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龙的眼中顿时闪过一抹暖意,点点头没在多说什么,三人一狗,再次上路。
不久,三人面前出现一个岔道口,往左,是一条羊肠小道,很明显,是有人经常走动,而往右,依稀能看出是一条路,却荆棘丛生,好像很少有人走似的。
黑龙解释道:“左边这条路,通往白石寨,用不到天黑,我们就能赶到,而右边这条路,通往我们的目的地——黑林寨,但今晚,我们肯定要在山上过一夜了。”
梁天成问道:“右边这条路,肯定是要近很多吧?”
“嗯,顺利的话,明天日落左右,就能赶到黑林寨。”
赵初九看向左边这条路,问道:“要是走这条路,要多久能到黑林寨?”
“最少三天。”黑龙伸出手,指指点点道:“从这里,要绕一大圈,路过白石寨,赤土寨、紫风寨,然后才能到达黑林寨。”
那边需要三天,而这边最多才两天,必须走近路。
梁天成和赵初九对视一眼,同时指向右边的那条路。三个人,有两个泰斗,黑龙虽然不是宗师,但在这山林中,优势至少能发挥出150%。就是寻常的宗师都不一定比得上。这样的组合,还有什么好害怕的?
黑龙比他俩还心急,一年多了,也不知道阿莲现在什么样,现在,终于有机会救出她,他一刻也等不及了。
很快,三个人就踏上了这条举步维艰的山路,而这回,开道的黑子缩在了最后,说什么也不上前了。黑龙挥舞着砍刀,在面前,硬是砍出一条路来,三个人前行的速度,慢了许多,但却是直线,总的来说,反而还快了不少。
眼看着天越来越黑,黑龙擦了把汗,四处看了看,指着前面高耸入云的一棵大树,说道:“我们今晚就在那棵树上过夜吧?”
赵初九点点头:“行,上树好,树上更安全。”
梁天成摸了摸黑子的头,笑道:“黑子,今晚你在树下守夜,行不?”
黑子顿时不干了,跑到黑龙身边,生怕被扔下似的。
山里黑天来得特别快,三个人一狗走到树下,天就已经黑了下来。
大树有三四个人合抱那么粗,高耸入云,三个人都是身手敏捷,上个树不费劲,可黑子是条狗,不会爬树,怎么上去?
这个,难不倒几人,梁天成的背包里带着绳索,先爬上树,然后找了个好位置坐下,把绳子扔下去,黑龙把黑子拴上,就被拽了上去。
很快,黑龙和赵初九都上了树,各自找到合适的位置坐下。
黑龙伸出手:“把黑子给我。”
“休想,我让你在上面拽,你不干,现在我费劲把它弄上来,你想要?明天的吧。”
擦,让你在下面栓绳子,还不得把黑子给勒死?算了,取暖机让给你了。
吃下肉脯,喝了点山泉水,三个人就在树上休息了,可耳边不时传来的兽叫虫鸣,却让三人谁也没有睡意。
没多久,一对对绿油油的眼珠,在树丛中出现,一声声低亢的狼嚎,让绿光越聚越多,最后竟然密密麻麻,都不知有多少只野狼,把这颗大树团团围住。
赵初九一阵胆寒,多亏没在树下过夜,要不然,即便他是泰斗,恐怕也招架不住这么多野狼的袭击。
黑龙忽然抓过背上的长弓,同时抽出一只羽箭,赵初九以为他要射狼呢,可他却朝着赵初九一箭射出。
速度太快了,赵初九大惊失色,奋力侧头避让,就感觉羽箭噗的一声扎在他身侧的树干上,一条滑腻腻的东西,甩在他身上,抽搐几下,不动了。
这个时候,赵初九才发现,一条蛇,不知什么时候游到他身边,要不是黑龙救他,恐怕他已经被蛇给咬了。
这深山老林的,一点点小伤,都容易致命,而十条蛇九个毒,没有解毒药,哪怕你是个传奇高手都是白费。
黑龙缓缓收起长弓,冷淡道:“别以为树上就绝对安全,打起精神来,夜还长着呢。”
黑龙露出来的这一手,着实让赵初九对他刮目相看。弓箭的精准度还在其次,关键是他这个眼力,太厉害了。在这黑暗中,竟然能看到一条只有手指粗细的小蛇,还准确的命中它的七寸,钉死在树干上。
这是长了一双夜猫子眼啊。
树下,狼嚎越来越急促,狼越聚越多,有些狼,甚至窜起来,想要咬树上的几人,可惜,树太高,根本就够不到。
“黑龙,把你的弓箭借我玩玩,我射死它几只,省得它们不消停。”
黑龙瞪了赵初九一眼,哼道:“在这深山,最不能招惹的就是狼,你要是杀一只,那你可就惹大祸了,就算你是泰斗,也难逃狼口。”
梁天成拍了拍赵初九:“听黑龙的,我们该休息休息,一会儿它们自己就走了。”
赵初九明显是不信黑龙的话,但是,人家是土著,说出的话就是至理名言,不信也不行。但下面的狼群像是跟他们死磕了,就是不走,绕着树嚎叫,还对着树干又抓又啃,好像要把树啃倒,就能吃到三人身上的肉似的。
赵初九听得烦了,抬手掰下一根粗树杈扔了下去,正好砸一只野狼的头上,砸得它嗷嗷直叫。
黑龙猛然睁开眼,怒道:“你干什么?我不是告诉你不能动它们吗?”
“一群畜生,不打它们就不消停。”
“你……”黑龙真是被他给气死了,早知道这样,刚才就不能救他,让毒蛇把他咬死算了。
“嗷呜……”一声响亮的狼嚎传来,围着大树转圈的野狼顿时都安静下来,一个巨大的白色身影,缓缓从黑暗中走出来。
那是一只牛犊一般大小的白狼,像一个高高在上的君王,所过之处,所有的野狼都匍匐在地,连头都不敢抬。
它碧幽幽的眼眸,透射出一股冷厉而凶残的光芒,死死的盯着树上的三个人,在注视几秒之后,猛然仰头怒嚎一声,四周的野狼如蒙大赦,夹着尾巴仓皇奔逃,转眼间,消失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