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场里的老男人和老女人们终于吼够了,纷纷转身快步往会场外跑,而且全都掏出手机来拨打电话。
算了,看这架势,想和和平平地把东西送给楚轻然是不可能了。
其实吧,我多少也能看得出来,白山派针对的不是我,而是杨至道,想来当年杨至道勾搭楚轻然的过程中,没给白山派留下什么好印象,但肯定给白山派留下了极深刻的印象,以至于几十年过去了,一提到杨至道,这帮子棒子都跟抽疯一样。
要不说这世道真是没处说理去,冤有头债有主,出门左转是青瓦台,实在不行,太平洋没加盖,还可以游过去到华盛顿上丨访丨,跟我一送快递的较什么劲啊!
会场里很快就只剩下朴真同和白胡子老老老老老男人了。
白胡子向着朴真同厉声呵斥了几句,朴真同耷拉着脑袋听着,视线紧盯着脚尖,不时应上那么一声,最后又大声应了一句,掏出手机来拨打。
下一刻,坐在我对面正努力寻找话题的徐宰同手机就响了起来,他向我告了一声罪,掏出手机走到一旁去听。
朴真同叽哩哇啦地同徐宰同说了几句话,徐宰同应了几声,挂掉电话后,转到我旁边,轻声说:“苏道友,经汇报请示后,楚师叔已经同意见您,我们现在就出发去山门吧。”
瞧他这谎话说得,面不改色心不跳,嘴角含笑,态度恭敬,要不是知道事情的真相,弄不好我还真会被他给迷惑了。
不过现在嘛,明知道有阴谋还要去闯,那不是有毛病吗?
可是,东西也不能不送。
杨至道升维那么多年了,看到我这个从人间来的老乡,想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给楚轻然捎这个东西,可以想像他对这件事情有多么重视,我要是没送到的话,只怕再见他真就不好交待。
我笑道:“不必,既然楚前辈已经同意,那我自己过去就可以了。”
徐宰同说:“前往山门的路上很有几处禁制设计,您不熟悉路途,很容易受到伤害,还是由我给您带路吧。”
“要是完不成门派交待的任务,你一定会受到处罚吧。”我同情地看着他,“大家萍水相逢,就让你因为我而受到惩罚,我真有点过意不去。我这人啊,总是心太软,要不让我帮你一吧。”
徐宰同反应还真叫快,听到我这么脸色立刻就变了,噌地一闪身就往后退出十几米,一下就退到了咖啡屋的店门处。
我一步迈到他身旁,跟着一脚踹出,正中徐宰同的胸口,一个人登时把店门撞得粉碎,手舞足蹈地倒飞出去,直飞入夜空,消失不见。
靠,力气好像用大了一些,中脚那一瞬间,他及时做出一个规避和卸力的动作,能飞这么远跟他的努力也有些关系,只是这一脚的力量却不是那么容易扯掉,重伤肯定免不了。
踢飞徐宰同后,我这一脚落下的同时锁定朴真同和白胡子所在的会议室进行投射。
当这一脚落地,我人已经出现在那个会议室里,落地的脚刚好踩在会议室中央的椭圆形大会议桌上,落脚重了一点力稍大了点,轰的一声,直接把诺大的桌子踩得粉碎。
一时间灰尘弥漫,木屑飞舞,好不呛人。
两声厉喝急促响起。
雪亮的剑光嗖地一下向我飞了过来。
呦,使剑啊,那可真是班门弄斧了,咱可是继承了顾依薇全部本事的男神啊。
顾依薇能把自己的气质炼到仿佛出窍利剑般锋利,就足可见她在剑道上有多深的工夫了。
脑筋稍稍一转,无数精妙剑招就涌上心头,眼前飞来的这凌厉一剑登时破绽无数,简直幼稚得可笑。
我抬手伸出两根手指头一夹,牢牢夹住剑尖,跟着踏前半步,借位发劲,手指微微一转,就听啪的一声脆响,那剑被齐柄折断。
出剑的赫然就是朴真同。
攻击失败,连剑都被折了,朴真同明显有些慌张,猛得把剑柄向我那一掷,急忙向后撤退。
我用手指夹着剑尖,挥动长剑,将掷过来的剑柄拨开,跟着快速晃动了几下。
朴真同刚好退到白胡子身前,堪堪站稳身形,满身的衣服就突然粉碎。
碎布头好像一大群形状古怪的蝴蝶般篷地一下飞起来。
朴真同发出好像被爆了菊般的刺耳尖叫,伸手似乎想遮挡要害,但手只伸到一半,却突兀地变成了向前伸出,跟着整个人都向我扑了过来,手舞足蹈,张牙舞爪,气势那是相当的猛恶。
这货刚才断剑之后,就立刻惊慌后撤,而不是借着掷剑柄的机会再度组织进攻,就注定他不可能是这么勇猛的角色,看他面容扭曲的样子就知道,十成十是被人给踢过来的。
我一步踏出,直接踏到朴真同身后,果然看到白胡子缩在他的后面,两只手臂展开,手里还捏着两道符。
如果我攻击朴真同的话,他就可以借机偷袭了。
算盘打得倒是精明,只可惜实力差得太多,计划再好也没什么卵用。
我掏出一张护身符来,抬手啪地贴在老头的后脑勺上。
朴真同失去控制,好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直飞出去,重重撞到墙上,等落地的时候,已经一动不动地晕了过去。
我转过头看着白胡子。
白胡子还保持着双臂张开的动作,呲牙咧嘴地瞪着我,叽哩哇啦地说了一大通。
一句话我也没听懂。
我就问:“会说汉语不?”
老头又叽哩哇啦地说了一堆,语气挺凶狠。
看样子是不会汉语了。
我只好去把朴真同拎过来弄醒。
一看到我的脸,朴真同登时一脸见鬼的表情,“苏岭,你怎么会在这里!”
合着这货刚才打了那么好几下,却连敌手是谁都没弄清楚。
我说:“我是来拜访楚轻然前辈的嘛,不来这里来哪里?刚才徐宰同接了个电话,说是你们已经同意我拜访楚轻然前辈了,所以我就直接过来了!那位楚前辈在哪里?麻烦把她叫出来,我这儿赶时间,还急着走呢。”
朴真同显然不是白痴,压根就不相信我的话,瞪着我说:“你别以为自己有几分本事就天下无敌了,这里是白山派,我大韩民国最强大的门派,就算是驻韩美军司令来拜访都得等候召见,你不过是个仗着政府势力横行一方的小小法师,也敢与我们白山派为敌?”
“下次说自己牛逼的时候,别用什么驻韩美军司令来举例,直接说美国总统来了拜访都得等候召唤,不是听着起来更了不得?”我嗤笑道,“不过你说这些有什么用?我就是来给楚轻然前辈送个东西,见到人送上东西,我哪来的就马上回哪儿去,你说你们有什么想不开的看着我眼发红?你们跟杨至道有恩怨,那找杨至道解决不就得了,跟我一送快递的为难什么啊?”
朴真同怒视我,“我白山派与杨至道势水两立,你替他送信儿,那就是我白山派全体上下的敌人,我们白山派上下三千弟子,就算玉石俱焚,也不会跟你善罢甘休。”
我就怀疑了,“你这一张嘴就替剩下那两千九百九十九名弟子做主了?难道你是白山派里的群众代表不成?算了,算了,咱不说这些没用的,你们跟杨至道势不势两立,跟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还是那句话,赶紧让我见到楚轻然,东西送上,我就走人,多一句废话都不说。你看成不?对了,你做不了主,赶紧跟这个能做主的白胡子老头请示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