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大包子丫头在前面楼道口守着,听到声响过来,脸上也没了颜色,同样跪下叩头,后面还跟着小丫头,年纪更小,十三四岁的样子,也跪下了,身子都在发抖,象冬天寒风中打颤的寒号鸟。
她们的反应,让张五金着实愣了一下,不就是倒了个茶壶吗?至于不?不过随即想到,这不是在国内,女人地位高,什么妇女半边天,根本就是黑手遮天,这里是金三角,人命不如草,而这些女孩子,估计都是曾媚娘或者沙比让买来的,生杀予夺,一句话的事。
“没事。”张五金尽量把语气放温和:“不就是倒了杯茶嘛,没关系的,不过我口干了,秋菊,我罚你马上去给我倒一壶茶来,别再倒了啊,再倒了,我就要打你屁股了。”
秋菊抬起头来,似乎还不敢相信,怯生生的看着张五金,张五金露着白牙齿,装出凶恶的样子:“还不快去。”
不过他眼角带着笑意,这凶像便没装出来,若是秋雨看到了,一定笑倒,秋菊不敢笑,身子到是颤了一下,忙应一声:“是,少帅。”
296没有规矩
起身飞快的去了,这种蓝色的丫头服,还很合体,小腰儿扭的幅度不大,却很有韵味。
看着秋菊身影消失,张五金心中暗叹:“这要是在阳州,这种姿色的,不说校花,至少班花一个级别,而且基本是独生女,要她倒茶,嘿嘿。”
感叹着收回目光,那个大胸丫头却在偷看他,与他目光一接,急忙低头。
这丫头漂亮,如果说秋菊营养还好一点,足够班花级别的话,这丫头绝对是校花级别,她低着脑袋,露出脖子后一片细白的肌肤,非常诱人,而且这么跪伏着,腰臀的曲线也很漂亮。
张五金一时间看得有些发呆,却突然发现不对,这丫头好象在发抖。
吓着人家了,张五金陡然醒悟,道:“你叫什么名字,夏荷还是冬雪。”
“奴婢冬雪。”少女声音清脆,却带着颤音。
“奴婢?”这是演清宫戏吗?可事实却摆在眼前,张五金轻叹,国内那些傲骄的丫头们,象梅子,象罗菊香,那个傲性啊,她们可曾知道,就在自己的邻国,还会有这样的一些女孩子,与她们同龄,却要自称奴婢。
张五金感概着,到也没说不让冬雪自称奴婢,有些东西改太快了,反而吓着了她们。
“你不要怕,跟你无关。”张五金先把她身上石头去掉一块。
“谢少帅。”冬雪连忙叩头,声音中透着感激。
这样的美少女啊,张五金真不知心里是个什么滋味了,又想起奥里族送给他的阿珍阿珠,也差不多啊。
“如果你们犯了错,夫人平时是怎么责罚你们的。”
听到这话,冬雪身子又颤了一下:“最轻掌嘴,次则抽鞭子,最重的,丢到后面山沟里去喂狼。”
前面的还好,听到最后一句,张五金都给惊了一跳。
在金三角,或许人命不值钱,但这么嫩生生的少女,丢到山沟沟里喂狼,这也太残忍了吧。
他一时真不知道心中是种什么滋味了,恰好这时候秋菊捧了茶来,张五金接过来,狠狠的灌下半壶去,看秋菊又跪了下去,他摇摇头,道:“我的规矩跟夫人不同,一般的小错没关系的,只要不是有意摔杯子打碗就行,大错嘛,你们应该不会犯,犯了我就会打你们的屁股,记住了没有?”
他故意装出很威严的样子,因为他看得出来,这些丫头们平时给曾媚娘管得严,吓坏了,要是笑嘻嘻的说,她们可能反而不会信,这么一本正经的说出来,她们才不会怀疑。
“记住了。”秋菊三个同声答应,小身子果然就不再抖了。
“你有什么事?”张五金问那最后跪的小丫头:“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墨绿。”小丫头声音还是有些颤:“奴婢是服侍夫人的,夫人让奴婢来回禀少帅,说她有关于师长的事,要告诉少帅。”
“曾媚娘?”张五金暗暗凝思:“她还有什么事?”
刚才冬雪说的,曾媚娘竟然残忍到会把她们扔到山沟里喂狼的话,让张五金心中对曾媚娘更生憎恶,但即然说是牵涉到沙比让,张五金又不能不理,想了一下,道:“你去把曾媚娘叫来吧。”
“是。”墨绿应了一声,却还跪在那里不动。
张五金一愣,明白了,哑然失色,他一个小木匠,乍然成为毒枭军阀,心理上还没转换过来呢,很简单,凭墨绿一句话,怎么可能把曾媚娘带来。
“冬雪,外面有值班的守卫吗?”他不确定,想来应该有,内卫就是干这个的啊。
“有的。”冬雪应声:“奴婢去叫一声。”
她说着起身去了。
看秋菊两个还在跪着,张五金很不习惯,道:“别跪着了,站起来吧,以后也不要跪,秋菊你跟她们也说一声,跪来跪去的,烦人。”
秋菊两个应声起来,小脸上不知是什么表情,显然,张五金的规矩改太大了,她们不习惯。
没多会,冬雪回来了,后面跟着元烈。
“少帅,有什么吩咐?”元烈抱拳。
其实这种见面先抱拳,张五金也不习惯,不过电视电影里,好象也是这样的,话说国内还真是改得彻底啊——礼仪之邦都没礼了。
张五金先不管这个,道:“你派人去把曾媚娘带过来,她说有师长的事,我问问。”
“是。”元烈应声去了。
张五金看看冬雪几个,几个小丫头都低着头,大气不敢出的样子,张五金摇摇头,道:“你们以后不要自称奴婢了,就说我吧,再说一次,我的规矩不同的,不要太害怕,当然。”
他最后两字突然加重语气,冬雪几个果然都抬头看他,张五金一露大白牙,嘎嘎一笑:“不害怕也不行。”
他这个样子比较搞,墨绿到底年纪小,咯的一下笑出声来,不过马上就吓坏了,慌忙跪下叩头:“奴婢该死,少帅饶命。”
“唉。”张五金叹气:“我说了我的规矩不同的,你们又不听,真是的,笑一下该什么死啊,不跟你们说了。”
他装出赌气的样子进了屋,墨绿茫然抬头,看冬雪秋菊两个,冬雪秋菊对视一眼,秋菊悄悄抬手,冬雪胆子到稍稍大一点,直接出声:“你起来吧。”随又补一句:“少帅是个好人。”
张五金其实听着呢,立刻从门内转身出来:“谁说我是好人来着?我明明是大恶人的好不好?”
他装出要吃人的样子,脸上却带着笑,墨绿又没忍住,又咯的一声笑了,不过小脸马上又白了,双腿要跪不跪的样子,一脸胆战心惊的看着张五金,张五金冲她扮凶样:“笑笑笑,小心招来大灰狼,吃了你。”
说着转身进屋,外面静了一下,终于传来一片笑声,咯咯咯的,少女的笑声,还就是娇脆啊。
“这还差不多嘛。”张五金摇摇头,自己也笑了。
没多会,元烈带了曾媚娘过来了。
曾媚娘换了衣服,加上先前有墨绿服侍,证明元烈还是听从了张五金的吩咐,给曾媚娘的待遇不差。
有人听话就好,张五金冲元烈点点头,道:“你做得不错。”
元烈脸顿时就红了,他本是红脸,这会儿更红得象关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