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居然真是警卫一团的,那么被他保护着的那个被我打到满脸桃花开的家伙的身份也就不难猜到了。他这个中二年纪自然不会是国家领导人,也不可能是国家领导的配偶,那就只有是某位国家领导的子女后代了,以一般国家领导的平均年龄来判断,这位应该是孙子辈的。
靠,这事儿真是有点大条了,我刚把一位国家头级衙内给打了!
不过,那又怎么样?我已经干了康永泰这个省级衙内,间接得罪了朱七这个国家头衙内,再往前推,退伍之前军字头大佬家的也打过了,再打一位似乎也没什么了不起的,虱子多了不怕咬债多了不愁还!
“你是哪个部队的?”警卫团那位仁兄还真是尽忠职守,一边胳膊被烧得皮开肉绽,一边肩膀脱臼,额头上冒着密密麻麻的汗珠,依然毫不动摇地挡在那中二少年身前。
我淡淡地说:“我已经退役了!”
那警卫员就又是一怔,眉头微微皱起,“你出手太重了,怎么能不分青红皂白就往死里打?”
我冷笑:“刚才他拿棒子砸我的时候可没收力气,难道我还不能还手了?他们这些二代三代身娇肉贵,我们这些平头百姓就不是人了?兄弟,这都什么年头了,就算这些权贵有钱有势有特权,也不能真把我们平头百姓当成草芥!”
“丁少只是想跟你开个玩笑!”贺学森气急败坏地道,“你怎么回事儿?让丁少打一下能怎么样?你不是挺有本事的吗?什么鬼怪妖魔都能捉,还怕个棒球棍?我告诉你,丁少要是有什么问题,你吃不了兜着走!”说完又去扶那姓丁的少年。
我说不出的失望。
同样是二代,比起鲁承志来,这贺学森的表现就太不堪了。
虽然我没指望着他会念救命之恩见到我们就千恩万谢什么的,但至少还以为他会有些礼貌,至少能维持表面上的一些客气!可他倒好,为了拍那个丁少的马屁,直接就对我吆五喝六!他这是把我当成什么?他家的下人吗?别说我救过他的性命,就算是普通受邀请到家里来吃饭的客人也不能这样对待吧!
那个丁少在贺学森的搀扶下勉强站了起来,哎哟哎呦地叫着,一瘸一拐地转回屋里,边走还没忘记威胁我,“你等着,我一定会弄死你!尼玛的,敢打我,你等着!”
真是没水准没素质的三代呢!
不过我到现在也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儿,不是贺泽平邀请我们来家里吃饭吗?怎么他们两口子都没露面,却跳出这么个二缺的丁少来现眼?
“我们走吧,今天这晚看样子是吃不成了!”冯甜从我身后站出来,歪头看了看那个丁少,突然笑道,“算了,我们跟个快要死的家伙置什么闲气,走吧!”
出了这么档子事儿,就算是满汉全席我也吃不下了,心里堵得荒!
我二话不说,跟冯甜就往外走,结果往外一走,正撞见贺泽平和秘书往屋里走。
看到我和冯甜往外走,贺泽平有些意外,但马上笑道:“小苏,小冯,怎么不进屋坐?是没进去门吗?我刚有个会耽搁了,叮嘱学森招待你们,他没在家吗?”
我沉声说:“贺市长,我们今天就不在这里吃饭了,刚才进门的时候发生了些事情,我有些冒失了,有什么对不住的地方,还请见谅!”说是请见谅,但我的语气却是没有一点要道歉的意思。
请我们吃饭,却闹这么一出来,难道是耍我们玩吗?
贺泽平皱眉道:“怎么了?小苏,是学森有不周到的地方吗?这小子天天没个正形,你别跟他一般见识,走,进屋坐,英华也马上就回来了,她可一直念叨着要跟你们吃这顿饭呢。”
我就有些犹豫。不管怎么样,郑英华对我和冯甜很不错,给我办了这个公丨安丨厅特聘专家的身份也很有用处,就算不看贺泽平,也得看郑英华的面子。
“走,走,有什么话屋里说!”贺泽平笑着上来,抓着我的胳膊就往屋里拉。他可是明城市长,副省级的干部,能做到这一步,已经是非常不容易了。
我这人就这样,别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可你要是跟我装逼使横,来头大再我也不**你!
我下意识看了冯甜一眼,她却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我便也没有挣扎,跟着贺泽平又往回转。
进了门,就看到那位丁少躺沙发上叫唤呢,贺学森急得团团乱转,正在打电话,而那个受了伤的警卫员则面无表情地站在沙发旁,也不知在想什么。
看到这情景,贺泽平就是一楞,皱眉问:“学森,怎么回事儿?志飞这是怎么了?”
“贺叔叔,我要死了,我要死了!”那位丁少这时候没了威胁我们那副恶狠狠的样子了,而是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贺叔叔,你可得给我做主,就那小子打的我!”
贺学森也帮腔说:“刚才发生了点误会,苏岭下手重了些,把志飞给打伤了,我已经叫了救护车,正催他们快点过来。”
贺泽平神情就有些紧张,抛下我,快步走到沙发前,弯下腰仔细看了看丁志飞的伤势,紧张地说:“怎么伤成这样?志飞,要不要紧?”
丁志飞哼哼唧唧地说:“贺叔叔,我要被那王八蛋给打死了,你一定要替我报仇,快叫人把那王八蛋抓起来!判他个无期!他这是故意伤害,不,他是想杀了我,学森哥可以证明!”
贺泽平缓缓直起腰,皱眉看向我。
我心里就有一紧。
这个丁志飞明显来头不小,贺泽平为了讨好他,会不会对我不利?很有这个可能啊!
我下意识握紧了拳头。
可是贺泽平看了我两眼之后,却说:“小苏不是冒失的人,这个我知道,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志飞你别急,先去医院好好检查治疗,等叔叔把情况问清楚了,肯定给你一个交待!”
贺泽平这句话一说出来,我立刻松了口气,对贺泽平的印象大好。这是明显和稀泥的态度,至少在当面他没有因没丁志飞的身份表现出偏袒的倾向,对于他这种政客来说,这个态度就已经极为难得了。以丁志飞之前表现出来的小肚鸡肠,贺泽平这句话很可能已经得罪他了,而贺泽平既然叫他叫得这么亲切,不太可能不了解这个人的禀性。
丁志飞不甘心地叫了一声“贺叔叔”,还想再说什么,但贺泽平却打断了他,微笑道:“放心,医院那边我来安排,一定找最好的专家为你提供治疗,保证不会留下什么隐患,你父亲那边我会对他讲的,你安心治疗吧!”
这个态度已经很坚决了,丁志飞不说话了,眼珠转啊转的,偶尔投向我的目光,显得异常恶毒。
不大会儿工夫的,救护车到了,来了两辆,跑出来一大堆白大褂,看起来医生好像比护士还多,从数量上来说,十有**是把两辆救护车都塞满了。
好吧,这帮医生的敬业我很感动,但是他们挤来这么多人,想把需要急救的病人塞哪里呢?
那一大帮白大褂抬着担架,拎着医药箱,捧着各种急救设施,小跑着过来,为首的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医生,进来立刻对贺泽平说:“贺市长,病人在哪里?”
贺泽平有些意外,“程院长,你怎么亲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