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嘛,这里没我话的份儿,可夏女……晗霜是我的合伙人,我答应过保护她的人身安全。所以请炎少爷句话,提醒大家表威胁我的当事人,因为,我手里有这个……”
云开话的语气很轻松,从脖子上拽出一个金色的盾牌形项坠,顺手打开成名片卡,一晃之后又合拢成了的盾牌形状,翻手塞回了衬衣领口里。
金盾铭牌!
夏一方和夏炎父子俩,不由得瞳孔狠狠地一缩。
别人不知道那是什么,可父子俩是白金夏宫的核心人物,对渝都前段事件发生的事情自然深明其故。官面上的法是警方出手,可只有屈指可数的人才知道,正是眼前这个貌似人畜无害的少年,凭一己之力杀得青帮上下血流成河,将副省级的罗常委拉下马来不,连树大根深的崔家都跟着倒了霉!
更可恨的是,这子居然一事儿都没有!
据,连如今渝都警局的二号人物,宫家的二公子宫千山,还当着下属的面挨过这子的暴打,硬是连大气儿都没敢喘过!
凭什么?当然就是凭他手里的金盾铭牌。难听的,那玩意儿就是个杀人执照啊亲!
夏炎父子了解内情,可何玉莲不了解啊,她跟她女儿就是一路货色,还鄙夷地冷哼道:“子,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知不知道你自己是谁?”
“那个,您是二——二——二——婶是?”
重要的事情三遍,所以云开结巴了,“二”字一连了三遍:“我是个保镖,嗯,贴身的那种,我当然知道这里是夏家,白金夏宫的夏家。
“刚来渝都的时候,我被白金夏宫这个名字吓坏了,后来才发现也没啥了不起的,后来跟夏晗霜成了合伙人,跟宫千山成了情敌和战友,跟金玉堂那家伙成了兄弟——美琳姐,要白脸的话,金玉堂在渝州大学有个‘金校花’的外号,他才是真正的白脸好伐?”
云开夹枪带棍地把“白金夏宫”损了一番,才转回正题道:“我还听,二婶您跟燕京崔家沾亲带故,想必认识一个叫崔星河的家伙?那个魂淡前阵子找了个高手来杀我,没有得逞灰溜溜地回了燕京——我这可不是威胁您啊,只是陈述一个事实。
“哦,还有一件事忘了跟您。半年前,有个绰号叫‘谢驼子’的老头,口袋里揣了好多蝎子来杀我,一不心他自个儿中了毒,被另一个曾经想杀我的杀手给干掉了!”
云开罗里嗦地叙述着,大多数夏家族人听了个云里雾里,夏一方夫妇却脸色剧变,仿佛在听一个恐怖的鬼故事,脸色越来越惨白。
“谢驼子希望下辈子重新做人,争取组织上的宽大处理,临死前主动交待了不少问题。”云开自顾自地接着道:“他他这辈子杀过谁谁谁,还有谁谁谁,那些名字我大多没听过,却正巧听过‘渝都双骄’的法。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啊,不管您信不信,我反正是信了。那个谢驼子,我想二叔二婶你们八成是认识的?如果不认识的话,这些话就当我没过,当做故事听好了。我想的是,夏晗霜是我的朋友,仅此而已!”
正堂里再次安静了下来,如同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气氛沉闷得令人喘不过气来。
夏家老爷子神情惨然,颤巍巍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拄着拐杖在地上重重地一跺,嘶哑着嗓子问:“一方,我希望你亲口告诉我,一航的事究竟是不是你做的?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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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空,加更一章,补偿前面的,哈哈
沉闷,令人窒息的沉闷。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夏一方身上。即便是那些不了解真相的夏家旁支子弟,也都眼神闪烁,暗自脑补着哈姆雷特或者玄武门之变之类的情节。
拿破仑说过,历史不过是由胜利者书写的谎言罢了,说人话就素成王败寇。在夏家的年轻人中间,或者是家族企业的大多数人眼里,夏华汽车就是夏一方的丰功伟绩,至于夏华汽车的真正创始人,对不起,请问夏一航是谁?
那些怀疑真相的人,以及夏一航当初的创业班底,早就被踢出了权力圈子。
为嘛叫六位帝皇丸呐?因为李显自己是皇帝,老爹是皇帝,弟弟是皇帝,儿子是皇帝,侄子是皇帝,更要命的是他妈也是皇帝,故称“六位帝皇丸”。
这还没完,他儿子上位几天又被姑姑太平公主给废了,他侄子李隆基又干掉了想效仿她妈的太平公主,创造了开元盛世,也促成了安史之乱……
话说回来,授予“六位帝皇丸”这个光荣称号的人,八成就素三奇门的斗草高手。
历史,总是不断地重复,而且惊人地相似。豪门世家里的勾心斗角,用柳湘莲那个好基友对贾府的评价,只有门前那一对石狮子是干净的,套用在夏家大院也没多大出入。
面对老爷子的质问,夏一方沉默了许久,才模棱两可地答道:“爸,如果我说不是,您会相信我吗?”。
“我好希望不是你,好希望不是……”
老爷子仿佛在自言自语,无法面对那个残酷的真相。夏一方不敢与老爷子对视,何玉莲装起了哑巴,没人能给他一个肯定的答案。
最终,还是夏炎打破了沉默,怒视着云开道:“姓云的,难道你不觉得破坏他人的家庭和睦,是很不道德的行为吗?”。
“我什么都没说过啊,只是转述了一下谢驼子的遗言而已。”
云开表示无辜地摊了摊手:“说起这个谢驼子,炎少爷应该认识的?我差点就死在了他手里。最初我以为他是受白空谷所托,来抢夺我手里的云霜药妆股份,我气不过啊,就去找白空谷当面对质,那家伙一口咬定是你干的——我说这事儿,究竟是你俩谁干的呢?”
“云开,说话得讲真凭实据!”
夏炎冷笑道:“白空谷是我的对手,谢驼子临死前乱咬,信口胡诌你就信了?好歹你也是渝都的风云人物,难道脑子就这么简单?仅凭你的一面之词,就想陷我父亲于不义,难道这就是你们六扇门的门风?”
六扇门,当然是特安组的江湖称号。云开揉揉耳垂道:“介个,还真让你说对了。我那个记名师傅的名言是,我们只需要事实而不需要证据,尤其是对待外敌的时候……”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特安组出手,我们小小的夏家自然无力反抗。不过,我倒是想去燕京问个明白……”
“夏炎,你也不用拿话套我,不就是想逼我说这件事跟特安组无关嘛?没错,这就是我个人的私事,你请了谢驼子来杀我,我想找你报仇怎么滴?”
杀人的凶手他还有理,云开也起了真火,指着面前的一群夏家人说:“你们想要证据是?那好,一航叔叔的骨灰就在你夏家的祠堂里,我有足够的医学手段证明,他就是被人残忍地毒杀的,而非你们所说的死于心脏病突发,要不要,要不要,要不要?”
“……”
夏炎哑口无言,这才想起云开还有另一重身份,药师。
夏一方和何玉莲夫妇,则脸色同时一变。
“造孽啊!”老爷子颓然跌坐在椅子上,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一口鲜血喷到了正堂中央,在五彩祥云的地毯上显得非常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