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五金连连抱拳,说的是英语,英语是菲律宾的官方语言之一,这些人虽然看上去是山里的部族,但英语应该是懂的吧。
可惜,懂也好,不懂也好,人家根本不鸟他,呜哩哇啦的一路狂追下来。
坑爹的是,这边的山壁也都是陡直的,根本攀不上去。
张五金一看急了,啪的对天放了一枪。
英语的不懂,枪声应该懂了吧。
是懂了,一见他放枪,追过来的十几个武士齐齐住脚,回头看,那巫师又是一声怪叫,然后人群中一下涌出上百的武士来,最要命的是,除了人,还有狗,除了后面追的,还有到前面截的,只是一瞬间,张五金就感觉自己陷入了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
“误会,误会,我投降。”
张五金知道绝对跑不掉,他就有天大的能耐,也不可能杀出一条血路来,干脆利索的扔了枪,投降了事。
虽然是山地部族,但菲律宾好歹也是一个国家,不是非洲那种完全没开化的吃人部落,只要好好的说一说,老实一点,应该不至于把他往死里整。
而只要眼前这一关,事后张五金自有脱险的本事,他有那个自信,这会儿是实在没办法,前面十几万人,后面是绝壁,加上几十条狗,也许还不止,一个这么大的山地部族,怎么可能只有几十条狗,山里的狗又凶,敢跟狼斗呢,硬拼实在不是办法。
不出他所料,他扔了枪,举起手,那些追上来的武士就没有难为他,虽然矛尖差不多指到了他身上,但也只是指着而已,并没有一矛捅上来,那些狗也给喝住,虽然狂吠不绝,也并没有扑上来嘶咬。
“还好。”张五金暗吁一口气,照着武士的喝叱,跟着他们去祭坛前面。
有武士是用英语喝叱的,果然啊,人家不是不懂,只是不理而已。
张五金自己悲剧了,而在走向祭坛的过程中,他又看了一场喜剧。
李玉娥追出峡谷口,跟他一样,一下就呆住了,她一身白,立刻就给巫师发觉了,再一挥手,同样一群武士奔过去。
李玉娥转身想跑,一个踉跄,差点摔了一跤,也就认命了,实在是跑不动了啊,扔了枪,短剑也扔了,她嘴里到是冒出一咕嘟的菲律宾话,可惜那些武士根本不听她的解释,押了她就往祭坛这边来。
张五金先到祭坛下面,看到押过来的李玉娥,张五金露齿一笑:“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一齐飞啊。”
“哼。”李玉娥狠狠的瞪他一眼。
“别不承认。”张五金依旧笑嘻嘻:“你身体里留下了我的烙印,你是我的女人,这一点,无论如何也抹杀不掉。”
“我一定会杀了你。”李玉娥咬牙切齿,只是周围有武士长矛指着,否则她就直接扑上来了。
“可能不劳你动手了。”张五金耸耸肩膀。
似乎很奇怪,他两个怎么有闲功夫磨牙呢,那些武士或者巫师不管?
没错,把他两个押过来后,那巫师就没管他们了,而是指挥人去峡谷中搜索,同时他自己在祭坛上乱七八糟的舞蹈起来。
话说,这种神舞,现在的张五金蛮会跳的哦,要是那巫师给他机会,敢让他上台的话,还真可以拼拼舞。
279大难来时
所有的巫师,都是专业的舞者,真的很能跳,这个巫师也一样,张五金估计他的年龄,不会少于五十岁,可从那些武士进峡谷搜索开始,到回来汇报,将近一个小时,这个巫师一直在不停的舞蹈,让张五金不得不佩服。
那些武士搜索回来后,巫师停了舞蹈,然后又乱七八糟的搞了一通,总之是又拜又叫的,也不知祭的什么神,张五金估计,李玉娥都听不太明白,因为中间她明显皱了几次眉头,很迷惑的样子。
至于张五金自己,那更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最后那巫师一挥手,武士便推了张五金两个走,张五金不明白,先不吱声,果然李玉娥提出了抗议,她用的也是菲律宾语,虽然声音很清脆,张五金还是一个字没听懂,只大致猜出了一个名字,因为李玉娥用的音译:李玉龙。
“她估计是报出了李玉龙的名号,这次斗法后,大光明王声名赫赫,或许能跟这巫师攀点儿交情。”张五金这么猜测。
但那巫师不知道是窝在山里,没听说过李玉龙呢,还是不给大光明王面子,李玉娥说了一长串,他最终的回复还是一挥手。
“哈,浪费表情。”张五金兴灾乐祸。
他的心情其实很矛盾,即希望李玉娥能跟那巫师拉得上话,又不希望他们真正拉上交情。
很简单,要是那巫师一听李玉龙的名号,对李玉娥格外亲热,那就是张五金的悲剧,李玉娥只要枪到了手,肯定先给他一枪,而且说不定第一枪打的还是他的小弟弟——六金小兄弟,那是作恶的祸根啊。
所以巫师不卖李玉龙的面子,张五金微小的失望之后,反而有些开心。
“哼。”李玉娥对他的兴灾乐祸,自然是不高兴的,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张五金嘻嘻笑。
武士押着张五金两个往平原深处走,走了几里路,就开始出现屋子村落,这时张五金也看了个大概,这个部落,估计有十万人左右,大部份穿得很原始,但也有一些穿外面衣服的,甚至有人戴着墨镜,还有人衣服上别着圆珠笔。
原始与现代共存,大概就是这个样子了。
如果说服饰有现代的一点点影子的话,居住的房屋就完全是原始的风格了,木屋子,茅草顶,水泥,钢筋,玻璃,现代建筑最基础的三大部份,在这里是完全看不到的,当然也没有什么电灯之类,至于电话,更是天方夜谭了。
这么大一个部族,居然不通电,张五金只有摇头了,要是在中国,天涯上骂不烂你。
不过这些事不归他操心,他自己还是俘虏呢,那些武士把他押进一个泥巴屋子里,关了起来,李玉娥没有跟他关在一起,不过好象也关得不远,因为张五金听着脚步声,还有关门落锁的声音,就在附近,最多隔着二三十米。
一关进屋子,张五金就长出了一口气。
他先前虽然笑嘻嘻的跟李玉娥调笑,其实心里还是有些紧张的,因为他不能确定的知道,那巫师到底要怎么处理他们。
虽然他猜测,这边不是吃人部落,应该不会动不动就要的人命,但万一呢,所以他先前甚至做好了准备,如果情况实在不对,那就要暴起突袭,抓住那个巫师做人质。
还好,他的猜测是对的,那巫师虽然不友善,但也没有当场下令要他们的脑袋,而只要不是先前那种狭路相逢的境况,张五金就有脱身的把握。
关张五金的泥巴屋不大,不过也不小,跟张五金家里的牛栏差不多,长方形,估计有十七八个平方,门是栅栏的,一根根栅条粗如儿臂,后面有窗子,不大,钻一个人出去不成问题,不过也装着两根木条,同样是儿臂大小。
看上去很坚固,很结实,可这样的木栅拦,是困不住张五金的,以他今天的力量,哪怕木栅栏再粗一倍,他也能弄断,即便木栅栏弄不断,他也可以扒开边上的泥巴,把木栅栏连根拨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