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来是这个样子的。”张五金暗想:“那七夕的邪气还真是厉害了。”又想想古时候的女子,这么性情大变,难怪男人出门也放心。
“古人真聪明,就是对女人的折磨太厉害了,要是用来发明科技,中国又怎么可能落后。”
张五金还在发亘古之幽思,谢红萤已经把车开了过来,道:“上车啊,想什么呢?”
“我在想,你是不是某一个著名的国际名模,准备找你签字呢。”
这样的恭维,是个女人都爱听,谢红萤咯咯一笑:“十六岁的时候,我还真差一点当模特去了,不过舍不得军装,最终当了兵,哈哈。”
忽地把脸一板,手斜靠在后座上,眼光一凝:“怎么样,我这样更酷吧?”
这眼光,跟昨天差不多了,张五金立马身子一抖,抱着胳膊,又抬头看天:“啊呀,这天好怪,怎么突然间就这么冷了,不会下雪吧。”
谢红萤又给他逗笑了,道:“行了,别耍宝了,上车吧。”
张五金上车,两人一路说笑,张五金发现,谢红萤其实还蛮爱说话的,笑点也特别低,到跟电视里看到的那些爱笑爱闹的女兵差不多了,说话也跟打机枪一样,直出直入,完全不绕弯子。
一夜之间,这样的变化,张五金只能再次感概。
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那个烽火戏诸候里的永远不笑的冰美人,不会就是中了七夕的邪气吧。”
想想还真有可能,只看谢红萤的变化就知道,七夕止水根,止的不仅是水,对女人性格的影响更大,那个褒姒,从来不笑,世上哪有那样的人,十有**是中了邪,不过无法求证而已。
影视城在杨宋镇,谢红萤好象很熟,一路就开了过去,张五金到是打了梅子电话,梅子还有些不信,说在门口等他。
车开进去,张五金一眼就看到了梅子,停车,他叫了一声,梅子转头看过来,顿时惊叫起来:“舅舅,你真来了啊。”
“骗你做什么?”张五金下车,一指谢红萤:“这是谢姐,你叫谢姐好了。”却猛地醒悟:“不对,你得叫姨,叫谢姨。”
谢红萤今天打扮得时尚,二十七八的人了,要说看个二十三四,也绝不会有人怀疑,梅子瞟了一眼就嘟嘴:“每次都这样,我们各叫各的。”
她显然不愿意在外人面前也矮一辈,不过多瞟了一眼谢红萤,还是叫了一声:“谢姨。”这丫头,最有眼色了。
“别把我叫老了。”谢红萤到是觉得她挺可爱的。
“秦梦寒呢,你们在哪里拍戏?”没见到秦梦寒出来,张五金说实话有些失望,本来都不想问了的,终究没忍住,也许秦梦寒正在拍戏呢,自然不可能出来接他。
他这一问,梅子却一脸焦急的道:“舅舅,你快去劝劝梦寒姐吧,她这样下去会死的。”
“怎么了?”张五金吃了一惊:“她不是在拍戏吗?难道有危险。”
“不是的,是有人故意折磨她。”梅子顿足,然后说了缘由。
原来这部戏是由一个叫王公子的老板投资的,在戏中担任女一号的,是王公子的情妇毛萍,前几天王公子来了一趟,看到了秦梦寒,多聊了几句,毛萍就吃醋了,然后就指使导演,借戏折磨秦梦寒,想要她自己退出。
“拍的是大小姐受了剌激后淋雨的一场戏,很简单的,梦寒姐演得非常好,可导演就是不给她过,昨天淋了一天,今天又淋了两场了,还是不给她过,这样的天,这么淋下去,你说梦寒姐怎么受得了。”
梅子越说越急,小脸蛋胀得通红。
“怎么会这样。”张五金一听,立刻把对秦梦寒的些些不满扔到了九霄云外:“秦梦寒她傻呀,不会抗议?”
“那没用的。”谢红萤在一边插口:“一部戏,导演就是皇帝,他说什么就是什么,除非你名气大到足以影响票房,否则要么你听导演的,要么你滚蛋。”
“不演就演嘛,世上又不只有一部戏。”张五金有些恼。
“戏当然很多,不过演员更多。”谢红萤瞟他一眼,笑道:“怎么,跟你很熟?”
“我是凉粉。”
张五金跟秦梦寒的事,秦梦寒连梅子都要瞒着,张五金也就不想揭开来,虽然吹嘘秦梦寒是他女朋友的事,会很有面子。
“凉粉?”谢红萤愣了一下,随即醒悟过来,笑道:“那你何不叫雪粉,寒嘛,更形象些。”
“嗯,下次改名雪糕。”张五金点头,不过这会儿他没有太多心思跟谢红萤开玩笑,跟着梅子急走。
“看,又重拍了。”梅子声音几乎都带着哭腔了。
张五金也看到了,秦梦寒穿着戏装,打扮得就象古时候的一个大小姐,垂着手,两眼失神的在雨中踉踉跄跄走着,旁边有水枪在淋,她全身都已经湿透了,这天气虽然反常,可也能穿两件衣服了啊,这么淋水,一时半会的还好,要是连着淋得几次十几次,那还真会受寒生病。
虽然又担心又生气,但即然已经在拍了,张五金也只好看着,他眼光虽然不专业,不过也觉得秦梦寒演得挺好的,当然,现场看,与戏中经过剪接的去看,总有些别扭,但这并不妨碍他对秦梦寒演技的看法。
虽然戏服宽松,但给水淋湿了,贴在了身上,仍然显露出秦梦寒玲珑的身段。
就在这时,秦梦寒突然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张五金还暗夸了一声:“真摔啊,这丫头,还真是敬业呢。”
不想梅子却跳了起来:“我就知道吧。”急跑过去。
张五金一愣之下,这才醒悟过来,这不是戏,秦梦寒是晕倒了,慌忙也追上去。
“梦寒姐,梦寒姐。”梅子把秦梦寒抱到怀里,伸手急掐她人中。
远了看不清,近了,张五金才发现,秦梦寒一张脸惨白如纸,嘴唇更没有半点血色,他心中大痛,一看旁边有一件军大衣,估计就是给秦梦寒准备的,慌忙一把扯过,给秦梦寒盖住,又帮着抱到椅子上。
“唷唷唷,我们的大小姐,还真是弱不禁风呢,只这么淋一下水就晕过去了,到是晕给谁看啊。”
边上突然响起一个女声,嗲声嗲气的,张五金抬头一看,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女子,黑丝红裙,长得还算漂亮,不过这会儿满脸尖刻,让人反胃。
“滚。”张五金大怒。
“唷,你是谁。”红裙女子顿时翻了脸:“谁叫你进剧组来的,快来人,把他赶出去。”
“我叫你滚。”张五金真个怒了,一把抓住红裙女胳膊:“我不打女人,但你再叫一句试试。”
“我打女人。”不想边上的梅子突然跳起来,巴掌一扬,狠狠一掌扇在红裙女脸上,她手上带了水,还有泥,红裙女脸上顿时红白黑交加,精彩之极。
梅子这一下,就是张五金也意外之极,忍不住暗叫:“这才是我家的酸梅子。”就是边上的谢红萤,眼晴也亮了一下,眼光中大有欣赏之色。
挨了一巴掌,红裙女可就暴走了:“你敢打我,你敢打我,把他们抓起来,你们都是死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