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摸不着头脑呢,就见郑英华进了院子,远远就向我们打招呼,“小苏,小冯,你们怎么不进屋,是家里没人吗?”
我回答:“贺市长他们在谈话,还得等一会儿吃饭,,我们出来看看,这市委住宅区还是第一次来呢。”
郑英华眉头一挑,“不就是丁志飞的事情吗?有什么可谈的,错了就认,以后注意就行了嘛,走跟我进屋去,我这都饿了,马上开饭!”
郑英华这公丨安丨厅长不是盖的,这边刚发生的事情,已经传到她耳朵里去了。
她既然这么说了,我当然也希望早点吃饭早点回家,在这地方呆得委实有些不自在,便赶紧拉了冯甜一把,闹别扭的冯甜一扭身子甩开我的手,自己紧跟两步,跟上了郑英华。
不过话虽然这样说,进门的时候冯甜却还是刻意落后两步,顺便把我也拦了一下,让郑英华先独自进门。
“你们爷俩儿这是做什么呢?大眼瞪小眼的,这是摆脸色给我看呢,还是给我们的客人看呢?饭好了没有,开饭,我一会儿还得回厅里,刚才接到的临时通知,有个紧急会议。”
郑英华进了门就是大着嗓门一阵吵嚷,于是等我们进门的时候,世界已经恢复和平了,贺学森扭扭捏捏地上来向我们道歉,说什么他不知道丁志飞会那样乱来,即不提他对我们说的那些话,也不提他就任由丁志飞那样做,这歉道得一点诚意也没有,不过看在郑英华和贺泽平的面子上,我也只能这样算了。
接下来正式开饭。
说起来,在贺家吃饭真是遭罪。
贺泽平家风严谨,讲究食不言寝不语,吃饭的时候,大家都闷头各吃各的,一句话都不说,菜也只是普通的家常菜,吃得我又郁闷又莫名其妙,难道贺泽平请我们一把,就真的只是为了吃饭吗?
好容易吃完了饭,回到客厅分宾主坐下,保姆送上茶水,这保姆就是刚才挨了我一下的那位,脸上还带着红肿手印呢,偶尔抬头扫我一眼,眼光里满是愤慨。
你说她有什么可恨的,做为贺家的保她不好好照看着贺学森,那么卖力地跑上去救丁志飞干什么?想来也是个不安份的主儿。
贺泽平先喝了两口热茶,心满意足地长长出了口气儿,这才开始闲聊,说是聊天,但主要还是他问我答,郑英华和贺学森虽然坐在一旁,但却一直没有插话。
贺泽平一开始主要问的是我怎么成为法师的。这没什么好隐瞒的,只要把对鲁方岩说过的内容重复一遍也就是了。听我说完,贺泽平显得挺满意,这才又问我现在法术水平怎么样,他想再给贺学森求一个护身符,不过晦清禅师已经不幸坐化,他也不认识其他懂法术的人,更不相信感业寺的其他和尚,所以就想向我们求一个护身符给贺学森带。
这倒是简单,我在脑子里一翻,找到了护身符的基本制作方法,觉得挺简单,随随便便都能做得出来,便干脆利索地答应下来,现场就在茶几上铺开摊子,从冯甜随身带着的挎包里取出笔符朱砂和空白的黄符纸,现场提笔刷刷刷就画了一张符。
我画符的手法不熟练,画出来的符丑得一逼,不过注符胆提符气都相当顺利,表明这丑到可以吓死鬼的符完全可以发挥作用。
既然画得这么丑,也就不用展示了,我把画好的符叠成小方块,交给郑英华,让她找个东西把这符装起来给贺学森带,保证效果不输于当初晦清给的那个护身符。
贺学森从郑英华手里接过那个叠成小方块的符,却没有带,而是随随便便装进了衣兜里,看着我说冷笑说:“画两张谁都看不懂的符就敢自吹是行家了,你要是不愿意给我,那我也不要,何必随便画张符来敷衍我?看你们也不像有什么大本事的人,要真有本事的话那就去亚山海湾明城项目看看,那里天天晚上闹鬼,地球人都知道,不过看起来你们两个是不知道了!”
还有地球人都知道闹鬼的地方吗?
我有些茫然地看了冯甜一眼。
按论坛上那帮子法师表现出来的饥渴,真要有那么个地方,还不得争先恐后地过去抢?
冯甜干咳一声,说:“那就是黄胖子的项目。”
我不解地说:“怎么这事儿已经闹得这么大了,都地球人都知道了?”
贺泽平自然是不关心这事儿的,看到贺学森对我们的态度不好,登时就怒了,“怎么说话呢?小苏是有大本事的,亲自给你画了符,你不道谢,还冷言冷语的,这是什么态度?当人家是欠你该你的吗?小苏和小冯是我请来的客人!不是你那些狐朋狗友找来的街头神棍!”
郑英华这个当妈虽然在外面是铁娘子风范,但此刻却是表现出慈母态度来,柔声劝道:“学森,快向小苏道谢,要不是他救了你……”
“他救了我,我已经道过谢了,再说了他们也收了钱,还乘机打响了名声,搞了柳半仙那帮子人。”贺学森大概是忍够了,这话一出口就收不住了,“爸,妈,你们别被他们给骗了,妈,他们是利用你呢,现在事情传得很开,说什么我们是人家门派的走狗,替人开路干脏活……”
“够了!”贺泽平怒喝打断了贺学森的话,“我不想听你这些乱七八糟的小道消息,要是不会说话,那就滚回屋里呆着去!”
贺学森哼了一声,头也不回地气鼓鼓地走了,临走之前没忘记狠狠剜了我们一眼。
这贺大公子对我们的敌视简直是莫名其妙,一开始不由分说的偏袒丁志飞我多少还能理解,但现在突然就指责我们又是骗子又是利用的,就来得未免太无厘头了。而且,那些话不是都是论坛上那贴子里提到的吗?他又不是法师,怎么会知道这个内容?
赶走了贺学森,贺泽平又赶着向我们表示歉意,只是被他这么一搞,谈话的气氛也就没有了,我和冯甜都不愿意多呆,又闲聊了一会儿,就起身告辞。
今天晚上这顿饭吃的简直能憋屈死个人,贺学森明明年纪已经不小了,却还是一副中二少年的架势,比起鲁承志不知道差了几条街,就这点为人处事的水准,真是像极了传说中的脑残二世祖,要是没了老爹老妈当靠山,十有**也就混不下去了。
从贺家出来,开车离开市委住宅区,冯甜却突然神神秘秘地让我找个僻静点的地方停车,然后拿出来小耳机来,分我一支,示意我带上。
我莫名其妙地塞到耳朵里,就听里面传来一个严厉的声音,“……机会,你看看你都胡说八道些什么!”
这句话只到了后半截,也不知是什么意思,但声音却赫然是贺泽平的!
我诧异地看了冯甜一眼,“你在贺家放窃听器了?这事儿可大可小,要是被查出来可就精典最。”
冯甜摆手说:“放心吧,是个窃听虫,到明天早上的时候就会自己死掉,神仙也查不出来它的用途,快听!”
我这才放心,不再说话,继续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