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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挨打之后,王德智要求我的做法相当英明,只有这样,才不会在心慌意乱的情况下再惹出其他事端,不会给别人落井下石的可乘之机。以后再遇到类似紧急情况后要冷静面对,不能自乱阵脚,要三思而后行,避免“祸不单行”。

第三、自己现在是下判快走之人,遇到有钱有势想管帐之人,应该主动示弱服软,就算不主动向干部辞职也应在适当的时间流露给对方“我马上就要走,我一走当然就是你管帐嘛”的信息。

综上所述,经过深思熟虑后我对自己提出以下要求:

每天在临睡前,在心里告诫自己“要冷静多思;要谦和有涵养;要慎言稳重”,并回想这一天自己有没有做背离这三项原则的事。并且告诫自己在任何时候遇到任何事,都首先要温习这三项原则。

这个好习惯陪伴我多年,从上马街到东太堡,从晋普山到荫营,每天的温习使我受益颇多,不仅在为人处事方面被从人所称道,还使自己能以正确的态度面对挫折,面对人生。

此事在刻意的漠视中似乎很快被淡忘了。后来我和胡应宣的关系还是很不错的。比赛中实力的较量并不应该引起选手间的仇视。胡很开朗,健谈,每天谝着港味普通话给我们讲奇闻趣事。胡称自己身上的梦特妖T恤鳄鱼皮鞋值好几千块钱。我死活想不通T恤上绣朵小花就身价倍增,他的皮鞋粗糙、毫不起眼、面上全是小疙瘩,哪能值两千块嘛!我让胡应宣教我他的本地话,他说“吃饭”是“呷米”,“抽烟”是“呷昆”。我要他教我骂人的话,他教了我一句:“*****,丢海丢桑桑”,整句话的意思好象是妓女在同嫖客发脾气:“你嫖的时候只想插得深一点,完事了出钱的时候却这么小气。”(前面一句我忘了)这句话曾被我灵活运用过:前年单位组织去旅游时,深圳的女导游和我开玩笑,说用本地方言骂我我也不会懂,我说我也会你们的方言啦,我就好喜欢和你丢海丢桑桑的啦。于是女导游面红耳赤落荒而逃。

至于此事的导火索吴良艮,我后来没搭理他。倒是九号的头铺张庆明为替我出气,在日常生活中很是克服刁难他,直到他死。

四十  六  伤离别

老刘取保候审了。

以贪污受贿罪被捕、住了近四年号子、与检察院明争暗了近四年后,老刘终于出去了。虽然名义上是取保候审,虽然出去后按要求还得经常去派出所汇报思想,但那都很不重要了,那些规定只是吓唬胆小者的。毕竟老刘已经踏上了自由的土地,呼吸着自由的空气,回到了家中,回到了亲人的身边。他身在号子里尚能遥控指挥着外面的关系网把自己弄出去,人回到社会上后摆平此事更是绰绰有余。于是,老刘,六十多岁的刘艮锁,终于可以摆脱牢狱之苦,终于可以在家中安度晚年了。

归心似箭的老刘与我们一一道别后匆匆离去。虽然他有很多毛病,嘴碎,爱唠叨,爱搬弄是非,爱倚老卖老,爱抠字眼认死理,基本上与每个跑号的都闹过不愉快(包括与我,我后来靠着王德智这颗大树曾忘恩负义肆无忌惮地向老刘表达过一些不满。也许老刘以长辈般的慈祥包容了我的幼稚,也许老刘不愿意与我这个也算半个老乡的毛孩子较真,也许老刘也曾在干部面前点过我的炮只是没点住而已),但他与我们朝夕相处那么久,突然就离开我们,出狱了,我们都很怀念他。

祝他生活愉快。

老刘走后,我们在伤感的同时,也默默地考虑着各自的未来。但是,不管多伤感,尽管再考虑,日子还是要过的,号还是要跑的,而且,又快过年了。

年底腊月根,我的活总是很多很杂很忙。总是有特别多的犯人亲属来到看守所探望亲人,送进亲人在明信片上索要的物品,往亲人的帐上打些钱等等,毕竟要过年了嘛。我和王德智仍旧忙碌地截留下我们所中意的东西(补充一下,这种截留行为,号子里称之为“瓦”(谐音)。“瓦”的本意是笊篱捞面,捞干剩汤。把跑号的这种截下精华放过糟粕的做法称为“瓦”,很恰当形象。我也被“瓦”过,现在也毫不留情地“瓦”别人,这很正常,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嘛!)。我们先在办公室暗着“瓦”掉一部分,之后还得明着进号子里拿一部分。其实也不是我们想向号子里要,是他们一定要送给我俩的,说过年了这穿的用的里里外外都换新的吧。于是这个号送日用品,那个号送内衣裤,下个号送秋衣秋裤,再下个号送些吃的等等。我俩只好笑纳了。他们的目的,也就是想在卖货时能多卖给本号几条烟。于是,我们得去财务室疏通。

巩胖依然很胖,脸上还是扑了很多粉,白得虚伪,唇上口红的颜色太刺太艳,象吃了死人肉般难看。小徐还是小鸟依人的模样,只是目光很少与我对视,话语间少了娇嗔,多了些公事公办的官腔,但在四监进烟的数量上,小徐还是很满足我的要求,基本上我说要多少她就会给多少。“谢谢你小徐,”我在心里默默对她讲,“我可能卖不了几次货了,见不上你几次了。我判了十年,过了春节,就会离开你,离开上马街,以劳改犯的身份正式踏上漫漫征途。小徐,你真好,谢谢你,我忘不了你的。”

李华卫也下判了,六年(好象是)。他的主犯是死缓,定了二十多万的价值,讨了大便宜了。可人家这么讨便宜,还要上诉,嫌判得重了,操!李华卫也在等裁定,每天仍嘻嘻哈哈的玩世不恭,还抽三唑仑片,抽了以后还是疯疯颠颠的。他姐夫早给他铺好了劳改路--到气压机厂(太原第三监狱)服刑。这是一个半工厂式的劳改队,犯人同男女工人在一起,干着车钳铆焊等同样的活,活不重,减刑指标多,只是穿囚服,住监舍而已。能在这儿服刑是每个犯人最大的奢望。能去那儿的,都是些厅长处长局长们的子弟亲戚。但李华卫的姐夫林二伟,那是何等的人物啊!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已经进了1996年的2月了,眼看着快过年了。好象是腊月二十左右,王德智也突然取保候审了。

王德智,这位四十多岁的汉子,原某百货公司经理,因贪污罪被捕三年多后,终于也获得了自由。这消息来得太突然,连他自己事先都不知道。家里只托人告诉他:快有结果了,案子跑的不错。他还以为怎么也要过了年吧,没想到会在年根底把自己放出去。王德智欣喜若狂,象个孩子似的雀跃欢呼。然后,他象老刘一样,所有个人物品全都不要了,和我们一一拥抱道别后,潇洒地匆匆走出上马街的大黑铁门,消失在我的视野中,融入了正常人所生活的社会。

离别总是伤感的。我是一个外表粗糙内心细腻的人,老刘的离去也曾让我感叹了好一会,但王德智的离开就让我很有些魂不守舍。我不由得想起了我们同在五号时嬉笑怒骂的快乐时光,想起了春雨中我们一起顶在南墙上挨个被老田的警棍狂抽的场景,想起了他总是偷偷拿出上初中的女儿的照片来看时慈爱的目光,想起了我刚调入六号后他对我的照顾,想起了他炒菜、我帮厨、做好饭后总先让我在厨房里偷偷吃一碗,想起了我们一起快乐地跑号、快乐地大肆“瓦”。我从他言传身教中学到了不少东西,正是在他的影响熏陶下,我才懂得了应该如何正确看待身边的人、分析身边的事。王德智走了,出狱了,自由了,虽然我很想念他,但我仍希望他能早日东山再起,再铸辉煌。唉!也不知今生是否还有缘与他再相见。

再次想念我的良师、长辈、好朋友王德智,祝他全家幸福,身体健康!

四十  七  四监又有能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天

王德智走了。走得匆忙。他留下的物品当然由我支配。我把他的被褥衣物等送给号子里一些外地籍的困难户。半导体这些则由我使用。睹物思人,我好几天一直萎靡不振,没有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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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不想做老大(狱霸)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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