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我几乎把所有我认识的人都找了一遍,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敢帮我,后来我回到班里坐在椅子上,才想明白我这不是在找人帮我,而是在害人,因为谁都不想在这个学校招惹高阳这个人,而现在这个学校里唯一不怕高阳的那几个人,或者说敢跟高阳对着干的人,不是被他收买了,就只剩大姚那帮人了,可是他们又是绝不会帮我的,所以现在可以说,在这个学校里不会再有人帮我了。
当天晚上艾怡叫我自己练,因为她要陪张暖去趟医院,她俩明天上午才回来,我点点头,甚至都没有问她俩为什么去医院,因为当时的我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痛苦之中。
第二天早上,我还是跟平时一样早早的起了床,自己一个人捧着篮球去篮球场练习,虽然我知道今天不会再有任何人过来跟我一起。我一次次的投篮,又一次次的自己去捡球,当我在一次捡球的时候,不禁愣住了,因为我想不明白为什么在这么一个偌大的校园里却找不到三个人帮我,难道说我这次真的要没希望了么?
我抱着篮球站在那里想了一会儿,突然想到可以找校外的人帮我啊,甚至可以找其他学校篮球队的人,可是我马上就又意识到,我成天都在这个学校里,哪有时间跟他们一起训练呢,没有配合过的五个人,怎么可能对抗的了高阳他们那个天天在一起训练的五个人,虽然我从跟高阳定下这个赌注的那天起,就从来都没有放弃过,即使现在我也没想到过放弃,可是现在,我真的看不到赢的希望了,因为我不知道要怎样才能赢高阳,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我拿着球站到了自己最熟悉的那个点上,继续的投篮,上课铃响了,可我就好像没听见一样,继续的在那里投篮,我一次又一次的投着篮,我不知道自己这么做还有什么意义,可是我就是不想放弃!
我不知投了多久,忽然感觉有什么湿湿的东西打在了脸上,开始我并没有在意,可是那湿湿的东西越来越多,开始打在我的身上,我的头上,我停了下来,抬起了头,才发现原来是下雨了,可能第一节课还下课呢吧,因为我一直没见有人出来过,现在下雨了就更没有人出来了,我也不知道老何为什么还没出来找我,或许是上午没有她的课,她还没发现我没在班里吧,不过我对这些都没有兴趣,我只是站在那里投篮,而雨也一直没有停,这是我第一次在雨里练习投篮,球拿在手里很滑,比平时要难的多,可是我不在乎,因为我只想投篮。
可是我投着投着却发现周围怎么越来越暗了,我又抬起了头,才发现,哦,原来是天越来越阴了,雨也越下越大,我渐渐的发现,好像自己的每一次起跳都越来越困难了,而头也越来越沉,身体也开始越发的僵硬起来,浑身已经被雨水打透了,衣服都贴在身上的感觉很难受,可是我还是不想停下来。
因为我怕只要一停下来就会离我的目标越来越远,因为我现在已经看不见希望了,可是我并不想就这么停下来,我想继续的投下去,直到看到那希望。
雨似乎已经下的很大了,因为那雨滴落在地上的声音,就像那急促的运球声,就像篮球重重的落在地上的声音,我开始觉得自己就像一台投篮的机械一样,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像机械一样的我,怎么会开始不自觉地抖起来,不单单是胳膊,腿也开始抖了起来,不过我还是没有停下来,虽然我开始感觉越来越冷,就好像掉进了冰窟窿里一样,可是就在这个时候。
我突然看见在这灰暗的天地之间突然有一袭粉色朝我这边过来了,我没有看清,可是当我再看到那袭粉色的时候,就发现那原来是一把粉色的雨伞,而它的下面还站着俩个人,但是我不明白,为什么站在伞下的人也会被雨淋湿,因为我看见其中的一个人的脸上有雨水顺着她的脸庞不住的流下来。
上一秒我还在拿着篮球高高的起跳,可是下一秒我就感觉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等我再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正在医务室打着吊瓶,而坐在我对面的就是张暖和艾怡,张暖一看我醒了,就赶紧走过来用手摸了摸我的头,然后才撇撇嘴瞪了我一眼就又坐了回去,但是坐在她身边的艾怡的脸色可就没她那么好了,她脸上的妆也被雨水冲花了,脸上弄的跟个小黑猫一样,现在正狠狠的瞪着我,一看我醒了,二话没说直接抬起脚就是一脚踹到了我的腿上,这给我疼的当时就哎呀了一声,生气的问她,你踹我干啥啊?
她却好像一副比我还生气的样子,用那双冲花了妆的眼睛瞪着我说,你以后想作死,就找个没人地方死去,别让老娘过去给你收尸!
我睁大了眼睛有点被艾怡的话给骂木了,这时候我才发现原来艾怡后背的衣服都湿了,我这时候才反应过来,不是艾怡给我弄过来的吧?想到这儿我就有点不好意思的小声的问了她一句,不是你把我背过来的吧?
艾怡却只是抬起眼睛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就一副气汹汹的样子又坐到了张暖的旁边。
但是我马上就明白过来了,肯定是这大姐给我背过来的,我就低着头小声的跟她说了声谢谢,然后又说了句对不起,以后我保证不作死了,就是作死就也找个远远的地方去作死,保证不让你们看见。
艾怡却还是没理我,只是用鼻子哼了一声,就把头扭到了一边不再看我。张暖这时候却走过来抓起了我的手,我正纳闷她这是要干啥的时候,她就把一个温度计放到了我的手里,然后又用那双大眼睛使劲儿的瞪了我一眼,我拿起那个体温计一看才发现上面的温度是三十九度,也就是说我刚才在篮球场上被雨淋的发了烧,已经烧到三十九度了,我抬起头看着张暖,张暖却坐在那里用嗔怪的眼神看着我,我只能又小声的说了一声对不起,又用小的不能再小的声音说了一声谢谢。
不过在这之后三个人谁都没有再说话,气氛似乎有些尴尬了起来,只能听见点滴里药水滴下的声音,还有外面那下个不停的雨声。
我则一直盯着在她俩椅子下面的篮球,不知道该怎么跟她俩说我在这个学校是找不到人帮我了,虽然我现在一点都没有放弃,可是这次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就在我在心里想着要怎么跟她俩说这事儿的时候,我的电话突然响了,我接起来一看,是林依。
当我告诉她,我在医务室的时候,她就特别紧张的问我怎么了,我就说没怎么就是刚才打篮球被雨淋的发烧了,过来打个吊瓶,烧已经退了,让她不用担心了,但是她还是说她马上就过来。我这个时候才看了下表,才发现现在已经是中午下课的点了。
我想了想还是跟坐在对面的俩个人说,昨天下午你俩不在的时候,我去找了不少人,几乎把我能说上话的人都找了一遍,不过却没有一个愿意帮我的,他们都怕被高阳盯上。
艾怡用眼睛看了我一眼,冷冷的说,你先别担心这个了,先把自己照顾好吧,等你好了咱们再一起想办法。
我叹了口气也只能点了点头,这时候医务室的门被推开了,我们仨儿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的朝那边瞅了过去,然后就看见林依手里拎着雨伞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头发上也在滴滴答答的往下淌着雨水,当她看到我的时候就睁大了眼睛问我好没好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