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过滤网的时候,两人身上就突冒出一层五颜六色的光芒,看起来就好像是强行剥离了一层果冻般的东西。
那层东西就粘在了过滤网上,缓缓蠕动着,后方是没有任何光线的黑暗世界,所以彩色的光芒只能照进通道,只是照进来的彩光有些发污,看着不是那么透亮,而且是能动的,好像一条条触手,飘啊飘地,往那两个警员身上伸。
不过当触手般的彩光照到警员身上的时候,立刻就像正常的光线一样散开,没有任何异常反应。
我不由有些好奇,抬手在那些蠕动的彩光触手上撩了撩,那些彩光触手立刻慌乱起来,下意识往旁边躲闪,不想接触我的手。
我当然不会放过它们,伸手使劲儿一撩,正打在其中一条彩光触手上,结果那条彩光触手当场粉碎,紧接着其它触手也纷纷爆裂,炸成一团烟花般的光影。
过滤网突地震动了一下。
我突然间感觉到压力大增,构成过滤网的信息v急速消耗,连忙调动信息补充,同时扯着嗓子大喊:“我说不管是谁负责这事儿啊,我事儿办完了,也回来了,你们该挡墙挡墙,该关门关门,剩下的事儿我可不管了啊。”
我这一嗓子没吼完呢,就见粘在过滤网上的那层果冻般的东西突然蠕动起来,快速聚集,最后汇成了一个初具人形的模样,大致有胳膊有腿有脑袋,但具体细节就没有了,看起来倒好像是捏了个大概的泥人。
一汇聚成形,那个疑似泥人的家伙就举着拳头往过滤网上一下一下地砸,应该是脸的位置正中央冒出一颗跟脑袋差不多大的眼睛,以至于看起来倒好像没有脑袋只有这么一颗眼珠。
眼睛紧紧贴在过滤网上,恶狠狠地看着我,目光中那是满满的恶意,这就是有过滤网拦着过不来,要是能过来的话,估计一定现长出张嘴来咬我两口。
这就是维网外的东西吗?看起来也不是很古怪的样子嘛。
我就往前凑了凑,“有话想说?那你说嘛,我这人最好说话了,只要你想说,那我就听着。说起来,你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我刚才进出一下都挺废劲儿的,你是怎么做到进来还能拉两个大活人出去的?是有什么特别的法门吗?能教教我吗?”
大眼睛继续恶狠狠地瞪着我,整个身体都紧紧贴在过滤网上。
过滤网上的压力越发的大了。
可是之前挡着我的屏障却还是没有出现。
这特么那么高端的维网屏障居然也在关键时刻掉链子,能不能行了?
我只好扯了根信息线插过去,对着那大眼睛来了一发。
大眼睛一下就被我的攻击信息线冲得粉碎,然后身体也同步消失了。
这就完事儿了?
我有些意义,看起来挺凶的,没想到却是一点战斗力都没有,一发入魂,直接搞定!
“跟你说啊,我现在可撤了,回到人间,我就把通道封闭,这个洞品你们爱管不管,跟我没关系了。”
也不管有没有人听,说完,我就返身拖着那两个警员离开通道,返回人间。
先简单做一下检查,虽然仍晕迷不醒,但总算都活着。
我还有些不放心,又就地建了个过滤网,把两人来回拉了几趟,确认确实没啥遗留的东西了,这才叫赵惟新进来把两人带出去。
接下来就是封闭通道了。
这事儿倒是好解决。
不过动手之前,我还有点不放心。
万一维等屏障真就没再把那出口堵住,让那些什么息虫息灵息怪进入到维网里,那麻烦可就大了。
咱现在放眼维网也是有身份的了,没看名字都成维网后门关键词了嘛,那也得偶尔关心一下整个维网的安危,不能只顾自己这一亩三分地。
拿定主意,在封闭通道之前,我又回了通道里一趟,准备再检查一下那个出入口。
结果回去这么一看,我不由大感意外。
那个出口处依旧没的挡上原来的屏障。
堵着的还是我设置的那道过滤网。
过滤网外面趴着密密麻麻的息虫,已经积了厚厚一层,以至于一眼看过去,险些让我以为那里砌上了一堵灰色的墙壁。
明明已经断掉了信息联接,怎么可能还维持这么久?
扯根信息线上去采集数据这么一检查,这才发觉,现在支持那道过滤网的信息赫然就与之前阻拦我的那个道无形屏障一模一样。
支持过滤网的信息来自于维等规则,或者说是维网本身!
这算抄袭吗?
看我的过滤网比较好用,所以就直接用上了,这么光明正大的盗版也太不要脸了,至少给我点版权费神马的。
当然了,我也就是这么一说,真要给我什么好处的话,我还真不好意思开口,毕竟这玩意的原版归人家蓬莱仙山。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这过滤网确实比原来的屏障要好使。
原来那屏障明显是挡不住息虫的,不然的话,也不会飞进德胜园区那么多,可再看我这过滤网,却是半只息虫都没有放进来。
一切安全就好!
我返身回到通道之外,短暂的犹豫之后,着手封锁通道。
之所以犹豫,是因为我知道这个通道的最根本目的是唯主真至迎接他们所真正崇拜的那个不能提的东西降临人间,也就是说,如果留着这条通道的话,就等于是留了一条可以直接找到那东西的线索。
不过考虑再三,我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
一来是猪头怪也说了,这是个开放性迷宫式通道,岔路万千,出口无数,我又没什么具体线索,这么一个个找下去,不知得找到猴年马月,在人间事情这么多,我也不可能见天守在这里找路。
二来呢,就算是失去了这条线索,我还有自适应沉眠者可以问,还有冯楚帆当年走过的那条路可以走,无论哪个,都比这个不稳定的通道要强得多。
哪怕当再大的神仙也得懂得取舍,不能一味强求太多。
拿主定主意之后,我便痛痛快快地动手将通道封闭,然后又摧毁整个现场,将所有献祭痕迹和息虫活动的印迹全都消灭。
最后又拉网式排查了一圈,确认所有问题全都消灭,这才走出德胜园区,向一直在外面等着的郑英华等警方人员通报情况。
听我说把所有事情都处理完了,郑英华倒是没有质疑,只是担心地说:“这种事情会不会再次发生?也不能一出这样的事儿就把你调过来救急不是?现在你在明城一切好说,以后你要是不在明城呢?”
这有什么,就算是我在外星,也可以随叫随到,保证没有问题啊。
虽然这样想,但我还是听懂了郑英华话里的深意,她这是在劝我尽快培养出一支可用的队伍来,为我随鲁方岩进京之后的山南工作打下坚实的基础。
这次德胜楼园区事件充分暴露出山南法师治理工作欣欣向荣之下的隐忧。
现在山南法师治理工作的大好局面实际上都是唯系在我一人身上,不管是妖魔鬼怪,还是各门各派,全都老老实实趴着盘着,就算有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发生,我随时赶到就能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