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局长见陈大龙的脸色不好看,心知这瘟神自己也得罪不起,别再三句话说的不对路子,把他给惹毛了,大家的面子上都不好看,赶紧讨好语气说:“陈县长,咱们兄弟之间,说话也没什么好避讳的,你不是也看见了吗?上头的人压下来,我们市局除了屈服又能有什么法子呢?”
“官再大也得讲理讲法不是吗?童副厅长要是提出要放人的要求,让他亲自跟我说,我倒是要看看,他一个省公丨安丨厅的副厅长知法犯法,到底该不该承担责任?”陈大龙挺直腰杆表态。
“陈县长,你可千万别犯驴脾气,到底是省里来的领导,多少要给点面子,要不,你先同意把人放了,等到童副厅长走后,咱们再想办法善后。”赵局长见陈大龙较真起来赶紧苦口婆心劝诫。,
“善什么后?人要是放了,还有什么好善后的?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这个人本来就不该放,我真是搞不懂了,童副厅长一下来,就把你局长吓破胆了,这件事你别管了,一会我跟他当面锣对面鼓的说清楚,碍不着你们市局的事情。”陈大龙满脸不耐烦。
陈大龙说完看也不看赵局长一眼转身离开洗手间,赵局长心里暗道一声,“糟糕!”赶紧紧随其后。
果然,陈大龙重新回到酒桌后,童副厅长正跟魏局长提到余丹丹的事情。
童副厅长小事一桩的口气说:“魏局长,回去后就把人给放出来吧,一个女人做点生意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省公丨安丨厅的副厅长当着自己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来,这让魏局长一时有些不知该如何应付才好,陈大龙对此案的关注度他心里是最清楚的,有道是县官不如现管,自己若是答应了童副厅长提出的要求,到了陈县长面前可就不好交代了。
魏局长正左右为难的时候,正好眼角瞄见陈大龙和赵局长已经走过来,赶紧冲着两人招呼说:
“陈县长,赵局长,正好你们来了,童副厅长说正事呢,我一个小小的县公丨安丨局长哪里能做得了决断呢?这边等着你们过来表态呢。”
赵局长没吭声,陈大龙倒是冲着童副厅长说:“是嘛,童副厅长这次来咱们普水县指导工作,要是咱们普水县公丨安丨局工作上做的有哪里不到位的地方,请领导多批评指正啊。”
“陈县长误会了,我正跟魏局长说起余丹丹的案子,说起来,案子发生也有一阵子了,这人也关了不短时间了,差不多就行了,何苦一定要把人一直关在里头呢?到底是一个姑娘家,总在那里头呆着,多少有些不合适的。”童副厅长赶紧摆手说。
陈大龙刚才在洗手间听赵局长一席话,心里已经清楚,这位童副厅长这次是专为余丹丹的事情而来,他心里不由冷笑了一下,“余丹丹果然有两下子,人被关进去了,还有省公丨安丨厅的副厅长过来帮她出头,看来这妞背景果然不简单。”
陈大龙想到余丹丹这个女人勾结老三害自己,心里就有些过不了那道坎,对于余丹丹这种心狠手辣不计较方式的货色,自己这样治她算是轻的了!
如果不是顾忌余丹丹的底牌到底有多强硬,就凭他鼓动王宝东老婆对付自己的事情,哪能就这么封了她的店,关了她的人就轻易饶过她?按照自己现在的心里想法,对于这样的货色,让她倾家荡产之余赶尽杀绝,让她一辈子都没有翻身的机会才是自己想要的。
见赵局长和魏局长都拿眼睛盯着自己,童副厅长也一副等待自己表态的模样,陈大龙索性对童副厅长直言:
“童副厅长,余丹丹的案子能惊动您这位省厅的副厅长,相信也是有些缘由的,只不过,她的案子暂时还处于调查中,在没有一个定论之前就把人放出来,恐怕是有些不妥当吧?对普水县的百万人民也不好交代。”
陈大龙这话一说出口,副局长和魏局长的心里都替他捏了一把汗,“狗日的,你在普水牛逼,我们可以理解,可是眼前提出要求的这位可是省公丨安丨厅的副厅长呢,你陈县长竟然一点面子都不给?”
童副厅长脸都绿了,他显然做梦也没想到,基层一个小小的县长竟然会对自己提出的要求表示反对?当场心里阵阵冒火。
毕竟这里是人家的地盘,说起来,童副厅长也是想要有个皆大欢喜的结局,于是他表情略带尴尬的勉强冲陈大龙笑了一下说:
“陈县长,我在公丨安丨系统干了十多年了,对其中很多事情也算是深入了解,其实很多案子的处理是需要时间的,不能因为案子没处理完就一直把人关着,关押那是有时间限制的,你说是不是?”
“童副厅长,你们办案子的规矩我多少也懂一些,今天县公丨安丨局的领导和普安市公丨安丨局的领导全都在这里,当着童副厅长的面,可以请他们立个军令状吗?到底多长时间破案?余丹丹到底要关多长时间,相信在童副厅长的亲自督促下,必定很快有个明确的结果。”
童副厅长见自己横说竖说,陈大龙坚决不松口放人,坚持还要继续调查案子,这跟自己来此地的初衷大相径庭,这让童副厅长的脸上有些兜不住。
“陈县长,余丹丹的案子是咱们公丨安丨系统内部的问题,依我看,到底放不放人,那是公丨安丨内部的事情,如果必要,我们就不必征询地方政府领导的意见了。”童副厅长收起脸上的笑意,严肃的表情冲陈大龙抛出底牌。
“童副厅长,你刚才这句话到底是代表您自己的观点,还是代表省公丨安丨厅领导的集体意见呢?普水县的公丨安丨局是吃我们普水县财政上的饭的,那是普水百万老百姓供养的,自然是要对普水县的老百姓治安负责,如果没有我们县财政上的供养,这帮人凭什么穿着警服坐在办公室里安心工作?”童副厅长话音刚落,陈大龙当场针锋相对。
陈大龙说出这番话的时候,童副厅长的脸色由红色转成猪肝红,又从猪肝红转成铁青色,坐在童副厅长身边的赵局长见童副厅长被陈大龙弄的没面子,赶紧站出来打圆场说:“童副厅长,陈县长,大家都是为了工作,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好商量。”
童副厅长对赵局长的好意并不领情,他摆出一副领导的架势,伸手“啪”的重重拍了一下桌面教训下属口气:
“陈县长,不管你今天说什么,我只告诉你一点,我今天既然过来了,余丹丹这个人是一定要放的,你陈县长心里要是对此事有什么看法可以向上层反映,放人的事情是已经决定的,任谁都改变不了!”
陈大龙也是遇强则强的个性,见童副厅长竟然跟自己拍起了桌子,心里不由冷笑。
“他奶奶的,这童副厅长原来竟是个仗势欺人的主子,我倒是不信邪了,余丹丹的案子明摆着是有问题的,我就不信这件事上你童副厅长竟然敢如此大胆,一味偏袒那个余丹丹?你越是偏袒,我便越是不让你得逞,我倒是想看看,你童副厅长有什么绝招能制得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