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头会不会在碰瓷啊?哼,你也太自作聪明了,这黑灯瞎火的你碰瓷给谁看呀,我让你装...”
小丸子说着抬脚就想去踢老头,申帅赶紧伸手拦住:“别动,他不是装的,是真的休克了。”
“啊?早早你太厉害了,竟然把老头给骂死了。”小丸子惊讶道。
“别废话了,赶紧送人去医院吧。”浪秦吼了一声,冲四眼摆了摆头,三个男人将老头抬了起来。
几人七手八脚将老头送进了医院,但事情往往是这样,越急越糟糕,急救室躺着几名好像车祸的伤员,医生们都在团团转的忙着。
一名护士模样的女孩走过来,看了一眼老头,面无表情地问道:“病者怎么了?”
“他突然昏了过去,我们是见义勇为的路人,就把他给抬了过来。”小丸子快言快语地回道。
小护士用手指在老头鼻孔下探了探,又翻了翻老头的眼皮,说道“还有气,再让病者坚持一下,现在所有的主治医生都没空。”
说完,小护士匆匆跑回了服务台。
“我去,什么话?人没气我们就直接送殡仪馆了...”早早气结地指着护士的背影。
没办法,几个人只好大眼瞪小眼地等着,因突如其来的风.波,加上不知道老头病情的深浅,几人见面的兴奋劲也没有了。
再看老头,似乎情况有些不妙,良久没有声息,面色发紫,唇青目肿,全身强直,一动不动。
“他不会真的被我给骂死了吧...”早早紧张地问道。
“秦哥,他不会真有事吧?”小丸子抓紧了浪秦的胳膊。
此时的申帅已恢复平静,上前翻了翻老人的眼皮,又用手指摸了摸老人的脉搏,自言自语道:“情况不是太好,他确实是被气晕的。”
“不会吧,就听过《三国演义》里周瑜被气死的故事,没想到还真有人被气、气、气出病的...”“四眼”瞠目结舌地说道。
“没错,这是气厥症,又叫做气死病。《素问.生气通天论》中有记载:“阳气者,大怒则形气绝,而血苑于上使人薄厥。气厥症因暴怒伤肝。导致肝气不舒,气机逆乱,上逆之气阻塞清窍,从而使经气厥逆,阴阳失调所致。”申帅在一旁答道。
其他几个人听得一愣一愣的,浪秦问道:“这些医疗知识你都是在哪学的?”
“跟一位号称“豫州第一刀”的医生学的。”申帅含糊地回了一句。
“那现在怎么办?”小丸子问道。
申帅没答话,动手解开老头上衣领口的衣扣,然后有节奏地按.压人中穴。
按了一会,申帅对早早说:“早早姐,时间来不及了,你赶紧问医生要一根医用的三棱针或梅花针,如果没有这些借手术刀也可以。”
早早应了一声,赶紧跑去服务台,但很快从那边传来激烈的争吵声。
“患者有病你也有病啊,手术刀能乱借吗?出了事谁负责?没看见我们在忙吗...”是小护士的声音。
“你有本事在医院,怎么没本事看病啊,你有本事在医院,为什么还要站柜台,你有本事在医院,有本事就别当护士,你有本事在医院,有本事你就借刀片,你有本事...”是早早的声音。
不好,早早姐怎么和别人吵起来了?
申帅正准备去劝架,刚走两步,早早举着一把手术刀跑了回来。
早早的这张嘴太牛了,活人能被她说死,死人也能被她说活,能不能让早早姐在老头耳边再骂上一遍,说不定老头能醒过来呢。
申帅正胡思乱想着,早早把手术刀递到了他的手上。申帅吩咐“四眼”哥用打火机对刀片进行消毒,然后自己拿起老头的手,先揉.捏了五个手指,大约两三分钟,手术刀也消过毒,申帅接过手术刀,手起刀落对准老人的五个手指逐个刺了一下,五条血线顿时从老人的手指肚飚了下来。
第五百三十七章:父子相认
没人会想到申帅竟然是在给老头放血。
除了浪秦,其他人都见识过申帅针灸的技术,早早她们还以为借手术刀是针灸用呢,见到申帅毫不留情地将老头手指划破,几人不免大吃一惊。
“没什么问题吧?”浪秦关切地问道。
“绝对没问题,我相信小帅,他很神的,每次有难解决的事,他总是有很多神奇的办法。”小丸子插话道。
申帅微微一笑:“我这种方法在医学中叫刺络放血疗法,在古代称之为“启脉”、“刺络”,俗称“刺血疗法”。是在辨证取穴的基础上,用针或刀具刺破躯体的一定部位,放出一定量的血液从而治疗疾病的一种方法。你们看老人手指流的血是不是黑的?”
“是是...”几人异口同声道。
申帅接着说道:“其实医学的道理都是相通的,通则不痛,通则不痛,老人因暴怒而气逆,导致血液循环不畅,只要流出的血变色见赤为止,老人自然会醒过来。”
果然,待老人手指上的血液变成红色,老人长吁口气,缓缓睁开眼睛,嘴里嘟囔道:“娘类个脚,这是弄啥哩,吃馍馍不服(吃馒头没熟),喝肥肥不开(喝水水不开),歇了歇了来个切(黑了黑了来个客),要闲没有闲(要钱没有钱),要哈没有哈(要啥没有啥),求婶拜服也抓瞎(求神拜佛也没用)...”
申帅一听,这是乡音啊,豫州十里不同音,只有黑泥沟村的人才流传这段顺口溜,莫非这老头和自己是老乡?但他之前明明说的是西北方言啊?
“这是哪?”老头无力地举着手。突然他看到自己满手是血,蹭地坐了起来,面带恐怖地说道:“咦...这是谁给俺放类血...杀人啦...”
老头刚喊了一句,“四眼”教训道:“喊什么喊?没看见墙上写着“静”字吗?”
老头终于看清了身边的几位,哭丧着脸:“各位好汉饶了俺吧,都怪俺一时糊涂,那钱俺不要了...”
“哎哎哎,说什么呢?好像是我们在欺负你似的,看清楚点,这里是医院,你突然晕倒了,是我们把你送过来的,要不是我们,这会你恐怕在殡仪馆呢...”早早不客气地说道。
“是吗...”老头疑惑地看看四周,半晌才作恍然样地讪讪说道:“谢谢,谢谢恁几位了...”
“你这老头还挺会演戏呢,之前是西北话,现在又说起豫州话了,怪不得你到处讹人,你嘴里就没有一句实话...”小丸子讥讽道。
“丸子姐,不好意思,让我先问问他。”申帅打断了小丸子的话,问老头:“谢不谢的咱不说了,我问你,你老家是哪里的?”
“豫州那边的...”老头迟疑地回道。
“是不是黑泥沟村的?”申帅兴奋地追问道。
“你,你咋知道?”老头一脸的惊讶。
“啊?你真是黑泥沟村的,咱们是老乡啊,太好了,没想到在这里还能碰到老乡...”申帅高兴的有点手舞足蹈。
“你也是黑泥沟村的?”老头更加的惊奇了。
“对了,我怎么没见过你,大叔贵姓啊?咱村里还有你的家人吗?”
他乡遇老乡,也是人生一大乐事,申帅离开家乡也有很长时间,刚回国也没多久,猛地碰见了家乡人,自然是兴奋不已,他完全忘记了之前的不愉快,愈加兴奋地聊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