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我真是快忍不住笑了!
因为我已经听到马海清那边自以为是阴险的贼笑声,就好像在笑毛叔的“诡计”太简单。殊不知这里每个人,正就像在看小丑做戏一样,盯着他在那自言自语呢。
一直觉得我爸没脑子,毕竟看起来就是这样的;但那时候看着笃定做完这一切的爸爸我才发觉以前只是过的太平淡,他的狠、他的太多太多能让狗眼看人低瞧不起他那些人瞎爆狗眼的东西,只是为了我被他掩藏起来了而已。至少他就算没毛叔他们聪明,却有颗和我遗传了他的一样,那细腻的心思。
壮汉挂了电话就一脸苦相,却反而没之前那么害怕只是一把揪住我爸衣角喊着要跟我爸混,要么给他钱让他远走高飞,不然他现在回去也是死横竖都是死!他什么事儿都会做的出来!
这发自肺腑被逼急才说出口的话可比之前那些硬气表现管用太多,爸只是让他先开车把我们带到金沙,完了要是彪叔不肯要他这种墙头草,再给他几万块打发他走人就是。
几万块是少了点,就下巴那医疗费完全治好也得一万多,但他却是一分钱都不敢跟我爸多要的,毕竟他是来害我们的没把他打瘸了封了口,等我们事儿做完再丢他到马海清手下那里受死就已够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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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千你跟一丁回口福街等我们。”
“我不!!”
“听话”
“爸,我什么时候没听你话?但你现在让我明知道你要去干很危险的事情还让我在安全的地方等着你,我能做到吗爸爸?我是你儿子啊!我是男孩不是女孩啊??而且我都十六了我不是小孩子了!”
“大不了不跟着你们往里闯就对了但我不可能让你一人去的!绝对不可能!”
“爸,我也是...”
“”
最后,彪叔就让手下把其他人都带到口福街去了,又调来七八个跟他们调了包——让壮汉、和四五个带头钻进他们来时开的面包车里;我、爸爸他们钻进彪叔弟兄开来的那辆,一帮人分成两车就被载动着往金沙去了。也不知道明明装得下为啥要分开来。
总之那时候坐在车上,看着彪叔手下黑袋子里装的片刀、钢管,冰锥子还有爸爸和几位叔叔他们阴沉的眼神沉默的嘴唇
我的心前所未有的紧张!却不后悔,至少不管出了啥事儿我和爸爸是在一起的、我们是共同面对的,我没有犯孬连自己爸爸都不管,我不会后悔什么。
车子开到一半的时候,却发生了件让我心口紧绷的事情,那就是爸爸居然主动让毛叔叔,给吴叔打电话。
毛叔没跟彪叔一样诧异,只是跟我爸对视一眼就好像已默契的达成一切共识。电话打过去他沉默了很久,就跟吴叔说。
“老吴啊给你打电话不是为了别的事儿,就是想说不管你多憎恨耀坤,如今耀坤已经盖头换名你亦乃他不得;倒不如折中点”
“他的确做过很多错事,但常言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今天四点半的时候你派人来金沙,按住别动,等人出来和面包车里人交易的时候再动手不然会把人吓跑!也记住千万别把消息散出去!只你自己,和你信得过的几个带枪过来就好。因为今天金沙这里”
“可能会发生枪击案也不一定,也是马海清派人找到我们头上我们才从他们嘴里翘出来的消息,他要在这里和青海共和的团伙交易几把枪支;用来干什么你自清楚不过,就是为了报复我们、报复耀坤吧”
“耀坤现在也有孩儿了,都十六了他让我把这消息告诉你一个算是赎罪;一个,也算是保护小千这个无辜的孩子不受到自己仇人的伤害,你也有孩子,希望你能感同身受”
说完他就把电话挂了,自始至终吴叔那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总之我自己感觉,爸爸让毛叔把丨警丨察叫来不是没缘由的,也在同时想起那一天,曹四报警让丨警丨察搜我们出租屋的事情。
所以那时候灵光一动,我就有点惊疑不定的问我爸爸,要不要让彪叔手下的大哥哥们顺便带来几包K粉?
“K粉?带K粉干啥啊,你...”
彪叔刚开口就被毛叔叔一把捂住了,那会毛叔只是两眼放光的看着我,笑说了声果然是坤哥和颜妹妹的儿子,脑袋够灵光;而爸爸没说话,看着我嘴角,却也咧出欣慰的笑容。
我也不知道这突然而来的想法对不对...总之看到爸爸那似乎代表他为我感到轻微自豪的笑脸,心里,就很舒服很舒服的...
等另一辆小点的跑车从后面急速而来跟我们撵齐的时候,三辆车,也就都停在金沙门口了。
我们这辆和那辆小跑停的很远,壮汉那辆则就停在大门口路畔。
往日金沙这么大一夜总会,那可是不分白昼门口都停着各种豪车人来人往,今天却格外冷清,大门口pia着一歇业的木牌。让不知情的人看一眼都觉得气氛不太对。
车停了很久很久,直到两辆警车默不作声的停在角落的时候,我爸就才跟彪叔几个小弟交代一些话,像是让他们告诉壮汉跟马海清讲人昏死过去了,他们几个抬不动啥的;讲完那几个小弟就出去了,和一脸害怕的壮汉会和在一起,直接进了金沙...
等待,等待...
心像浸在冰水里紧紧的绷着,足足等了十多分钟,壮汉才领着七八个贼眉鼠眼的人,从金沙出来了,而也就在那时候...
“砰~”
“别动,丨警丨察!”
一声踹开车门的闷响,停在我们后面两辆警车一看到人从门口出来,立马就钻出来,掏出枪直勾勾指着门口那帮人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迅速向他们冲去,那帮人当场就吓呆了,压根没想到这茬子啊!呆愣了一瞬间,马上就冲街角撒腿狂奔。
一共好像就来了六个丨警丨察,三个冲回到车冲他们撵过去了,吴叔、小张和另一个就冲金沙跑了进去。没过一会金沙侧面的后门就被人一脚踹开,一大帮拽着砍刀钢管满脸横肉的混子就都仓惶的从里面跑出来,被小张和另一个追着撵着往后院小区跑进去了。
那会一车人已经有点沉不住气,喊着都跑了是时候了,爸爸却让他们别急。过了一会就从后门钻出来一个彪叔的小弟,贼兮兮打量四周半天才跑进我们车里。
“特么的,吓死老子了!幸好老子一开始就钻进厕所里了...”
毛叔:“里面现在什么情况?”
“还能有什么情况啊?妈的没吓到我腿软!马海清带了三十几个都拽着砍刀藏包厢里呢!还有人带着关公刀麻痹的是想玩腰斩啊???”
“马海清还带着枪!外面一响马海清就让别人带着枪和刀具赶紧跑掉了,现在自己跟那个姓吴的条子正在扯皮呢...”
毛叔再没做声,而爸爸沉默下,就跟那个惊魂未定的小弟说,让他拿着彪子腰里的枪,跑金沙里面开一枪,然后开那辆小跑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