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壁者并不跟那个东西直接作战。”杨至道说,“他们是间接作战,或者说是打代理人战争。那个东西需要感染维网生物来渗透入侵,面壁者由此研究出一套迂回作战方法。当监控到哪个位面出现问题后,就在该位面土著中挑选适合人选成为面壁者的一员,负责引导该位面土著对那个东西的入侵进行抗争。在很多低维位面,往往表现成为宗教战争啊,驱魔战争啊,这些形式。如果成功,就可以把入侵局限在一定范围并且清理掉,如果失败,面壁者就会使用特殊方法向维网示警,接到警报的维网触发相应规则,将失控的位面完全切割摧毁,并且重新调整该维等所有位面的分布。这相当于一种低烈度的维网重组,轻则导致整个维等所有生物灭绝,重则导致临近几个维等生物全部灭绝。不过就算是打赢了代理人战争,为了以防万一,面壁者最后也会把挑选出来的土著代表清理掉。”
靠,这面壁者真不是什么好东西,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简直玩得不要太溜了。
看起来峨嵋山普慈就是自适应沉眠者选出来的那只驴了。
等一下,不对,这事儿不对,泥塑说自适应沉眠者他的亲信,派去人间就是为了帮助恐源完成入侵,自适应沉眠者怎么可能还会挑选代理人进行抗争?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根本说不通吗?
我觉得有必要再找自适应沉眠者好好聊聊。
杨至道说完,又看着我,特诚恳地说:“苏岭,你看现在这里也没有外人,你跟我说句实话,你到底是不是维网的亲儿子?”
“我还维网的私生子呢!”我没好气儿地说,“我有爹有妈,根红苗正的地球土著人类,没想过再给自己找个干爹。”
“那为什么只有你能使用人间网络的信息?”杨至道一脸的百思不得其解,“这没道理啊,你的神通都是我教的,为什么你可以我不可以?”
我也想不明白,只好安慰他说:“想不通就慢慢想,我这边也研究着,要是研究明白了肯定会告诉你一声。”
杨至道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事儿你还是暂时保密,不要泄露出去,否则一旦传出去,那些想要得到这力量的家伙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真要破坏了人间网络,那我们可真就是什么指望都没有了。”
我怀疑地说:“真有这么严重吗?不至于吧,以前没我不也一样斗了个旗鼓相当吗?”
“如果真没问题的话,面壁者也不会几次覆灭再重组了。事实上从打与那个东西开始斗争起,我们这边一直是输多赢少,已经有至少上万个位面被毁灭,许多维等多次重组。斗争失败不可怕,可怕的是到现在为止,整个维网所有知晓这件事情的生物都拿不出任何有效的对抗办法,我们看不到一丁点能够赢得这场战争的希望。真到你出现为止。刚才未来说的那句话,说你是无限黑暗中的一缕光明,绝对不是夸张。整个维网的希望现在都在你肩上了!相信我,成立这样一个以你为核心的全维网组织,我们两个真是一点私心也没有,为的就是拯救维网,对于我们这种级别来说,拯救维网其实就相当于是拯救我们自己了!在有其他人能够使有网络信息之前,你就必然是这个组织的唯一核心,也可以说是整个维网所有存在的唯一核心,货真价实,名符其实!从你这个角度来说,别的方面我不敢说什么,但对于解决你师姐的问题,绝对有极大的帮助。”
我摇头说:“我啥也不懂,就算当了这个核心,又能干什么?难道当救火队,哪有那个东西出现,我就跑哪儿去灭火?那还不得累死我?我这不是畏难啊,但这人得有自知之明,维网这么大,只靠我自己来东跑西颠地拯救,累死我也干不过来不是?”
“要是什么都需要你做,那你哪还称得上是核心?”杨至道笑道,“关键是有了你之后,这三不原则就可以打破,整个维网可以由你做中转来高速有效的传达相关情报,到时候你只需要居中协调并且将那东西具体情况摸清楚就可以了,剩下的事情自然还是由组织的其它成员来相应解决,实在解决不了,再找你帮忙也不迟。你虽然强大而且重要,但也不能小瞧了维网中的其他存在不是?”
我看杨至道说得这么诚恳,思来想去,觉得他至少在说解决我师姐的问题时是有道理的,便说:“成,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建吧,不过具体的事情我可没工夫做。”
“其它的事情我和未来做,你只要在需要的时候露露脸就行。”杨至道大包大揽,不过也是,不算我的话,他们两个绝对可以在整个维网横着走,要是这点事儿都办不下来的话,那可真是太没面子了。
我当即表态同意,也不等未来回来,跟杨至道道了声别,直接往小洞天的研究中心投射。
投射回去,站稳了,抬眼一瞧,好嘛,眼前好大一个别墅,明晃晃的大太阳底下,特气派,特土豪,就是一有点不好,房子上趴着只老大的蝎子,不光大得离谱,更过份的是居然长着个头,女人头,披头散发,两眼闪着血光,一看就不是个好饼,正趴在窗子上往里看,一副准备要破窗而入的架势。
这是跑到俞悦的梦里来了?
我心里不由有些犯嘀咕。
明明是投射回人间的,怎么就是跑进梦里来了?不是说人做梦是什么虚数世界,一般不能随便进来吗?
再仔细一琢磨,才想起照镜观察者的一部分还在我这里呢,赶紧掏出来上手一瞧,好嘛一眼没照到,这么会儿工夫,就变了形状。
当时时间紧急,揪了一块就跑,就跟在面团上揪下来一块一样,三扁四不圆,团了团就塞了起来,可现在一看,居然变成了一条鱼的形状。
当然,也只是外形与鱼有些相似,实际上细节还是有很多区别的,比如身子底下有好多脚,背上还一排排锋利的骨刺,嘴里长着尖尖的牙齿,一看就是吃肉不吐骨头的狠角色。
一掏出来,他就长长出了口气,尖声尖声地说:“可算出来了,我还以为你把我给忘了,要是再在里面呆一会儿,我就可要被你给同化掉了。”
我有些迟疑,“照镜观察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