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凤床本就是调和阴阳的,而任何人身上,一定阴阳同具,除了泥菩萨或者金菩萨,就没有纯阴或者纯阳的人,最多是偏一边而已,上龙凤床就可以给你调过来。
张五金为什么要编?很简单,一,他看不惯李求金的尿性,他现在的眼光心态,跟一个月前,甚至半个月前都大不相同,在他面前尿性,他眼角子都懒得瞟一下。
二,张五金彻底认识到了龙凤床的价值,这个彻底认识,是即认识到了龙凤床的利,也认识到了龙凤床的害,如果只用龙凤床一点,专门帮人治不举,或者助人玩女人,或可得一时之利,却必然沦为他人利用的工具,最终还是做床的木匠,而且这样的木匠,传出去,名声还不好。
他要借龙凤床,登上一个不说俯瞰一切,至少呼风唤雨的高度,就不能让自己沦为权贵的工具。
所以他拒绝了,而且要慢慢的想办法,改变岩卫红心里对龙凤床的看法,他上次给马鸣远床,演了一下,这一次,则说是什么咒法,都是要有意引偏岩卫红的看法,尽量的谈化床的功效,让岩卫红误以为,那床真的就只是个药引,甚至只是个障眼法,真正的法,在他身上,是他这个人。
而岩卫红也确实信了,不得不信啊,一则不懂,二则,无论是治他的病,还是治马鸣远的病,张五金的表现都有些神乎其神,由不得他不信,再一个,张五金只是做张床而已,或者说,施点儿法而已,拿一套房子换,可以了啊,张五金凭什么不干?所以他没理由不信。
吃得差不多了,张五金起身告辞,拿了文件袋,道:“这房子即然写了名字,我就收下了,这次真的不好意思,下次吧,下次有什么事,岩哥你一句话就行。”
如果张五金不收房子,岩卫红可能还有点儿另外的想法,他不办事,却还是收了房子,就证明确实是他做不到的,然后他还拿了房子,等于就欠了岩卫红一个人情。
现在在岩卫红眼里,张五金是高人啊,高人的人情,一般情况下,买都买不到的,人在世上走,天知道什么时候会湿鞋,有高人的承诺,那可是一个保证。
对岩卫红来说,这也算是今夜惟一的收获了,至于一套房子,在普通人眼里,房子很重要,在开发商眼里,房子还是房子吗?无非是帐上的一个数字。
“我们兄弟间,客气什么?”岩卫红抱着张五金的肩,勾肩搭背,把张五金送了出去,服务生看得惊讶异常,现在在阳州,有资格跟岩卫红这么勾肩搭背的,至少得是局长以上,这个年轻人是谁?
送到门外,然后岩卫红就看到了张五金的红色宝马,张五金故意开来的,岩卫红自然要问:“换车子了。”
张五金就笑:“这次到广州,除了点小患,那位患者跟岩哥你一样,特别礼性,我也没办法,恰好秋雨生日,就买了这辆车送她,你送我的那辆有点毛病,我就开来了。”
“不错。”岩卫红一翘大拇指,没说什么,其实心里对张五金的认识,又高了一层。
这世间不止他有钱,可以说,这世间比他岩卫红有钱的,太多了,而象张五金这样的高人,却极为罕见,不要以为他牛逼,张五金这样的高人,到任何地方都有人请,有人捧,有人送,东风雪铁龙算个屁啊——翠花,上宝马。
如果说今夜还有一点失落,在这一刻,也烟消云散了。
攀不上市长,能攀上张五金这样的高人,也是个大收获,而且某些时候,张五金的作用,甚至有可能比李市长更大,这就是岩卫红的认知。
而张五金则在回去的车上哼歌。
狡猾的小木匠!
回到家里,丫丫扑上来要抱,先哄她,一直到睡下,张五金才把房产证拿给秋雨看,道:“岩卫红送的。”
秋雨惊道:“他前不久才送了你车,又送房子。”
“他要我帮他再做一张床的。”张五金不以为意,吹:“我的床可值大钱了,一个亿不敢收,一套房子,还是敢收的,怎么样,六金哥哥有本事吧。”
“六金哥哥最厉害了。”秋雨不是个贪心的,但唐朝宗的一个亿,确实也抬高了她的眼界,她算是真正认识到了,张五金的床,确实非比一般,所以张五金说收套把房子无所谓,她心里也认同,而男人有本事,女人最开心了,偎到张五金怀里,亲他一下。
张五金得意的笑,道:“明天带丫丫一起去看房。”
秋雨有些犹豫,张五金立刻知道她在想什么,眼一瞪:“你要是敢让我不高兴,哼哼。”
“好嘛,听你的嘛。”秋雨一脸吓到的表情,在他怀里扭。
“乖了。”
“你都是个霸王,人家敢不乖吗?”秋雨撒娇装委屈。
第二天去看房,当然还是那套房子,丫丫听说是新房子,立刻就嚷嚷了起来:“丫丫要住新房子,今晚上就要住。”
张五金搂了秋雨哈哈笑。
虽然是精装修,还是要弄一下,正商量着怎么搬,电话响了,是苏威打来的。
“小张师父,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老婆,简兰,她怀孕了,上午做的检查。”
苏威给张五金的印象,威严沉隐,是那种泰山崩于前,面色不会有多少改变的人,但这会儿,即便隔着电话,张五金也能感觉到他的那种激动。
“真的啊,那太好了。”张五金也很高兴,简兰是否真能怀孕,他并不特别肯定的,真的成功,他自然也开心,再说了,简兰这种中年丧子的,真的是人生一大惨剧,能帮到简兰他们,无论如何都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恭喜你了,苏叔叔。”
“谢谢你,小张师父,真的非常感谢你。”
苏威在电话里千恩万谢,那份儿激动开心,当真是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住,随后又问了要注意的事项,这个似乎要问医生,但苏威这会儿已彻底把张五金当成了高人,放着高人不问问医生,傻了不是,医生能让简兰怀孕?
“也没什么特别要注意的,跟其她孕妇差不多就是,只有一点,只睡我做的那张床,尽量不要睡另外的床,尤其是晚上。”
“好的好的,一定一定。”苏威没口子答应。
再又闲聊了几句,挂断了电话,秋雨听说简兰真的怀了孕,也很开心,笑对张五金道:“你还成送子婆婆了,厉害厉害。”
张五金便对她笑:“晚上我也给你送一个。”
秋雨脸一红,眼中明显有亮色,却轻声道:“丫丫在呢。”
当天下午,岩卫红却又打电话来,约着聚一聚,张五金也习惯了,就是丫丫甚至都习惯了,嘟着小嘴道:“爸爸就是这样的,唉,我都懒得说你了。”
小孩子学大人的语气,可爱到爆棚,张五金秋雨笑得搂成一团。
张五金过去,马鸣远也来了,同样是称兄呼弟,然后说起指标的事,张五金笑着摇头:“家里就没个学医的,有个外甥女,要做什么天皇巨星,要在台上扭屁股,却不肯到台下来看别人的屁股。”
马鸣远两个听了哈哈大笑。
岩卫红暗暗点头,现在这社会,搞个指标真的不容易,张五金就算没直系亲属学医,随便邻居什么的小孩子送出去,那也是天大的人情,但张五金说不要就不要了,这不是傻,这是底气,对张五金的钦佩又深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