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面喷完,又喷背面。
接着,叫两名小护士,一人负责一个,将剩下的高度白酒用棉球均匀地涂抹在周家父女的身体上,重点涂抹脖颈、手腕及脚踝。
在涂抹高度白酒的这段时间,陆凡让陈梦龙作四印会,手结外缚印,念金刚萨埵普贤法身咒。
虽然陆凡自己也懂真言、手印和佛咒,但是毕竟不如科班出身的佛门高徒来得精纯地道。
陈梦龙依他所说而行,念动咒语。
这也算是他二人之间真正意义上的佛道联手、佛道结合。
念了大概能有两分钟,周家父女的身体竟然开始随着陈梦龙的一句句佛咒不自觉地轻微颤动、颤动、颤动……
之所以说“不自觉”,是因为周家父女二人都闭着眼睛、并未清醒,身体却在椅子上一阵一阵地弹跳,将椅子带得摇晃……
哐……哐……哐……哐……
好在幅度不是很大,不然就摔在地上了。
“啊……”颤动一旦发生,两名负责涂抹白酒的小护士便被吓得倒退几步,齐齐惊叫出声。
陆凡喝道:“别退,现在是关键时刻,上去摁住他们,否则就会前功尽弃!”
“前功尽弃”倒不至于,但是他要把后果说得严重些才更具说服力。
果然,见两名小护士愣在原地没动,周傲堂怒骂道:“听见了没有,还不快上!是不是不想干了?”
听到这话,俩人只好硬着头皮走上前去,此外又加上另外两名小护士,四个人七手八脚地将周家父女死死地摁在椅子上。
然而越往后,周家父女的身体弹跳得越厉害,幅度越来越大,像离了水的鱼儿一样。
椅子被弄得哐哐响,四个小护士把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却好似越来越摁不住。
若不是周家父女二人闭着眼、没苏醒,只怕会让人以为她们疯了。
但,也正是这样的情状,才愈发诡异、愈发恐怖。
周傲堂眉头紧蹙,看到父妹如此苦难,这个黑-道-纨-绔也不禁流露出不忍之色。
陆凡拿起准备好的红色绳子上前。
先在周荣跃的双手手腕、双脚脚踝上绕七圈,在脖颈上绕七圈,然后在周傲堂女儿身上如是作为。
将两人绑得跟粽子一样。
奇怪的是,两人被红绳绑起来以后,弹动的幅度和力度略微减小,手脚和头部基本上就不动了,只有胸腹在不停地勃动、鼓动,看着十分的怪异。
陆凡转而对周傲堂说:“周少,接下去我所要做的,将会出现一些不好的画面,可能会引起你的反感与不适,你可以选择不看,但是如果你非要看的话,最好不要冲动,不要影响到我,因为那个过程是不可打断的,一旦打断,你的家人将性命不保,如果你有过激行为,我此次解降的护法陈梦龙便会把你控制住!”
他这话是说给周傲堂听,也是说给陈梦龙听的。
陈梦龙停止念咒,点了点头。
周傲堂看着陆凡,问道:“我可以相信你么?”
陆凡耸耸肩,无可无不可地说:“事到如今,你认为呢?”
周傲堂沉吟一阵,说:“我相信你,希望你给我一个好的结果。我就在旁边看,不会影响你的,你放手做吧。”
陆凡点点头,点燃香火和艾条,并召唤出小鬼果果,在用意念嘱咐她不要吃得太多适可而止以后,就让鬼萝莉飞到周家父女的头顶盘旋飘舞。
如果有天生阴阳眼或者开启冥途之人在旁边,就会看到一个白衣小女孩儿正在将周家父女头顶之上那两团浓黑得要滴出墨汁来的黑气分成一缕一缕逐渐吸食进自己的樱桃小口中。
陆凡轻跳着“步罡踏斗之绕堂罡”,围着一男一女,将抓在手里的一把香火和艾条以燃烧的一头对着他们转圈子,运使法力,嘴里念念有词。
念的是:“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
也不知是香火、艾条的作用,还是咒语的作用,抑或三者皆有,周家父女的身子鼓胀到惊人的地步,就像肿了一般、充了气一般,竟将绿色T恤都给撑破!
顾不得许多,陆凡一边念一边跳一边舞动香火艾条一边顺手扯下了男女身上破烂的衣服。
病房的空气现在是药水味儿、香火味儿、艾条味儿和汗味儿奇幻混合。
周家父女露着一身白肉,只穿着内-衣-内-裤。
周家妹妹的半-裸-娇-躯令陈梦龙再度两眼发直。
陆凡继续念、继续跳……
陆凡继续步罡,继续念咒。
周家父女的身子不再肿-胀,恢复原先的体积,但是浑身上下出现了无数小块的坟起。
一块一块一块一块……
一块一块一块一块……
患有密集恐惧症的其中两个小护士见人体之上浮现如许密密麻麻的皮肉块垒,而那些块垒还在蠕动,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下面要挣扎出来,顿时吓得她们浑身颤抖、冷热交加,向后倒退,最终脚下一软,跌坐在地。
其他两个小护士也没有见过如此景象,人的身子怎么还能变成这样?好恶心、好恐怖,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情况?
她俩也被吓得后退。
失去了压制,周家父女身子猛然高高弹起,“砰、砰”两声就从椅子上摔到了地面。
躺在冰凉的地板上,俩人的身子持续皮肉突起无数小块,俩人翻着白眼、表情无比痛苦、嘴里发出“嗬嗬嗬嗬”的喘息声。
这情状,说不出的凄惨、诡诞。
周傲堂忍不住想要上前去扶起父亲和妹妹,却被陈梦龙抬手拦住。
既是黑-道-子-弟又是纨绔少爷的周傲堂已经好久没有被人阻拦了,不禁气得血冲脑仁,便欲唤来保镖清除障碍,若是不让,开枪打死也无妨。
然而陈梦龙半分也不让,瞪眼瞧着周,沉声道:“周少,刚才陆凡说了,万万不可影响他施法,否则你的家人将性命不保。只要你再上前一步,我就要出手了!”
他声音说得不大,却带上了一些佛门狮子吼的功力,同时气场释放出来,有如一道山墙,厚重结实、坚不可破。
周傲堂耳朵发麻,被震得一愣,念及有可能发生的严重后果,热血便退了大半,慢慢冷静下来,点了点头,往后退了两步。
这时,陆凡停下了步子,伸出不拿香烛、艾条的那只手,用手指在周傲堂父亲周荣跃左肩上那块隆起的皮肉处用力一抠。
抠破皮,抠出血,抠得红肉外露。
饶是有好几年医护工作经验的住院总和护士长也看得遍体生寒,别过头去。
周傲堂颤抖不止,似乎觉得痛在己身,表情都扭曲了。
陆凡的手指在周荣跃的皮肉里头抠-弄了一阵,然后抽出,拿着一样东西……
众人仔细看去,竟然是一枚鱼钩。
一枚黑色的锈迹斑斑的大号马口带倒刺的鱼钩。
那规格、那倒刺,光用眼看就让人感觉肉疼。
陆凡说了一句“这是降头术中的‘鱼钩降’”,便转而去抠周傲堂妹妹大臂上隆起的皮肉块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