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接到消息,张长赋,咳,就是张锐他爸想把这事儿闹大,非要让我们公丨安丨部门给个明确的说法,至少也要先把死因告诉他。咳,他刚刚已经看过尸体了,认为这里面肯定涉及到非自然力量,没看到我们请专业人士来检查,就说我们根本就没用心。那个,苏主任,听说您是山南省在这方面首屈一指的专家,能不能请您帮忙给查一下现场,给点意见,不用耽误您很长时间,就给点意见,指导一下我们办案的方向就行。”
说到这里的时候,章局长下意识把本来就很低的声音压得更低了,“董书记那边布置还需要时间,我们得拖过这段时间才行。”
靠,这特么是认准是我下的手了,一副我这是为了帮你才找你的架势,分明就是担心我手脚不够利索留下麻脚,万一被别的请来的专家给发现了,不光我有麻烦,放我走的人也有麻烦。
不过,这事儿真心跟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好不好!
我正想拒绝呢,却忽听冯甜传过来一句话,“答应他,去现场看看!”
呦,她在胸甲空间里怎么还能跟我说话?
我下意识瞟了章局长一眼,见他没有任何异样,想是没有听到冯甜的声音,有心想问问冯甜是怎么想的,可惜我却没有这个传音入室的本事,只好依着她的意见,答应去现场看一眼。
章局长松了口气,也不客套了,这就要亲自带着我们去出现场,他坐警车在前面领路,我开车跟在后面。
在车上我才问冯甜为什么要答应帮这个忙,本来这事儿跟我们没有一毛钱关系,我们这么插进来,没事儿也变成有事儿了,很容易分说不清楚。
冯甜却说:“昨晚张锐来酒店的时候,我觉得他身上有些不对劲,当时也没细想,现在想想倒有些意思,或许能顺藤摸瓜找到些地头蛇,那样的话,这趟长白山之行没准儿能省些工夫。不过现在我还不能确定,得去现场亲眼看看才行,这个机会来得不错。”
其实章局长的意思我很明白,他不是真想让我查出点什么来,只是想让我来拖延案子,一方面给董铁生争取发动的时间,另一方面还可以避免真雇来个别的懂行人,把案子扯到我身上来。
不过嘛,我既然答应要查,自然是要查出点眉目来,不然倒显得我这个山南专家是水货了。我不行还有我师姐呢,实在不行,还有顾依薇呢,我们三个加起来,要再查不出来线索来,那就真是出鬼了。
跟着章局长的警车来到张锐的住处,可以看到大量丨警丨察进进出出,远远拉着警戒线,显然现场勘察还没有结束。
想到章局长之前说的在张锐住处拿到了关键证据的话,这么大场面的勘察就很有些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味道。
现场外面只有零星的围观者,想是热闹劲过了,第一批围观群众都该干嘛干嘛去了。
不过警戒线前面前了一群丨警丨察,一副如临大敌的架势,对面却不过只有两个人,一个五十多岁打扮华贵的女人,一个布鞋布衣的老头,胡子头发都雪白雪白的,也不知多大年纪,不过往那里一站,很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气度。
正在跟丨警丨察争吵的是那个贵妇,老头只是负手而立,遥遥注视着张锐的别墅,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
我看到章局长停车下来,便也跟着在路边把车停下,叮嘱车上四位都老实呆着不要乱跑之后,这才跟着下车走过去。
章局长已经站到了那个贵女的面前,正温和的解释,“柳局长,我们正在勘察现场,任何与案件无关的人都不能进入,以防无意间破坏现场,你放心,我们警方保证一定会抓到凶手,不会让任何一个坏人逃脱法律的治裁。”
那个贵妇就尖叫道:“姓章的,你别蒙我,锐锐的尸体我看到了,那是正常人能办得到的吗?这里面有一定有别的原因,可你们倒好,连一个相关方面的专家都没有请,怎么可能抓得到人?分明就是在敷衍我们,是不是看我们家老张快要到点了,办案子也不用心了!你们不请没关系,我自己请了,看到没有,这位是李治文先生,你也知道他是什么人,你心里要是没有鬼,就让李先生进去看看!你敢不敢,你敢不敢!”
章局长抬眼看了看那老头,笑道:“李老先生的大名我是久仰的,不过隔行如隔山,这办案子可不是风水相面,随便瞅两眼就能发现凶手,还是得我们专业人士来。至于柳局长你说我们没有请专家,那可就冤枉我们了,你看,这位是山南省特别治安事件处置领导小组的苏主任,可是连公丨安丨部领导都佩服的专家,为了令公子的案子,我特意把路过办事的苏主任给拦下帮忙查案,这不不够认真的?”
贵妇和老头同时扭头向我看过来。
我正想打个招呼,不想那贵妇却尖叫一声,奔着我就扑了过来,张牙舞爪地想挠我,同时大喊:“姓苏的,我跟你拼了!”
这光天化日之下的,怎么跟个泼妇一样上来就挠,也不注意点影响。
我往后退了两步,刷地掏出道定身符来,准备给这女人用上,哪知道刚一伸手往上贴,眼前白影一闪,那老头突兀地拦在那女人前面,一伸手屈指向我伸出去的手腕弹了过去。
嚯,这老头这手指甲留得又尖又长,跟个小刀似的,这要划上了,还不得给我来个当场割腕啊!
我忙不叠地收回手,但身体却不退反击,沉肩侧身,向老头胸口撞去。
这种突如其来的近身交锋,最忌的就是后退,一退气势就输了,一步输步步输,很可能会被压制得抬不起头来,一直到完全打输为止。
这老头上来就拿指甲划我的手腕,显然不是想点到为止,那咱也不能跟他客气不是,这铁山靠使出来,就算不能撞他个半死,也能让他半天缓不过气来。
哪知道老头竟然也没退,同样一侧身,往前一顶,两个肩膀头就结结实实地撞到了一处。
真特么疼,跟撞铁板上一样!这老头明显是练家子,而且水平不低啊!
我们两个同时发出一声闷哼,各自后退了半步,老头突地大喝一声,“苏岭!”
我不由一抬头,正看到老头两只眼睛闪过古怪的光彩,不由一怔,还没反应过来,老头却又闷哼一声,往后退了一步,当场把在她身后的贵女给撞了个四脚朝天。
“好手段!”老头深吸了口气,大概是想缓气儿,没想到这一吸气就呛到了,立刻剧烈咳嗽,咳得这个厉害啊,到最后居然有血溅出来。
卧了个大槽,这老头不是有肺结核吧!
你说说他,有传染病就老实儿在医院里呆着呗,出来乱跑什么,这都咳血了,明显开放期,这不是害人害己吗?
我赶紧又后退两步,“有话好说,你们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