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群人简单地交流了一下,很快就分散开离开了广场,申帅也想起了自己的任务,自己其实和他们一样,也在找人。
事不宜迟,申帅赶紧拦了部出租车,向拾荒者指的方向赶去。
但出租车刚跑了十多分钟就停了下来,前面是个十字路口,***香蕉吧啦,哪个方向才是杂耍团说走的路呢?申帅发愁地盯着路口。
“前方一共仨路口,老板你说往哪走?”司机问道。
这是道三选一的难题,不管朝哪个方向,都只有三分之一的机率。时间紧迫,容不得申帅思考,他必须做出最快的判断。
“往前走会通向哪里?”申帅问道。
“条条大路通罗马,你说到哪就到哪。”出租车司机说道。
“我在找杂耍团的车,但我不知道他们往哪个方向走了。”申帅无奈地说道。
“不知道就照直走,万一走错再回头。”出租车司机接道。
好嘛,让这司机开出租太屈才了,说话一套一套的,还合辙押韵。
没办法,在这种情况下,也只能听从司机的建议。
“不管了,照直走吧,车速再快点,我给你加钱。”申帅当机立断地命令道。
“老板只要加现金,我的技术您放心。”
司机说完,正好绿灯亮起,出租车像卯足劲的赛车一样,开足马力,风驰电掣地跑了起来。
一直开了一个小时,司机又把车停了下来。
“前面就是鸭绿江,再开我们要遭殃,现在怎么办?”司机问道。
鸭绿江?那过了江不就是北韩了吗?用脚脖子想都知道申帅追错了方向。
“妈蛋的。”申帅郁闷滴骂了一句。
“老板老板别生气,大不了咱再拐回去。”司机劝道。
“往哪走啊?都不知道目标在哪里?就像无头苍蝇一样瞎撞,怎么走?算了,还是让我想想再说...”申帅泄气地说道。
“车到山前必有路,可惜方向没记住,嘿嘿...”司机想要打破尴尬地气氛。
申帅眼睛一闭,无力地冲他摆了摆手。
“老板你先想一想,我抽个小烟爽一爽。”
司机说着,客气地递去一支烟,申帅摆摆手,司机打开门到外面去了。
世界顿时安静下来,但一丝幽幽的哭声又传到了申帅耳边,那是一种强抑制着又终于抑制不了的哭,一种伤心绝望的哭,一种撕裂人心的哭。
那是“车王”的哭声。
“唉...”
“孩子王”发出一道悠长的叹息,像悲伤的哀乐一样,令人唏嘘,让人心碎,也让申帅的情绪跌落到了低谷。
申帅正烦的不行,那司机突然钻进了车里,兴奋地说道:“我想到办法了,你不是要找杂耍团吗?你知道他们开的是什么车?车牌号是多少?车牌号没记住,说说车的特征也行。”
司机这么一说,申帅倒怔住了,他还真没有注意到车辆,更别说车牌号了,不过,模模糊糊中好像见帐篷的不远处有两俩货车、一辆大巴。
“没注意,好像是两辆货车、一辆大巴,印象中那辆大巴是银灰色的,货车是带棚子的那种...”申帅努力地回忆着。
“那就好办了,你等着,我联系一下我的同事们。”
司机说着,取下一个对讲机,开始讲道:“各位哥们,刚子有话讲,刚子有话讲...”
过了几秒钟,司机又讲道:“有谁看到了两辆货车和一辆大巴,这三辆车是一起的,大巴车是银灰色的,两辆货车的车厢有棚子,有见到的请回话,有见到的请回话...”
说完,司机把对讲机一放,悠闲地点了根烟。
仅仅过了两分钟,对讲机传来了讲话声:“刚哥,你现在在哪?你说的那三辆车我见过,大概八点四十分左右,我在大东门路口见过,车辆往北走了。”
这个声音刚说完,又传来了一个声音:“刚子,刚子,九点钟左右,我见过你说的那三辆车,他们上了高速公路,往大连方向走了。”
“收到收到,谢谢了哥们...”司机拿对讲机道了声感谢。
“听到了没,那三辆车上了高速公路,往大连方向走了,现在怎么办?要追他们可就出城了。”司机扭过脸对申帅说道。
这真是车到山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申帅大喜过望,一把抓.住司机的手说道:“太好了,谢谢你,谢谢你刚哥,你可是帮了我的大忙了,既然知道了方向,咱们就赶紧去追吧。”
“别扯了,现在离他们上高速的时间都二个小时了,怎么追?我就是开火箭也追不上啊。”司机提醒道。
“知道了方向就好,高速公路上不是有收费站吗?我们可以一站一站的问,大不了我和你换着开车,只要他们的速度慢,我们总会追上的。”申帅兴奋地说道。
“那、那可是出城啊,到底要开到哪里啊?”司机有些犹豫的样子。
申帅心里清楚司机的想法,赶紧说道:“钱不是问题,你的车我包了,你说多少钱?”
“多少钱?这是要出城啊...关键是回来,我的车是放空回来的...这还真不好说...”司机磨蹭着不肯行动。
申帅赶紧将身上的钞票掏出来,数了数,还剩二千多,反正是偷土豪的,别人的钱不心疼,他豪爽地点出一千,啪地往司机手中一拍:“先拿着,走多远算多远,什么时候需要加钱,你尽管言语。”
“好嘞,这位老板真敞亮,您说咋样就咋样,走喽...”
司机高兴地接过钞票,往怀里一揣,手脚麻利地发动了汽车。
此时,天已大黑,街道上行人车辆寥寥,那司机开着车如入无人之境般开的飞快,申帅悬着的一颗心也渐渐平缓了下来。
“对了哥们,你干吗要着急上火地追那杂耍团?”司机边开车边问道。
“别提了,杂耍团团长那犊子骗了我几万块钱,你说我能不急着找他们吗?”申帅随口撒了个慌。
“和这些跑江湖的人打交道,你可得当心点,那些人不是骗子就是贼,没一个好东西。”司机嘴里附和道。
申帅没回应,那司机又问道:“哥们哪的人啊?听你口音好像不是俺们这的?”
“我豫州的。”申帅回道。
“豫州离丹东可远那,哥们怎么跑到这了?”司机又问道。
“坏了...”申帅突然冒出了一句。
申帅突然冒出了一句“坏了”,是因为他想起了自己还要赶火车的事。
车票都买好了,若不是碰到杂耍团这档子事,这会他已经在火车上了。
计划不如变化,又好像一切都在冥冥中安排好似的,他只能听从命运的摆布,这大概就是他的命数。
“唉...”申帅长长地叹了口气。
“咋了哥们,又碰到了啥难事?”司机热心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