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现场勘查、痕迹比对和监控摄像鉴定,基本可以确认见习女法医的陈述属实。
“然而我们发起全城搜捕排查,却没有找到女尸的下落。上头已经下达最后通牒,出了事、死了人,如果案件在一周之内仍无进展,他们就要问责,甚至换人……唉,这顶乌纱帽倒是无关紧要,我只是不甘心案子砸在我手上,不想那名见习男法医牺牲得不明不白,不想那许多老百姓受丨毒丨品危害,不想那些可恶的犯罪分子逍遥法外!”
张钧越说越激动,大有拍案而起之势,陆凡连忙拉住他,示意已经有很多人朝这边频频侧目了。
张钧坐下来,又颓丧地叹息道:“但是现在,我们却连对方的毛都摸不到……”
陆凡喝干最后一口咖啡,说:“所以,你就来找我了?”
张钧点点头,压低声音说:“我想,死尸走路这种事肯定涉及灵异阴阳,你是这方面的专家,所以我来向你求助,我怕电话里说不清楚,干脆面谈。”
陆凡说:“我猜你们可能遇到了行尸,即死后身体不腐烂,并具有行动能力的精怪。但是我现在只是听你说,要看看相关的证据,比如照片、监控画面、受害人之类的才能更准确地判断。”
张钧问:“那不应该叫‘僵尸’吗?”
提到“僵尸”一词,向来镇定的陆凡也脸色微微一边,轻咳一声说道:“行尸、僵尸虽有相同之处,但差别还是很大的。一般说来,两者都死而不腐,但行尸为新死之人,胸腹中存在一口气咽不下,或者被野猫野狗之类的畜生窜了气,诈尸而起,在人间行走;僵尸呢,必须是上了年头的老尸,因为错埋阴煞之地而数载不腐,长年吸取月亮精华,一旦出世,力量往往非同一般,以血肉为食,有的高级僵尸甚至能萌生灵智……”
张钧听得目瞪口呆,这也太过匪夷所思,若非他亲身碰见类似事件,肯定会把陆凡当成神经病,甚至当成封建迷信分子抓起来。
陆凡说:“但是现在一切都只是猜测,必须我实际看见了才能确认。”
张钧立马说:“那你跟我跑一趟莞城吧。”
“那你跟我跑一趟莞城吧。”
张钧恳请道。
陆凡皱了皱眉,不是他不想帮张钧,毕竟是一起出生入死过的兄弟,可是此去莞城查案,不知要多少天,皇甫心燃这边没人保护不行啊,她的天生阴阳眼是强力“拉怪器”,前一刻风平浪静,后一刻就百鬼来袭,而自己的第一要务,应该是保护她的安危。
他有些艰难地说:“张哥,我手头上有些事儿,莞城那边不是说走就能走……嗯,这样,我考虑考虑,能安排尽量安排,稍后给你答复,好么?”
张钧也晓得陆凡可能真有事儿,要没事儿以他的性子不会如此推脱,沉重地点了点头,说:“好吧,我在广城留一个晚上,你最迟明天早上告诉我,反正你能不能走,我都要赶回去的。”
陆凡说嗯。
刚回到半山别墅门口,手机响了。
陆凡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加密号码。
他大概猜出来是谁,便接起来说:“段组长,找我什么事儿?”
那边段潇笑道:“你怎么知道是我?”
陆凡没有立刻进屋,而是站在庭院对面的一棵大树下打电话,这个位置能看到路两边来去的人,防范窃听。
他说:“那么吓人的一长串号码,一般是那种秘密组织会用,而我认识的秘密组织成员,就只有你和刘副组长两个。虽然我嘴上猜的是你,但心里更希望来电的是刘副组长。”
段潇奇怪地问道:“为什么?”
陆凡说:“因为她是个美女。”
段潇笑道:“我会把你的话转达给她的,她一定很高兴。”
陆凡问:“你打电话给我不是为了和我聊天的吧?”
段潇说:“嗯,有事儿。”
陆凡等着他说。
段潇顿了顿道:“不知你晓不晓得,莞城最近正在发生一起有组织的贩毒案,幕后操控者可能掌握着邪术异能?”
陆凡心中一凛,说:“既然是连你们都关切的案子,那必然牵涉到很厉害的人物了。我那位在东莞市公丨安丨局做局长的朋友刚找上我,要我帮忙查一起案子,不知道和你说的是不是同一起。”
然后便将张钧讲的案情简单复述了一遍。
段潇确认道:“是同一起。既然人家求到你这里,那我们这边就派你出马了,刚好我和刘影在深城另有任务要执行……”
陆凡说:“且慢,我还没有答应他,也不能够答应你。因为手头有事,离不开广城。”
段潇那边沉默了一下,说:“我知道你有什么事。你一直在给皇甫家的女儿当私人保镖对么?”
陆凡纠正道:“不是私人保镖,是私人阴阳顾问。”
对于段潇知道自己的事陆凡并没有感到如何惊讶,毕竟是特殊部门的人,要查探一些消息还是很容易的。
段潇说:“Ok。但是,陆凡同志,请你考虑一个问题,你已经成为龙魂秘警队的正式成员,也就是说,你是一名丨警丨察,虽然是不能见光的秘密丨警丨察,但为人民服务始终是天职。在保护一个人和保护万千群众生命财产安全这一问题上,你觉得应该作何选择?”
陆凡心中忽有种莫名的烦躁,没好气地说道:“少拿这种官话来压我!如果我不服从你们,是不是要把我开除?没问题,开就开,我无所谓!”
他自己也没想到会这么快就和组织产生分歧。
段潇叹了一声,语气放软,说:“你别激动。我也不喜欢说那种官话压人,但是没办法……东广省是沿海开放省份,人口众多,向来是境内外不法分子眼中的大肥肉,近年来,利用邪术异能犯罪的案件更是不断增长,而龙魂整体人才凋零,原来东广组只有我和刘影两个人,现在加上你有三个人,很多时候都是分身乏术,必须牺牲掉自己的时间和利益……你是明白人,我也不必多嗦,只希望你身为道家弟子,以普度众生为己任,能够好好考虑考虑这个问题。”
然后就挂线了。
陆凡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
他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纠结过。
思来想去,没有办法,便垂着头走进了别墅。
看到在厨房里忙碌的皇甫心燃,陆凡的心情稍好一些。
他想,要不然这样,我去莞城的这段时间,就拜托陈梦龙和苏雨绮来保护她。
不一会儿,皇甫心燃在厨房里叫到:“陆同学,你回来了吗?”
陆凡说:“回来了。”
皇甫心燃说:“进来厨房端东西。”
陆凡“哦”了一声,快步走进厨房。
皇甫心燃手里端着一只漂亮的小碗,说:“我煮了糖水,一人一碗,你的是那碗。”
陆凡端起来橱柜的那碗糖水,只觉得碗漂亮,碗里的食物更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