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我们都是雇佣兵出身,说好听点,战争是我们生命的一切,说俗点,我们就是为钱卖命的人,我们解救过人质,也充当贩.毒者的保镖,我们参加过政变,也参加过联合国维和行动,总之,谁有钱,我们就为谁卖命。”胖刀说的很自然。
这是群什么样的人啊,没有情感,没有是非观,以靠杀人为生,眼里是**裸的金钱,既维和又战争,他们到底是和平的使者?还是战争的恶魔?申帅不敢再问下去,闭上嘴巴,默默地向前走着。
视线越来越暗,他们加快了步伐,必须要赶到天黑下来走出森林,否则,暗夜中的森林更可怖。
大概走了两个小时,乌木向大家做了个手势,示意停止前进原地休息,申帅这才舒了口气,靠着一棵树干,拿出身上的水壶,“咕咚咕咚”,喝了两大口。
“嘎”,申帅正仰头喝水时,忽然听到背后的草丛里地响了一声,吓得他把水壶一扔,掏出MK23手枪对准声音的来源处,大声喊道:“谁?谁...”
“别紧张,小心枪走火。”乌木拍了一下申帅。
“M的,老子撒尿撒到一半愣是被你吓回去了...”胖刀提着裤子嘟囔道。
“哈哈...”众人一阵哄笑。
“真的有声音,我听到动静了。”申帅恼火地说。
“有声音怕什么?一听就是小动物逃窜时发出的声音,如果真有动物想袭击你,它还会提醒你似的发出声音吗?”乌木说。
乌木的话音刚落,“嘎”地又响了一声。
这一声清脆而响亮,像狗啃骨头的声音,大家的神色一下都凝重起来。
乌木向其他人做了个手势,几名保镖唰地将强光手电对准了申帅身后的树干。
乌木手持着AK47慢慢摸去,走到树干前停下,侧耳倾听了一下,用枪拨开树干下的草丛,在灯光的照射下,清楚地看见树干下有个树洞。
大家正想向前靠近,“嗖”地从树洞里窜出一个东西,黑头黄身子,像狐狸样大小,嘴里还叼着一个东西,飞快地朝胖刀方向跑去。
一道寒光闪过,“嗷”地一声,那东西抽搐了两下,倒地不动了。
“没长眼的东西,知道我小李飞刀的厉害了吧。”胖刀得意地甩了甩手。
“黄喉貂?这可是国家二级重点保护野生动物啊,你、你、你要遭到报应的...”
腊叔的话刚说到一半,突然噤了声。
大家随着手电光的移动,看到那动物嘴里的东西时,不禁都倒吸了口冷气。
黄喉貂,又叫蜜狗,因喜食蜂蜜得名,爪子锋利,牙齿坚硬,是典型的食肉兽。
此时的它,黄色的喉部正中着一把军刺,黑色的眼睛在光照下发出诡异的红光,嘴里叼着一个东西,血糊糊的东西。
那东西是一只手。
一只人类的手。
申帅的心一下悬了起来,不禁抓住了胖刀的衣服。
“尸手软化呈紫色,手背皱缩状,未发现绿斑,应该死于一天前,不超过36小时。”乌木捡了根木棍,拨弄着说。
“会不会是绑架者的呢?”胖刀问。
“这个季节敢冒险进原始森林的人不多,是他们的可能性很大。大家散开队形,以扇面扩展一百米,仔细搜索每一个地方,发现情况立刻报告。”乌木迅速下达了命令。
申帅忐忑地跟在胖刀后面,向黄喉貂逃跑的方向摸去。
走了不一会,突然传来动物撕咬的声音,胖刀用手电发出信号,其他保镖迅速地围拢过来,向前推进了五米,拨开一片草丛,一个令人作呕的场面顿时出现在大家眼前。
一块空地上,大约七、八匹灰狼正在争夺嗤咬着一具尸体,残肢碎肉触目惊心,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淡淡的臭味,马上勾起申帅阵阵的吐意。
“哇”地一声,申帅猛地呕吐起来,鼻涕眼泪一起下来,似乎把胃里的东西都吐了出来,直到什么都没得吐了,肠胃还在一个劲地抽搐。
群狼听到动静,鬃毛唰地竖了起来,呲着血盆大口,低声地咆哮着。
“走,走,赶快离开这里。”乌木果断地下达命令。
申帅吐的出了一身的虚汗,身子软软的,抬不起脚来,胖刀二话没说,扛起申帅像扛个面袋似的飞也似的就窜了出去。
大概跑了半个小时,耳边传来隆隆的水声,大家的眼前一亮,一条百米落差的瀑布呈现在面前。
终于走出了森林。
“穿过瀑布就是老落山窝了,现在天色已晚,大家休整一夜,明天出发。”腊叔喘着气说。
“这里,这里有块空地。”胖刀在前面喊道。
大家忙跑过去,果然,有一块天然的空地,而且寸草不生,好像就是专门给他们准备的宿营地。
“原地休息,累芒带三个人附近侦察一下,伍山负责警戒,胖刀用驱虫粉划出夜宿的营地,郎三多负责检查武器装备。”乌木有条不紊地布置着任务。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草草地用过干粮,一个保镖负责警戒,其他人钻进睡袋,开始休息。
月亮被涌来的黑云遮盖,只从厚厚的云层后面透出一层含混的暗色光晕来。风在高高的树顶摇晃着,发出一阵阵缓慢的沙沙声,伴随着瀑布的哗哗声,合奏成一曲交响乐,衬托着静谧的夜。
轻风不烈,却寒气逼人,薄雾轻绕,悬浮在空气中,是露水或者冰屑,说不清楚,只是碰到脸上时,会激起小小的痛感。
经过几个小时的奔波,申帅很累,但刚才恐怖的一幕让他不敢合眼,虽然周围的景色很美,但在他的眼里却变得阴森可怖,树叶晃动的身影像鬼怪乱舞,瀑布的咆哮听起来令他毛骨悚然,就连那残月、寒星、巨木、山麓,以及飘忽不定的乌云,都好像变形了的魔鬼似的盯着他。
“怎么啦,小子?睡不着,是不是害怕啊?”乌木坐到了申帅旁边。
“是有点,我是第一次在野外露营。”申帅不好意思地答道。
“没关系的,谁都有害怕的时候,想点开心的事,就不害怕了。”乌木安慰道。
“乌师傅,你脸上的疤是被子丨弹丨打的吗?”申帅好奇地问。
“不错,这是我们保镖的荣誉。”
“做你们这一行是不是很危险?”
“唉,杀手失败了还可以有很多机会,但做保镖的失败一次都不行,危急的时刻,我们是要用身体去挡子丨弹丨的。”
“你可以换一种生活方式啊。”
“唉,习惯了,枪林弹雨了一辈子,就会玩命,其他的什么都不会,一旦离开了这种生活,人会废掉的。好了,不说了,早点休息吧,累了一天了。”说着,乌木拍了拍申帅的睡袋,去别处巡视了。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人啊,世上真有拿命来工作的职业,说他好吧,他在替毒贩子做走狗,说他坏吧,他能替别人挡子丨弹丨,唉,人啊人,真是一种说不清的动物。想着想着,申帅竟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次日早上,申帅被一阵说话声给吵醒,爬起身一看,竟惊异地发现自己睡在了草地上。
不光是自己在草地上,其他人也都是在草地上。
“怎么回事,昨晚咱们不是睡在那片空地上的吗?”申帅疑惑地问着胖刀。
“是啊,我也正在纳闷着呢,***,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胖刀也一副莫名其妙地样子。
“最后一班岗哨是谁?”乌木喊道。
“是我。”叫朗三多的保镖答道。
“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