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少晨虽然年幼,可也心知此行凶多吉少,强忍眼中的泪水,高声道:“父亲大人是为民族大义,为天下百姓,我怎么会怪爹呢?儿子我高兴都来不及呢!爹是大英雄,大豪杰,我一生都会以爹为榜样。”
说着说着早已经泣不成声,年纪轻轻便要扛起家族大业,也是为难他了。
秦七忽然重重拍向桌子,喝道:“既然如此,何必哭泣?”
“英雄无退,英雄无泪!英雄更是无悔!既然你爹在你心中已是英雄,所以不需要眼泪,只需勇敢前行便是,少晨你要记得,知道吗?”
少年立即擦掉眼泪,身子挺的跟个标杆,忍住眼泪,回道:“少晨永远记得老爷爷的教诲,永世不忘。”
秦七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不错,这才算是段家的当家人,以后不到万不得已切记不可轻易落泪..”
说到这时,秦七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凉,竟然有些哽咽,乱世之中,他一叹,名族不知上进,乱世之中,他二叹,汉奸走狗不计其数,乱世之中,他三叹,有识之士杯水车薪..
这一晚,秦七在段家住了下来,他的行囊空空如也,无需收拾什么,他只是将段少晨叫到了自己的房中。
“你父亲可睡了?”秦七给自己泡了杯茶,邀请段少晨坐下。
少晨沉吟道:“爹正坐在段家先祖灵位前,闭门不出。”
“你不会怪我带你爹去送死吧。”秦七问道。
段少晨摇摇头,咬牙道:“乱世之秋,如果我们这些人也避世求安,那么就真没希望了。”
好!好!好!七爷连说三个好字,赞叹道:“小小年纪竟有这种觉悟,实在难得,你能这样想我也就放心了,有你在段家永远不会倒,天幸,实乃天幸啊..”
接着秦七又道:“相传段家有一套祖传剑法,名为,“三达剑”老夫很想见识见识。”
小家伙自然不会让秦七失望了,从自己房中取来一柄木剑,这把木剑伴随他十六年,向来都是抱剑而睡,提剑而行,从不离身。
小小房中,段少晨就在秦七面前使出了三达剑,本来还能稳坐喝茶的秦七看到最后也是大吃一惊,骤然起身,直愣愣的看着如风中起舞的段少晨,再也说不出话来。
这套剑法秦七毕生难忘,因为他从没见过如此精妙的剑法,看似平平无奇,但以他的人身阅历自然能看得出,其中的威力不在秦门七刀之下。
等段少晨收剑时,秦七依然愣神不语,过来好一会,这才喃喃道:“一剑平八方,再剑震阴阳,三剑断天罡,此生无敌啊..”
极高的评价,却一点也不夸张,段少晨在出道的那几年的确是无敌于江湖,没人能在手上过上三招,那时候段无敌的名号便不胫而走,随之名满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秦七欣慰大笑,朗声道:”等我徒儿雷瞳将来破你的无敌之身,少晨你可要耐心等待,切不可着急。“
段少晨点了点头,表情严肃道:”老爷爷放心吧,不管是三十年,还是五十年,我都会等雷瞳的,到时候我必与他一战,证我剑道。“
一位老人对着一位年少有为的年轻人,他们在这个小房间里整整谈了一夜...
越谈秦七对这孩子越喜爱,同样,越谈段少晨对这个老人越敬佩。
一直到天亮,两人相谈甚欢,不过,时间到了,七爷与段傲也必须离开了,去完成一件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段傲此时也从祖先灵堂走了出来,一身劲装,手握长剑,随着七爷下了山。
”七爷,段傲已经准备妥当,随时可以出发了。“经过一夜的思量,段傲此刻眼中再无犹豫之色,只有决然与傲然,他想通了..
秦七欣然一笑,不住点头,高声道:”好,很好,也是时候让他们这些侵略者见识见识我们这些老家伙的手段了,不然真以为我们中华无人?笑话,天大的笑话...哈哈哈...“
段傲顿时热血沸腾,眼中杀机四起,“不错,杀光这些大奸大恶之人,还世间一个公道!!”
他们离开了,带着笑声,带着心中的不愤,还有希望...
段少晨看着两位老人离去的背影,一抹心酸与悲戚从心中冒出,有道是:
”须信两翁不死,平生只说吾溪。“
”渡江天马南来,朝阳唤我归家。“
这一趟东北刺杀之旅集结了当世数的过来的高手:秦七,段傲,黄飞虎,赵山川,柏子骄,葛平,苗玉飞。
七子去,两人回,其余人都葬身东北,尸骨无存!
那一年,正是一九三七年秋,两个月后八年抗战正式拉开帷幕,而这些人也终将不会被人记起,只能长埋黄土,最后,随着时间的流逝遗忘在风中。
而段少晨与雷瞳那跨越半个世纪的约会,也会随着雷瞳的长大成人,如约而至。谁胜谁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待严坤离开后,耀阳抱起怀中的小姐重重的亲了一口,哈哈大笑道:“胭脂啊,这人你是怎么找来的?本事不小啊。”
胭脂抿了口红酒,淡淡道:“无名死了,局长这个位置必然要有人代替,而这个严坤就是这个替代者,说来也巧,他包养的几个情人都是我的人,所以...所以我说什么他都得听,再说了,这几年他也收了我不少钱,自然对我们敬若神明了。”
“原来有卧底,难怪,难怪。”叶枫眯起双眼,继续道:“话说回来,我们身边你有没有安排女人??”
叶枫说的对,胭脂虎手底下暗桩不计其数,她也曾经跟我说过,只要是女人,就有可能是她的人,保不齐我们身边就有她安插的暗桩也不一定,还是问清楚的好。
于是我们三个大男人都看向胭脂,等待着她的回答,而她却是用看白痴的表情看着我们,冷不丁来句:“快活林,金碧辉煌,还有耀阳的地下赌场,里面的女人都是从我青楼出去的,我还需要安排卧底么?”
我们顿时一愣,她说的好像有些道理,可她的这话也让我们冷汗直流,耀阳大叫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们一直活在你的眼皮子底下了?我们干的那些事你也一清二楚?”
胭脂想了想,开口回答道:“也不是全部知道啦,不过七七八八还是知道的,比如你陈耀阳昨天睡了哪个小姐,比如你叶枫昨天把谁扔海里,又或者快活林里面突然出现了一个叫做俞心语的女人,这些我还是知道的。”
她说的轻巧,可把我们三个吓了一大跳,都指着她的鼻子,忙道:“还有你这女人不知道的事吗?你在侵犯我们的隐私,我们可以去告你的,我擦!!”
胭脂把我们的愤怒当成了屁,白了我们一眼,不屑道:“不让我知道也很容易,以后可以不要去我青楼要女人就行了,很简单的。”
“这...”
这话等于没说,整个南华的底下世界都知道,只要是娱乐场所里的女人,百分之八十都是从青楼出来的,除非你想关门,不然不可能会摆脱胭脂的控制,这女人就是这么叼,没办法,谁叫她手里的女人多呢,而且货色都还不错,精品更是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