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亲的人是半夜来的,四妮也是被人捆绑着走的。
女人被拉走的那天,嘴巴里被人填了东西。任凭她怎么挣扎,村里的人也没有听到。
张二狗被放出来的时候,四妮嫁出去已经七八天了。
他没有被判刑,只是被拘役了半个月,罪名是偷盗罪。
按说女婿偷了老丈人的猪去卖,也不算是偷盗,肉烂在锅里嘛。可张二狗毕竟不是四妮名正言顺的丈夫,在法律上他们是没有任何关系的。
派出所也只能按照偷盗罪去处理,拘禁了他半个月。至于非礼这条罪名,张二狗不承认,四妮也不承认。
二狗从局子里出来,听到四妮出嫁的消息以后他嚎啕大哭,声泪俱下。
他扑进了四妮的家,抱着四妮爹的腿哭的死去活来,求他可怜可怜他,把四妮给放回来。
四妮的爹却一脚把他踢开了,还叫来本家的弟兄跟侄子们把张二狗一顿好打。
张二狗被打得头破血流,奄奄一息,最后一动不动了。
村里人以为他死了,就把他扔进了村头的那堆废墟里。
半夜的时候二狗醒了过来,挣扎着趴回了家,在家里一躺就是十来天。
他的心彻底凉了,四妮的再嫁熄灭了他对生活燃起的最后一点火光。他对这个世界失去了所有的希望。
躺在炕上的十来天,他再次尝到了人世间的疾苦,饿了没人做饭,渴了没人端水。
挣扎着爬起来吧,一个没留神磕在了地上,这才发现自己的腿肚肿的像个发面馍馍。
张二狗的眼泪下来了,想四妮想的不行,睁开眼是四妮,闭上眼还是四妮。醒着是四妮,睡着了四妮的身影也在他的眼前晃来晃去。
就那么熬啊熬,一直熬了十来天,他才勉强可以下炕。
他不知道以后的日子该咋过,也不知道怎么把四妮找回来。
本来他想拿把杀猪刀,把四妮的家里人斩光杀净,鸡犬不留。可他没那个胆子,再说以后也没法给四妮交代。
身上的钱花完了,他被房东赶了出来,又恢复了当初的窘迫样子。
他继续在大街上讨饭,再也懒得干活,拖着沉重的双腿从Z市的这头走到那头,又从那头走到这头。
他总是喜欢躲在当初那家酒店的门背后,偷偷去寻找泔水吃。
当初跟四妮就是在这里重逢的,他希望忽然看到四妮推着三轮车从那边走过来,看着她眯眯地笑。
再后来,那家酒店的泔水也不让他吃了,张二狗就衣衫褴褛去讨饭。
忽然一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好人做不得。
张二狗这辈子没做过好人,没想到第一次做好人就变成了这副下场。
***,老子要变坏,要去偷,要去抢,要成为人上之人,穿金戴银,有钱以后把四妮给抢回来。
想到这里,张二狗就开始行动了。
想要致富,没有比偷盗抢劫来钱更快了。
第一个要抢劫的就是四妮的爹,张二狗未来的老丈人,二狗要报仇他。
当天晚上,张二狗就躲在一个墙角的背后,手里拿着一根木棒,想着怎么打劫四妮爹。
他发现四妮爹喝醉了,摇摇晃晃往家走,嘴巴里唱着过三关。
老家伙踉踉跄跄脚步不稳,满嘴的酒气。
看着他过来,张二狗将手里的木棍抡圆了,照准老家伙的后脖颈子,咣当就是一棍子。
他的力气掌握的恰到好处,一棍子就把老家伙给敲晕了。四妮爹哼都没有哼一声,一头栽倒在地上。
张二狗嘿嘿一笑,上去将他身上的钱全部拿走了。
偏赶上四妮爹刚刚卖了十头大猪,那十头大猪的钱都在口袋里,足足五六千块。
第二天早上起来,张二狗就有钱了,身上的衣服变了,脚上的皮鞋也变了,全身光彩亮丽。
张二狗不傻,明白四妮爹把四妮卖掉,都是四妮的那个后娘出的馊主意。
这个老巫婆,忒他娘的不是东西。老子发誓,一定要把她弄得生不如死。
于是张二狗准备对四妮的那个后娘下手了,惹急了老子就宰了她。
五天以后的晚上,他提了一把杀猪刀,直接奔向了四妮从前的家。
熟门熟路,二狗一点也不陌生。
天色还不算晚,才夜里九点多一点,平时这个时候,四妮爹总是在跟人喝酒,下棋,后半夜才回家。
最近几天老家伙不出来了,因为挨了张二狗一棍子,脖颈子差点被敲断,瘫痪在炕上,屎尿都不能自理。
张二狗背着手,来到了四妮的家门口。
四妮的弟弟在上学,住在县一中的宿舍,一个礼拜才回家一次,所以家里没别人,只有那后娘一个人,再就是瘫痪了四妮爹。
二狗就想,该怎么下手呢?利用什么办法将刀子架在她的脖子上,命令她说出四妮的下落。
恩恩,街门还没有关,女人一定会出来,只要她敢出来,老子就给她一刀子。
于是二狗躲在大门的背后等,等着那娘们出来。
这天晚上,偏赶上四妮的后娘吃坏了肚子,那娘们一个劲地跑肚拉稀,一个小时的时间不到,跑了三次茅厕。
第四次的时候,后娘同样熬不住了,提着裤子冲进了厕所,腰带一解,裤子一拉,把腰一蹲,厕所里传来一声噼里啪啦的爆响。
张二狗一看有机可乘,把帽檐向下拉了拉,遮住了自己的头脸,他可不想这后娘认出自己的样子。
二狗提着刀子进了厕所,那娘们拉得正爽,忽然,一把明晃晃的刀子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刀子凉冰冰的,在月光的照耀下寒光闪闪,那女人感到一股彻骨的寒意。
忽然发现一条黑影站在自己面前,女人惊得目瞪口呆。
但是他不敢喊,她知道喊叫的后果,如果那条黑影刀子一划,立刻会拉断她的脖子。
她哆嗦起来,浑身战抖,赶紧求饶:“好汉饶命,好汉饶命!你想干啥?劫财还是劫色?”
四妮的后娘长得不错,比四妮大不了多少,三十出头,绝对没有四十,皮肤洁白,脸蛋也算端庄。
特别是胸口的一对大白梨,汹涌彭拜晃晃荡荡,好比起伏的山峦。要不然也不会把四妮爹弄得神魂颠倒,让他干啥他干啥,跟孙子似得。
张二狗嘿嘿一笑说:“别动,动一动我就要你的命?”
女人吓得声音都变了调,说:“俺家没钱,要不然你睡了俺吧,俺保证不反抗。”
张二狗有点想笑,感情这娘们是个要钱不要命的主,把钱看得比她的贞操贵重。
他***,报仇的时候到了。张二狗说:“擦干净你的屁股,把身子转过去,快点!”
黑乎乎的,女人根本看不清面前的人是谁,再说张二狗已经用帽子蒙了脸,女人就更辨认不清了。
她不敢反抗,只得乖乖地将屁股擦干净,站起了身体,趴在了茅厕的围墙上。
张二狗阴阴笑了一声,一只手抓着刀子,一只手撩起了女人的衬衫……嗖地一声,在女人的后背上划了一刀。
一刀下去,鲜血哗地从后背上流出,滴滴答答顺着衣服向下淌,裤子都弄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