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说话声音慢慢阴冷下来,陈大龙听男人的声音似乎在哪里听过,可一时之间却又实在想不起来,只要再让他多说几句,说不定能唤起头脑中关于此人声音的记忆。
“看得出来,你不想我出事,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出来见个面呢?把你知道的全都告诉我,我也好防备的周全些。”
“不用了,咱们总有一天咱们会有面对面的机会的,你还是好自为之吧。”
电话就此挂断了,这让陈大龙的心里特别不爽,可惜!每次都是只差这么一点,就那么一丁点就要想起来了,却又功亏一篑!
陈大龙接电话的时候,开发区副主任贾振国正悄悄尾随蒋老大来到开发区一片废旧厂房。
下班时间还没到,一直开门办公的贾振国突然发现蒋老大一个人连司机也没带悄悄从办公大楼一侧的西门溜走,他好像是担心被人瞧见,下楼后立马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弄了个变色眼镜扣在脸上。
蒋老大的反常举动引起了贾振国的疑心,领导出门一向专车专用,怎么蒋老大上班时间突然连司机也没带溜出去?
“难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贾振国想都没想赶紧抓起桌上手机尾随蒋老大直奔楼下。
蒋老大出门后先打了一辆出租车,出租车在开发区主干道上晃悠了一圈后最后停在一个居民小区门口,小区门口有蹬三轮车的,蒋老大又上了三轮车晃晃悠悠又过了十几分钟,三轮车到一个废弃厂房门口停下来。
一直紧随其后的贾振国心里不由奇怪,“蒋老大这是唱的哪一出啊?上班时间一人溜到这家废弃厂房干什么?”
蒋老大站在废厂房门口左右前后观察了一圈,吓的贾振国赶紧躲在一角不敢冒头,确定周围没有可疑人员,蒋老大伸出一只手用力推开废厂房的大门“吱呀”一声响后从门缝里挤进去。
大约半小时的功夫,蒋老大从废厂房里出来了,依旧是左右张望了一圈后这才放心抬脚离开,贾振国正满脑子疑虑也准备离开,突然发现废厂房里又走出来一个人。
此人身穿一套牛仔衣,头上戴顶鸭舌帽,一出厂房大门警觉性很高左右瞄了一眼,行色匆匆的往蒋老大相反方向大步流星离开。
贾振国看清楚此人长相后心里不由一凛,一颗心像是揣了只几只小兔子心慌意乱跳的厉害,手脚瞬间冰麻几乎无法抬动脚步。
“是他!怎么会是他?是毒蛇!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只要是普水县的居民,不可能没听说过“毒蛇”的大名,更不可能忘记十年前在县城南果园发生的那起特别重大恶性案件。
“毒蛇”堪称普水县很多老百姓不曾忘记的噩梦,此人家住县城南集乡,十几岁开始出来混,十八岁之前屡次三番被关进少年犯劳教所。
“毒蛇”是家中玄子,上头两个哥哥本分老实,父母都是城南普通果农,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家庭环境却造就了他从小凶残个性,行事冷血程度令人发指,十几岁便在道上混了一个响当当的“毒蛇”绰号。
成年后的“毒蛇”靠帮人讨债,打架斗殴砸场子混饭吃,总之只要是有人给钱他什么事情都敢做,直到他二十五岁那年犯下了城南果园枪击强僵案逃逸后,至今从未听闻此人消息。
说到当年的案子,老普水县人依旧忍不住一阵唏嘘,案件的受害者是原普水县颇为有名的大美人,当年受害的时候已经结婚并育有一子,丈夫是一名军官。
“毒蛇”混了多年的嘿道,也算是见识过太多女人,可当他看到此女时还是动了心,于是无事献殷勤的想要跟女人勾搭成奸。
没料到,女人性格刚烈,不仅当着众人的面不给他好脸色还放言等自己丈夫回来之后,一定会好好收拾他。
“毒蛇”求爱不成恼羞成怒,找了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从半道上截住了下夜班回家的女人,把女人拖到路边果园里,强将后又拿了一根早已准备好的粗木棍,把木棍从女人的**一直塞进去直到把女人的五脏六腑搅合破碎极其痛苦而死。
女人当时受到惨不忍睹的虐待曾高喊救命,看守果园的人听到动静后立刻报警,丨警丨察来后,“毒蛇”丝毫不慌张仗着熟悉果园的地形拿起身上的手枪跟丨警丨察周旋。
那一晚,是普水县警方永远难忘的耻辱日子!
丧心病狂的“毒蛇”一个人一把枪趁着黑夜熟悉地形,居然在短短的几十分钟跟丨警丨察对持期间要了三名年轻丨警丨察的性命,最终还能安全脱身。
就在那一天,他们永远记住了“毒蛇”的名字!
据说,第二天日上三竿时重案组的丨警丨察过来勘探案发现场时候,面对现场惨状无以言表。
那根粗木棍还直直的插在女人**,女人的肚皮像是要被捅破般被木棍高高从体内撑起,女人脸上的惊恐和绝望,只要看过一眼的人再也无法忘记,再看三名年轻的丨警丨察,一个个横七竖八的倒在果园地面。
一晚上,四个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毁在残忍的“毒蛇”手里!
十年过去了,尽管当地丨警丨察费尽功夫却压根就没有发现“毒蛇”的踪迹,此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一样,就这么消失的无影无踪。
贾振国是本地人,“毒蛇”一向鼎鼎大名本地有几个人能不认识那张脸?虽然十年光阴蹉跎,可是刚才看见鸭舌帽下那双透着奸诈恶毒的眼神,他可以断定,那人就是“毒蛇”!
蒋老大怎么会私下见“毒蛇”?贾振国的脑子里稍稍思忖片刻后立马后背惊出了一身冷汗,他不敢在此地久留,赶紧马不停蹄赶回开发区办公大楼。
秦正道的办公室里,他正收拾桌面准备下班,最近一阵子公务繁忙起来,不仅仅是偷偷摸摸进主任办公室向他汇报工作的下属多了不少,还得随时监控蒋老大的动向,这让他偶尔感觉分身乏术,好在有副主任贾振国做左膀右臂,让他对开发区局面的控制形势比较乐观。
“咚”的一声,突然主任办公室的门被人从外面用力推开又“咚”的猛力被关上,秦正道吃惊的抬起头看见副主任贾振国脸色苍白气喘吁吁站在门后,两只手用力抵在门后,看情形像是受了很大惊吓。
“出什么事了?”
秦正道从未见过贾振国这副模样,脸上露出几分紧张。
贾振国并不回答,深呼吸一口气显然尽力想要控制住情绪,约一两秒的光景把后背从门上抬起慢慢往秦正道办公桌方向走,边走边依旧气喘吁吁问:
“秦主任还记得十年前城南那个案子吗?”
“城南的案子?”
秦正道虽然也是普水本地人,但是十年前案发的时候他正在外地读大学,对案件的印象显然没有贾振国深刻。
贾振国见他皱眉想了会还是一副疑惑表情赶紧走近又提醒他:“就是那个当年一夜之间死了四个人,其中包括三名丨警丨察的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