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飞想笑,怎么还遇上这种生手了,就扶着她要进公司。女人还挣扎着过去,把摩托车停好,把钥匙给拔了,才又回来靠杜飞的身上。
这看得那些人轰笑不停,就她跑去停车的那几下,腿上哪有伤。
“哎哟,我的老天啊,我这腿,我这身子……”
“喂,你提腿就腿啊,怎么提到身子去了?”
杜飞心说满公司的人都在,你别污蔑我,那女人被他扶到长椅上坐下,就拍着腿说:“我哪乱说哦,你扶着我,胳膊就老往我胸上贴,你不是想占我便宜是什么?”
虎子正好听到声音出来,一看这幕,就坏笑着挤眼睛,杜飞瞪他眼,他才走过来问说:“大姐,你这是怎么了?”
“这人是你们公司的吗?他撞了我,你们领导呢?我要找你们领导。要他赔我钱,要不我就……我这腿啊,我好痛啊!”
杜飞看她这喊痛的,哪是腿痛,都快像是要生了。
“哪痛呢?我看看。”
虎子装做要去看伤,被杜飞挤开了,那女的就将裙子慢慢的往上拉,她那腿就一点点的露出来。要说她这小腿还挺细,大腿倒有点肉,肤色也非常白皙,一看就不是在外面做事的。
“你看够了吗?”那女的突然一翻眼皮,说,“你赔不赔钱?你们领导呢?”
虎子指着杜飞说:“他就是领导。”
“他是领导?他是领导怎么开奥拓?”
杜飞这才恍然,原来这女的不是笨蛋,她认得车的,看杜飞从公司出来,就打算撞上去,等讹他的时候,主要对象不是他,而是公司。
要是一般公司,为了息事宁人,一定会给她些钱打发她走。
这心计倒是不错,可是弄错对象了。
“他真是领导。”虎子乐了,谁让杜哥你开辆奥拓啊,你要开辆路虎,那人家不就承认你这领导了。
要开辆路虎,这女人就不敢撞了,她就是讹人也是精挑细选的,这开奥拓的嘛,一般性格都比开路虎的要好一些。
有钱人脾气大啊,要万一人家不赔钱,还把她打了,那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吗?
“你们少骗我,领导,你们公司的领导呢!”那女人扯着嗓子喊。
“别喊了,你想要多少钱?”虎子喝道。
“一万,少于一万,你们就等着吃官司吧。”
女人说归说,眼睛却在乱瞟,一副不是很自信的样子,又突然露出妩媚的迷人笑容:“实在不行五千也行。”
“还能打折扣的?不是我们领导撞了你吗?”虎子笑眯眯地说。
女人瞧他这笑面虎的表情,心里一突,杜飞就笑着摇头:“虎子去会计那拿一万。”
“你真是领导?!”看虎子离开,女人愣了一下。
这杜飞要从气质上看,也不像是她认识的那一类生意人,更不像是做老板的,还开辆奥拓,这就是卖水果的也不会开这种车啊。
“要给你钱行,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讹人?”
女人迟疑了会儿,才咬着嘴唇说:“我女儿要交赞助费,学校说不交钱,就不让她读了,我才想到这法子。”
“你是第一次讹人?”杜飞也愣了下,这女人要真是第一次,那心计可真够深的。
“是。”
怕杜飞不给钱,女人只得实话实说:“我叫周绮虹,我女儿读小学,我丈夫……去世了。”
杜飞听出有隐情,但他也没继续问,让虎子把钱给她,周绮虹拿了钱,就扭着小蛮腰走了,看她背影,倒是比正面更性感迷人。
“你信他说的?”虎子摸出烟问说。
“半信半疑吧,”杜飞笑说,“要不跟上去看看?”
“杜哥,那可不能开你的车,开我的吧。”
虎子的车也不止一辆,那辆勇士放家里,就开了辆路虎。杜飞上车,看着车窗外开着摩托车往另一条路走去的周绮虹,抬抬下巴,虎子就开车跟了上去。
周绮虹的摩托车开得很稳,速度也不快,在绕过几条路后,进了一条巷子,一路开到最里面的老楼前才停下。
这里勉强能开进去,虎子也不会靠得太近,周绮虹还是回头看了眼,才拎起装钱的信封进了楼里。
“这地方是纺织厂的职工宿舍老楼。以前下岗的时候,这里可热闹了。”
虎子看杜飞疑惑的看过来,他就笑道:“听齐宾说的,他以前处的一个对象,家里就是纺织厂的。”
“效益不好下岗,要活下去,也是没法子,下车吧。”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一楼,还想打听那周绮虹住哪家,就听到三楼里一户人家发现砸东西的声响。
“特莫的,老子让你去碰瓷,你就给老子碰了五千?老子白养你了?”
虎子快步抢在前面,来到发出声音的三楼二室,这里门开了半边,就看里面周绮虹半边脸发白,半边脸却发红,上面有五根手指印。
她跪在地上,对面是个枯瘦的老男人,看年纪少说也有六十了。
地上还有几块碎碗,那老男人说几句话就喘气,手边还摆着一根藤条。
“脱,把衣服脱了,我,我要抽你!”
周绮虹咬着牙,哆嗦着要将纱裙解开,杜飞看虎子还不动,就推了他一下,虎子才一脚将门踹开。
那老男人吓了一跳,回头就抓起藤条,看向虎子:“你是谁,进来做什么?”
“做什么?你管得了我做什么?”虎子冷哼一声,劈手将藤条夺下。
杜飞将周绮虹拉起来:“你到底叫什么?”
“萧眉好。”
女人低下头,悄悄的躲到杜飞身后,看了眼他裤袋上露出半截的钱包,眼珠子转个不停。
“好,好!”老男人指着萧眉好,一连喘了几口气,才说:“你厉害啊,刚在外面找男人,还找人打上门来了,我就知道,我那儿子死后,你就不是个安生的……”
“你又安生了?听你这话,她是你儿媳妇?你还叫她脱衣服要抽她?你这脑子里又都是些什么龌龊玩意儿?”
杜飞说着话,手往后面一抓,擒住了想要偷他钱包的萧眉好,这女人动作倒快,要不是杜飞更快,她就得手了。
好端端的做回护花使者,却护的是朵带刺的蔷薇?
“哼,我儿子是个弱智,生下来脑子烧坏了,我没办法,就收养了这个女人。她也是我养大的,不过,从小就爱偷东西。”
原来碰瓷是头一回,可偷东西却是个熟练工了?
萧眉好摔开杜飞的手,走到一边床上坐下。
“这不是你要脱光了抽她的道理吧?”虎子难得有情讲道理,还拉过张椅子要请杜飞坐下,杜飞让他自己坐,走到萧眉好的面前:“那老家伙是个老贼?”
“是,他还让人把气管伤了,说话都要费好大的劲。要不是他看我天份好,哪会收养我。哼,还让我嫁给他那蠢蛋儿子,我好过吗?”
萧眉好倒说得直,没有什么好遮掩的,这家里就这些破事,这老男人也不是个好鸟,要不是不单伤了气管,还伤了另一根管子,早就趁她年轻的时候就帮他那儿子做了该做的事了。
“杜哥,这家人过得挺乱啊。”
虎子嘿嘿地笑说,眼角余光却盯着那老男人:“你儿子呢?”
“我儿子被她害死了!还没圆房,他就被她给带到街上,被一辆渣土车撞死了。”
萧眉好柳眉一抬,冷声说:“你不是成天想着发财吗?人家司机不陪了你二十多万吗?”
“我草尼玛,再发财也没拿自己儿子的命去换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