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衬衫在地下鬼哭狼嚎,有服务生上前帮忙,洗的洗抹的抹,终于站了起来,张五金看得好笑,一转眼,却看到了王奇。
四目相对,王奇终于确认是张五金,眼珠子一下瞪圆了,张五金眨了一下眼晴,一指在胸前隐密的摇了一下。
王奇愣了一下,明白了,无声的打个哈哈,对张五金竖一下大拇指,转身又坐下了,大马金刀,自顾自喝酒,很有几分豪气,也不知哪部电影里学来的,看得张五金好笑。
侧门进来一个女子,后面跟着几条壮汉,先前进来的时候,张五金看到了这女子,胡承根指了一下,就是会所的主人,这会儿闹出事来,主人不得不出面了,而张五金也确定了,这个红梅会所,就是他卡上的红梅会所,而这个女子,就是言白梅。
言白梅三十来岁年纪,穿一件印花旗袍,杏仁脸,不是太漂亮,但很精致。
这时花衬衫脸上的油水终于清理干净了,跳起来叫:“那王八崽子是谁,今天我不踩死他,我就不信王,还有那个小**。”
“王公子,对不起。”
言白梅走过来,先给花衬衫道歉:“是我管理不严,我必定给王公子一个交代。”
“哼哼。”花衬衫哼哼两声:“那行,我看你今天怎么给我个交代。”
“多谢王公子。”言白梅手搭在腰间,微微躬身行了个礼,很有风度。
然后她转头看向张五金申雪两个,眼光一冷:“身为服务人员,居然殴打顾客,太失礼了,来呀,给我把他们抓起来。”
听到她这话,她身后几条汉子便向张五金两个奔过来。
申雪伸手抓住了张五金胳膊,张五金却猛地冷哼一声,看向言白梅。
“你叫言白梅是吧,我有点奇怪,你这个会所,为什么却又要叫红梅会所呢?”
言白梅也在看着张五金两个,申雪一脸惊恐,她一眼就能看出来,不过是个普通的女孩子而已,但张五金站在那里,虽然穿着服务生的工作服,却有一股说不出的气势,让她有些摸不透,听到这话,她心中微微一动,手一扬,止住那几条壮汉。
513不认识
“这里面有个典故。”她看着张五金:“不过,一般人没资格知道。”
这是盘底了,北京城里,卧虎藏龙,随便一个旮旯角里,也许就藏着一条真龙,张五金气度不凡,她不敢贸然动手,所以拿言语试探一下。
这话里的意思很简单,一般人没资格,但你若不是一般人,就先报个字号,够资格,那我自然知道怎么做。
“我没兴趣知道。”张五金微微一笑:“不过我前段时间捡了张卡,很有趣,卡上面,居然也画了一枝红梅花,要不言老板帮我看看,看是不是你们会所遗失的。”
他说着,掏出钱包,把那张钻石卡掏了出来。
申雪只隐约猜到,张五金很厉害,估计很有来头,但他居然有红梅会所的钻石卡,这也太奇怪了,小嘴儿一时张成了0形,而另一边的胡承根却在暗里跺足:“居然跟京中著名的交际花言白梅这么说话,居然还说捡了一张卡,你这不是找死吗?有卡你收着,要不交给丨警丨察也行啊,唉,乡巴佬啊,气死了。”
听到张五金的话,言白梅眉头已微微皱了起来,再看到张五金手中的卡,虽然隔了三四米,她自己发的卡,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正是编号第一的那张卡。
“言老板看看吧。”张五金把卡递给旁边的壮汉,壮汉拿过去递给言白梅。
言白梅双手接过,只看了一眼,立刻非常恭敬的给张五金行了一礼,随后转身,对花衬衫道:“王公子,这里是红梅会所,不是夜总会,你来这里喝酒,却调戏女演员,这种举动太无礼了,红梅会所不欢迎你这样的客人,请你出去。”
她这前后的变化,实在是过于突兀,一时间,所有人都呆住了,会所里里外外,也有将近百人,却是针落可闻。
申雪扭头看张五金,眼中满是骇异,她在这种圈子里混,虽然是最低层的舞蹈演员,也比外人多知道很多消息,红梅会所和红梅会所的女主人言白梅,绝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相对于她这种小百姓来说,几乎可以说是手眼通天了。
可张五金随随便便掏一张卡出来,言白梅不但立刻恭然相对,而且马上翻脸,这张卡代表什么?她知道这样的会所都发卡,最高档的,一般都是钻石卡,张五金的卡上真有钻石,难道他掏出来的,居然是红梅会所发放的最高档的钻石卡?
他身上,怎么就会有红梅会所的钻石卡?
他到底是谁?
另一边的胡承根也有些发傻,不过他想得可没申雪多,而是一脑子浆糊,傻张着嘴,整个人云里雾里的在那里。
云里雾里的,当然不止他一下,在场绝大多数人都是这样的,包括花衬衫。
花衬衫着实愣了一下,似乎没听清言白梅的话,但随即就暴跳起来:“你说什么,你失心疯了吗,你知道我是谁不?”
他指着自己鼻子,搞笑的是,他鼻尖上还挂着一片葱叶,这个样子,极度滑稽,有个女宾客,不自禁的就笑了一声。
言白梅没有笑,她皱了一下眉头,脸上的冷意更增了一分,道:“王公子,你也是有身份的人,还是自己出去吧,要我来请,就没意思了。”
这下花衬衫彻底弄明白了,一张脸红了青,青了紫,紫了又红,手指着言白梅,不住的颤抖:“你居然赶我,你居然赶我,好啊,红梅会所了不起是吧,我拆了它信不信,今天我不拆了它,我就不信王。”
“别在这里给咱老王家丢人了。”
大马金刀坐那里扮大侠的王奇终于坐不住了,站起身来:“拆了红梅会所,你以为你是谁?”
花衬衫转头,一脸的难以置信:“王奇,小三子,你也帮她?”
“不是我帮她。”王奇摇头:“我只想提醒你,话不要说得太满,你知道红梅会所是谁罩的吗?”
“谁罩的?”
一般能在京中开这样的会所的,背后都有人,花衬衫不甘心的问了一句。
“红姐罩的。”
“红姐?”花衬衫眉头皱起来:“哪个红姐?”
“京中有几个红姐。”王奇哼了一声:“谢家的女儿,舒家的媳妇,简家的四妹,当年东西两院打通关的人物,你也是大院里长大的,难道不知道红姐?是不是没给揍过?”
“原来是红姐。”花衬衫终于想起来,脸色变了两变,咬咬牙,看着言白梅道:“看红姐的面子,我不跟你计较。”
眼光转到张五金脸上,手指一点,恶狠狠的道:“小子,这事没完,你等着。”
放了两句狠话,灰溜溜走了。
言白梅走到张五金面前,双手捧上钻石卡,低首敛眉的道:“不知贵客驾到,还请移步别院,白梅亲手奉茶。”
张五金点点头,收了卡片,见旁边的申雪呆呆的,他道:“去换身衣服吧,辛苦了,喝杯茶。”
自有人带路,张五金把工作服换下来,给引进另一个雅致的小院子里,申雪也来了,脸上的神情有些怯生生的,张五金便伸出胳膊,申雪略一犹豫,伸手挽住了,随即紧紧的贴在他身上,她胸脯鼓鼓的,张五金胳膊便给夹在她双峰之间。
言白梅已在等着,见了张五金,躬身行了一礼:“贵客驾到,白梅有眼不识金镶玉,还望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