫身边:“对了华哥,你说下了队咱们买个多大的电视机呀?”

“管逑你的了,老子又不看。”

“我不管,反正我出钱,出了事就顶啊,就这么定了。”

“滚你妈一边去,老子出钱,出了事你顶吧!”

二人的嬉笑斗嘴之间我听出了大概:真是大油的派啊!想分到哪就能分到哪!况且以前听说在劳改队能偷偷搞个半导体就不错了,他们竟然张口就准备买电视看!

我微笑着看着他俩,心里又为自己无钱无势在上马街混了两年半跑号、到了这儿又掺在他们中间混吃,而感到隐隐的羞愧。

三大树底下好乘凉,跟着胳膊好蹭饭

我们正谈论间,打饭的犯人回来了。

东太堡入监队,每个号子两只饭桶,各安排一人专职打饭。到时间他们由服刑犯带着统一去食堂打饭。我们号打饭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干巴老鬼。他用扁担挑上桶正准备出门时,大傻叫住了他。

“老鬼!”

老头站住,扭过头赔着笑小心翼翼地问面前这个可能还没有他儿子年纪大的孩子:“傻哥?叫我?”

“老子柜子里的蛋糕,是不是你偷吃了!”

“没有呀,我们哪敢动你们的东西呀。”

“除了你,别人干活哪有时间回来!没动那老子的蛋糕咋少了!”大傻根本不听老头解释,“啪”的一个大嘴巴抽在老头左脸上。

“傻哥我真的没有……”

“没有你妈的板鸡!”大傻右手又抡了出去,老头下意识用手去捂左脸,谁知大傻右手是虚的,晃了一下后左手抡出去,老头的手还没来得及抬起来,“啪”!右脸又结结实实挨了一掴。

打板油我也打过,但象大傻这样不分青红皂白扬手便打且打得心安理得,我还是头一次见到。我的脸在微笑,内心却伸出无数无形的触角去捕捉信息,去分析,去理解,去适应:劳改队,更是弱肉强食呀!不过,大傻刚才那两下,动作不错,手还挺快嘛!

“算了算了,挨逑的这儿老鼠这么多,说不定老鼠叼了。”李华卫并非在为老头打抱不平,而仅是分析。

“滚!”大傻一声喝,老头如逢大赦,挑着桶窜出去了,同其他号打饭的一起,报数出院走了。

打饭就可以少干一会活,小徒刑还能逃避当毛驴之苦,所以也算是个不错的差使。虽然各号的打饭的都是黄子和小卫指派的,但是在三号,李华卫和大傻有自主权。不过李华卫尊重我,他知道我宁愿干活(折书)也不愿去打饭——那是板油干的活。

这时,号子里的其他犯人陆续都回来了,原来他们都在最后的一个大屋子折书。一股汗臭、脚臭味弥漫了整个号子。我皱了下眉头,不过很快舒展开了:这儿没水,院子里倒是有一个水管,不过那是服刑犯和新犯人中的大油们用的,板油在入监队呆的这几天,没有洗脸洗脚刷牙这一说。我没资格嘲笑别人,没资格嫌号子里臭,因为过不了几天,我身上也会臭。

我现在睡在三铺,原先的三铺知趣地默默收拾了自己的铺盖,到后面找地方去了。有人从墙角的碗柜里拿出两摞搪瓷碗,人手一个。不过他们见我和李华卫、大傻亲密地说笑,也就没有给我碗。

饭打回来了。馒头是机器裁出来的那种馍,方方的,不过比上马街的大一些,一人一个。菜很稠,虽然没什么油腥,但量还可以。犯人们打上饭,或蹲或站,左手菜右手馍,大口大口吃开了。

又过了一会,有个戴帽子的服刑犯进来了,拎着个小铁皮喇叭桶,里面是少半桶炒削面!肉丝、木耳、青椒炒刀削面!热腾腾的!散发着迷人的香味!我暗自咽着口水。

李华卫接过桶,有人递过来三副碗筷,大傻快乐地哼着歌盛饭,每人一大碗!李华卫把桶递给那人时说:“你回去告给那谁,又来了个伙计,给我送饭时加一份。”

“哦。”此人应声退出。看来他在生活科也是个跑腿的板油,不过人家就算是板油,在生活科怎么也能混个肚儿圆啊!我在心里暗暗羡慕这人。人的想法是会变的,此时我在权衡鸡头与凤尾时,后者的砝码似乎重了几分。

“吃吧。”李华卫怕我不好意思吃。

其实既然是李华卫的,我当然很好意思白吃啊!谁让我和他关系这么惯呢。

心里这样想,表面还得装得斯文一些。味道不错,毕竟这儿是劳改队,毕竟是生活科的犯人炒的饭啊!配料多,菜的品种也多,吃起来比上马街王德智做的饭香,三瓢两圪旦那更是没法比了。我还在细嚼慢咽品尝时,大傻已经呼啦完了。小家伙看来没吃饱,从柜子里拿出他妈送的蛋糕吃开了,还问我俩要不要,我们都摇头表示面就够吃了。

吃完饭,有人收拾了碗筷,到院子里的水管边洗去了。我们继续闲谝。

李华卫告诉我,入监队的几个犯人里,黄子是管生产的,小卫是管纪律的,就他俩耍得大。这儿的每个新犯人都在将就。犯人的流动量很大,每年差不多能走两三千。晚上只锁院门,不封号,厕所在顶头的工房外面,随便去……

正聊着,听到黄子在外面吼:“吃饱了就都给老子干活去!”

四初出工

新犯人们三五成群出了号子涌向工房。我向李华卫打了个招呼:“我去看看。”便也跟着进了工房。

好大一个屋子呀!差不多有二分多地那么大!几年来我的眼睛局限在十平方米的号子里打转乍进到这么大的屋子里,还真有些不适应、眼有点看不过来呢。

除了留的几个入口,屋内用砖桑了一大圈工作台,宽一米五左右,上面一沓沓挨着堆放着好多一开纸。台子不高,六、七十公分吧,它后面是一长溜矮砖墙,供我们坐的。其他人陆续坐好了,每人手里握了个五公分宽的薄竹板开始折面前的纸,屋子里顿时响起“唰啦唰啦”的声音。

我也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面前也摆着二十公分厚的一摞一开纸,上面一块块印有字,看这内容象是小学的数学习题册。纸上放着一把同样的竹板。我还不会折,但拿起竹板,手摸着久违的纸张,嗅着好闻的油墨香味,我骨子里一息尚存的文人气息又被唤醒了。我一向尊重书籍,也同样会尊重书本的半成品——面前这些纸,能让它们在我手里变为书本,多么荣幸啊!而竹板、竹子,带给我的感觉是坚韧、有骨气、有书卷气的。这是我第一次在劳改队出工,不过,我喜欢这种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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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不想做老大(狱霸)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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