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输得脸面全无,但露了这么一手,便张五金看他的眼光也略有些不同。
宏兴的人喜笑颜开的拥着阮袖儿进去,阮袖儿当场发钱,说来可怜,宏兴快四个月没开薪了,跟南祟有一年拖欠教师的工资差不多,张五金现在还记得,当年他们的班主任老师在办公室里就着开水吃馒头的情形,班主任老师家里负担重,没发工资,就只好吃馒头就开水了,这样可以省下两餐的菜钱。
不过阮袖儿比南祟市政府大方,南祟后来只补发了工资,阮袖儿则直接宣布:“所有的老兄弟,全部发双薪。”
引发的欢呼,差点震塌了宏兴老旧的办公楼。
阮袖儿本来要引介张五金,张五金笑:“你想招上门女婿啊,姑爷当家。”
阮袖儿就明白了,也是实情,不过她这会儿不喜欢听张五金说这样的话,她不愿听到那个男人,她想选择性遗忘,张五金偏让她记起,恨起来,狠狠的掐了张五金一下。
这掐人的功夫,天下女人都是一个祖师真传的,掐得张五金呲牙咧嘴,还不能吱声,他也知道自己这话说得不对。
不过阮袖儿还是给张五金介绍了阮诚阮信两个。
阮诚便是那个红脸膛,宏兴帮中第一个急性子。
阮信是个小个子,娃娃脸,看上去就象个中学生,但却是个少白头,看人总是带着微微思索的神色,很明显,是个爱动脑子的人,阮袖儿也说过,他是宏兴帮的智囊,现在的宏兴帮,说是阮袖儿领头,其实拿主意的,主要还是阮信。
发了钱,安抚了人心,又让阮信派人去望夫岛接阮忠两个,所有事情都忙完了,阮袖儿这才对张五金抱歉的笑道:“烦了吧,去我家,中午我亲自下厨,做几个好菜谢你。”
张五金原以为,阮袖儿妈妈的屋子,就是一个小别墅,结果让他意外的是,居然是一个种植园,随处可见高大的香蕉树和一些其它不知名的果树。
“原来你家还是大农场主。”张五金惊呼。
“嗯哼。”阮袖儿得意的耸了一下鼻子:“大农场主不算,小小的啦。”
说着比了一下指头,神情娇俏,看得张五金眼光发直,阮袖儿给他看得脸红红的,心中怦怦跳。
有些事是一定会发生的,张五金知道,她也知道。
屋子是木制结构的,古色古香,菲律宾原是英美殖民地,市区的房子,大抵是西式结构的,但阮袖儿妈妈的这幢房子,却是纯中式风格,两进的院子,中间还有个月洞门,进了院子,仿佛这不是遥远的南洋之上,而是中国的江南水乡。
“辛苦了,打出一身汗,你先去洗个澡,我来做菜。”
“你的手艺怎么样?”
“怎么?”阮袖儿饶有兴致的看着他:“你不会是说,你还会做菜吧?”
“会做菜很稀奇吗?”
“当然稀奇啊。”阮袖儿叫了起来,略带些夸张:“传统的中国男人,可都是不做菜的哦,叫什么君子远庖厨,象我爸爸,一辈子都没进过厨房,虽然他绝不是君子。”
“嗯,我也不是君子。”张五金点头:“我只是个小木匠,喜欢进厨房,因为没师娘,我得烧菜孝敬师父。”
“真的哦,那我们呆会合作。”
265都是新的
说到这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倏的红了一下,发现张五金要笑不笑的看着她,顿时羞到了,推他:“看什么看,浴室在那边,我给你找衣服。”
她越来越娇俏动人了,张五金心中似有火烧,到浴室,阮袖儿给他拿了衣服进来,道:“我妈给我爸准备的,都是新的,没有穿过的,你身材应该也差不多。”
她放下衣服,转身要出去,她的头发不知什么时候解开了,转身的时候,有一缕发丝拂过张五金的手臂,那微微的搔痒,突然就勾动了张五金心中的洪潮,他一伸手,一下搂住了阮袖儿的腰,吻向阮袖儿的红唇。
水到渠成---。
中餐最终是张五金一个人做的,他做好饭菜,这才把阮袖儿从床上抱起来。
阮袖儿已经彻底软了,柔得如一汪水,娇得更象三月里的春藤儿。
“不想动,不要,我不要吃饭。”
张五金把她抱进浴室里,她还娇腻得难以睁眼,就只在张五金怀里腻,与初见第一眼时那个冷漠如冰的阮袖儿比,简直就是两个人。
对于女人,张五金最有耐心了,呵呵笑着,把她放进浴缸里。
阮袖儿轻轻的哼着,张五金想起件事:“对了,那个白头佬,还有吕二,都把你叫做宏兴的冰山公主,是怎么回事?你很**的啊。”
“坏蛋,不许说。”阮袖儿嗔他一眼,脸带娇红,张五金呵呵笑,女人都一样,秋雨也是这样的,你随便把她弄成什么样的姿势都可以,但就是不能说。
“不说,不说。”张五金举手投降:“可是,为什么呢?”
阮袖儿抓着他的手,好一会儿没吱声,眼晴看着浴缸中漾动的水面,似乎在出神。
“其实,我妈妈是我爸爸抢来的。”
“啊。”这到是桩奇闻了。
“我妈妈是印尼华侨,算是大家闺秀了,有一次坐游艇出来玩,碰上了我爸爸,给他抢了回来。”
“抢亲啊。”居然是真的,张五金又惊又奇:“那会儿是什么时候,你二十几来着,反正就是二十多年前吧,那么乱?”
“现在也不比那会儿好吧。”阮袖儿摇了摇头:“南洋这一带,永远是海盗和走私的天堂。”
“那到也是。”张五金点头,他对八卦还特别感兴趣,阮袖儿说什么十五军死守上甘岭,六十三军血战铁原,他没兴致,但她爸爸抢她妈妈,这种狗血八卦剧他就特别来劲:“后来呢,你妈妈就嫁给你爸爸了,然后就顷心相恋了?”
“都给抢回来了,然后还能怎么办?”阮袖儿说着摇头:“不过还好,我偶尔听他们对话,爸爸把妈妈抢回来后,也是慢慢的哄,才骗到妈妈,到也没有强迫她。”
“你老爸还不错。”张五金翘了翘大拇指。
“这一点上,还行吧。”阮袖儿轻轻摇了摇头:“不过,虽然妈妈后来自愿了,但心底里还是有些不甘心,所以她生了我后,管得就特别严,不许爸爸在家里提帮会里的事,更不许我跟帮中人交往。”
她眼光悠悠的,似乎在回忆:“我受妈妈的影响,对这些人,从来不假辞色,冷得象块冰一样,所以他们才叫我冰山公主的。”
“这样啊。”张五金笑了起来:“我就说嘛,你明明很**的嘛。”
“坏蛋,不许说。”阮袖儿在他手上掐了一把。
“但爸爸却只有我一个女儿,他后来脑子有些糊涂了,喝酒的原因,不太管事,我又出国去留学,帮中的事务,几乎完全交给朴在勇,才有今天,其实。”她说着,轻叹了一声:“朴叔其实是个好人,但任何人,都是经不起诱惑的,尤其在没有监管的情况下。”
她这话,到真有些哲学的味道了,张五金情不自禁的点点头。
吃了饭,虽然身子发软,阮袖儿还是去了公司。
张五金就没跟去了,阮袖儿只是一场意外的遇合,真要他操心宏兴帮的事,他可没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