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站住,再跑老子就开枪了...”训猴师气急败坏地掏出了手枪。
猴子没理会,抱头就窜,但仅是在台上绕圈,一看就是设计好的表演。
“砰。”
训猴师手中的枪响了。猴子应声倒地,没想到,站在侧幕的女侏儒主持也倒在了台上。
“妈的,打偏了。”训猴师自嘲地说道。
猴子一听,蹭地爬地身,上下检查自己的身体,见自己没事,就在那手舞足蹈起来。
“哈哈哈...”
这个桥段又惹得观众大笑起来。
训猴师捡起高跷架,用枪指着猴子说:“妈的,老子连团长夫人都打死了,你再不好好表演,老子连你一块打死,这就叫做杀鸡给猴看,快上来...”
那猴子似乎受到了教育,老老实实地走过去,顺从地爬到高跷架上。
“走。”训猴师喊了一声,放开了手中的高跷架。
这次,猴子踩高跷倒是很麻溜,蹭蹭地绕舞台走了起来,大概是要增强表演的观赏性,训猴师挥舞着鞭子“啪”地朝高跷架的底部甩了过去。
这训猴师和猴子有仇吗?使拌子就使拌子,你这冷不防的突然袭击,谁能防范得了?
观众们都禁不住惊乎了起来。
但那猴子的反应很快,就像脑后勺长有眼睛一样,将高跷一提,轻巧地躲过了鞭子。
这惊险刺激的表演和猴子的反应能力,顿时赢得观众的阵阵掌声。
训猴师继续挥舞着鞭子,这次是朝猴子的头部甩去,“啪”的一声,猴子赶紧缩下脖子,却不料,一脚踩空身子急向下坠去,正当观众们张大嘴巴时,那猴子用手在脚蹬上一借力,又一跃而起,蹦跳如初,令人叹为观止。
看来,这也是表演当中的一个设计,只是,申帅清楚地看到,训猴师并不是每次都甩的那么准,有几次都很结实地抽在了猴子的后背。每当训猴师挥舞手中的鞭子时,那猴子眼神中充满了惊恐,这样的动作着实的惊险,可想,若有什么闪失,那猴子将面临着什么样的后果。
之后,那猴子又表演了一些节目,每个节目都毫无例外地赢得了观众的掌声,看来人们对自己的近亲最感兴趣,尤其是那些孩子,个个兴奋的大呼小叫,让陪伴的大人们也开心不已。
“怎么样车王?除了那猴子嘴上的缺口和眼神,你还看出了什么?”“孩子王”突然问道。
“我...其它的我没看出什么,但我的直觉告诉我,他就是我的儿子。我知道,我这样说是有些荒谬,但你们知不知道?当我看着虎妞表演时,他的每一个动作都让我心痛,训猴师每次挥舞手中的鞭子,也都像抽在了我的心上,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谁能帮帮我啊...”“车王”无奈的语气中充满了痛苦的绝望。
“车王,你冷静些,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没有哪个父母希望自己的孩子去做这样的表演,也没有哪个父母希望自己的孩子变成猴子,但现实中的事不能靠直觉去猜测,我们还需要更多的证据来证实那猴子就是虎妞,只有这样,申帅也才能帮到你啊...”“骂王”安慰道。
三个鬼说着,申帅倒想起了一个办法,自己不是有“兽笛”吗?“兽笛在手,号令百兽,驱龙驭虎,莫敢不受”。谁拥有“兽笛”谁就是“兽王”,我可以先用“兽笛”来和猴子沟通,然后再命令它逃出来,若它真的是虎妞,那一切问题都好办了,若它是猴子,自己也算帮它解脱了苦海。
申帅想着,从口袋掏出“兽笛”,趁大家鼓掌吹哨大笑时,偷偷吹出了几个指令。
但台上的猴子丝毫没反应,仍认真地在台上表演着。
是不是音调太低了?申帅又重重吹了几下,这一下,后台突然冲出几条狼狗,跑到舞台的边沿上四处巡视起来。
观众们都被吓了一跳,猴子也停止了表演,主持人女侏儒赶紧跑出来拿话筒问道:“是谁在吹狗哨?是谁在吹狗哨?”
问了几声,没人回应,女侏儒悻悻地说道:“我希望观众们不要在吹狗哨了,动物凶猛,否则,伤了人,后果会很严重的...好了,节目继续进行,请大家继续欣赏。”
几条狼狗在训兽师的呵斥下回了后台,那猴子在得到指令后接着未完的表演。
申帅心有余悸地将“兽笛”揣回口袋,心里琢磨道,难道是“兽笛”坏了?还是我吹的方法不对?应该不会啊,我一直都保存的好好的,吹的节奏也没有错啊...
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那舞台上正在表演的猴子不是普通的动物。
人们常形容活泼好动的孩子“猴性太大”,这只猴子恰恰相反,除了做动作,其余时好像都很安静,不像真正的猴子,手上动作时,还呲着牙咧着嘴,脚上动作时,手上还有抓耳挠腮的动作。
说通俗点,这是只有人样的猴子。
看来,“车王”的直觉是对的,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办?去报警?不行,没凭没据的,就凭我几句话,那丨警丨察就相信猴子是人变的?去找杂耍团老板了解一下情况?更不行,自己说不定还被他们给揍一顿...
申帅正苦苦思索着办法,那猴子原地来了几个后空翻,身子站定,像演员谢幕一样对着观众鞠了一躬,台下顿时又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这时,空中飞过去一个篮子,那猴子一跃,稳稳将篮子接住,然后站在舞台边沿,一边朝台下的观众作揖,一边示意观众往里面投钱。
这猴子太古灵精怪了,不少人往台上抛撒着纸币,那猴子就不停地捡起纸币丢进纸盒。
申帅这时也掏出一张十元纸币,故意放到自己面前的台边,猴子一见赶紧上来捡钱,申帅见猴子走近,轻声地喊了一声:“虎妞。”
那猴子愣住了,手停在半空,疑惑地看着申帅,舞台一侧的训猴师一鞭甩来,大喝道:“还不快谢谢客人。”
猴子忙向申帅鞠了一躬,默默地捡起钱放进纸盒,然后低着头跳着回到了后台。
“是他,绝对没错,求求大家,一定想办法救救我的儿子。”“车王”在申帅耳边嘶哑着声说道。
骨肉相连,世间爹妈情最真;爱子心切,可怜天下父母心。
申帅心里能理解“车王”的痛苦,但他又不知自己能做些什么?只能目送着“猴子”离去。
这时,帐篷内灯光大亮,音乐骤起,女侏儒又款款走上台来,她手持话筒,面带微笑的说:“感谢今天到场的所有嘉宾和朋友们,今晚的表演到此结束,谢谢,谢谢大家的捧场...”
观众们意犹未尽地站起身,一边瞅着幕后,一边恋恋不舍地向帐篷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