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尔夫冈.保时捷又要发火。但是下一刻一个可怕的念头突然跳到他的脑海,使得到了嘴边的粗口也被硬生生地吞了回去,“那他们预留这么多的资金,是为了?”
“你的担忧是?”
魏德金望着脸色骤变的沃尔夫冈.保时捷。稍微一沉思,就明白对方的顾虑,“你的意思是,大众集团在谋划着反收购我们?这绝对不可能!”
和德国其他上市公司一样的是,只要在市场上持有50.1%的股权。大众集团就对保时捷集团拥有了绝对的控股权。而在德国市场唯一的一个例外,就是大众集团,却正是保时捷集团想要下手的对象。
“为什么?”
听到自己最得力的下属如此斩钉截铁地否认,沃尔夫冈.保时捷的脸色好看了不少,但仍然不放心地问道,“到了这个时候,他们为什么不可能发动对我们的收购?”
“因为股权绝大多数都在你们家族手中!”
魏德金很是无语,自己的董事长竟然连这样一个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很显然是太过于心慌意乱了,“只有我们自己经营不善。才有可能给外人以收购的机会。但是到目前为止,我们只是受到了世界经济的冲击,这桩收购让我们陷入了被动,如果刨除这桩收购,我们完全能够做到运营良好,没有必要答应别人的收购要求。”
“为了以防万一,我认为有必要接受银行财团的条件,如果你不放心的话。即便是我们付出高利息的代价,只要最后收购能够成功,我们就可以堂而皇之地利用大众集团的这笔资金。”
顺着沃尔夫冈.保时捷的思路。魏德金忽然想到了另外一个办法,“对,就是这样,只要我们能够顺利地完成收购。我们遇到的问题就真的会迎刃而解。”
“铃铃铃……”
就在这时,沃尔夫冈.保时捷桌面上的电话突然响起,打断了两人的谈话,沃尔夫冈.保时捷不悦地看了电话一眼,想了想之后,接起了电话。
“什么。你们已经要到了?”
接起电话的沃尔夫冈.保时捷只听了两句,脸上就露出狂喜之色,“怎么会这么快?什么,你们在沙特遇到了一点麻烦?”
“没问题,我们马上派人去迎接你们!”
只是短短寒暄了两句,沃尔夫冈.保时捷就断然挂断了电话,拿起风衣直径地往外走去,魏德金一头雾水,也起身跟着他走去,边走边问道,“老板,发生了什么事情?”
“钟石他们来了!”
沃尔夫冈.保时捷朝着门外的秘书做了一个手势,脚下一点都没有停歇,“除了他,还有另外一名贵宾。对了,是华夏主权基金的人,不过好像他们在沙特出了一点意外,所以提前到德国来了。”
“老板,我们现在不应该去迎接!”
魏德金急忙拉住沃尔夫冈.保时捷,严肃地说道,“我们现在并不需要他们,难道你忘了吗?”
“不需要他们?”沃尔夫冈.保时捷没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下子愣住了。
“对,我们现在并不需要他们了,一点都不需要!”
魏德金冷静地解释道,“正如我刚才所说的,我们现在只需要和银行财团方面沟通好,以一个适当的利率借入资金,只要我们能够取得控股权,大众集团内部的资金,将是我们最终解围的办法。通过期权这件事,相信我们应该认清了钟石的真正面目,这绝对是个精打细算的家伙,不会吃任何一点亏。”
“如果我们不借助银行,而是借助这个家伙的话,他绝对比银行更加贪婪,不要忘了,他是对冲基金,这个世界上最贪婪的一群人。”魏德金信誓旦旦地说道,“如果我们真的求助于他们的话,最终他们不仅会要大众集团的股份,还有可能要保时捷的股份。相信我,这些人绝对会比银行可怕得多,我们上次能够战胜他们,绝对是侥幸!”
沃尔夫冈.保时捷的脸色阴晴不定,目光闪烁,很显然魏德金的话起了作用。一想起上次钟石所使出的手段,即便是已经过了很久,他的背后依然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完全把整个市场都耍了,这是怎么样可怕的一种心机和手段!
“那我们不去迎接他了?”
半晌后,他才试探着问道。
“对,不仅我们不去,甚至连我们的司机都不派!”
魏德金重重地点了点头。
“你确定他们真的这么说了吗?”
斯图加特机场,钟石和高东方已经枯等了半个多小时,保时捷集团方面依然一个人影都没有出现,饥寒交迫的高东方忍不住开口抱怨道。
准确地说,用饥寒交迫来形容他们并不准确,因为机场十分温暖,这两位再怎么不济也不可能沦落到饿肚子的地步。
但是这么长时间的等待,让高东方感到非常烦躁,情绪有些失常,说话也难免带了点语气。
“我打电话的时候,你不是也听到了吗?”
钟石白了他一眼,用同样不耐烦的语气回答道,“再等等吧,或许外面大雪封路给耽误了也说不定。淡定一点,这一次可是他们求我们前来,怎么可能把我们抛到一边不理会?”
高东方撇了撇嘴,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对了,钟先生,你到底打算怎么做,才能让保时捷方面放弃收购大众集团?”
“暂时还没有想好!”
钟石心不在焉地回答道,目光却飘向了机场出口处的玻璃幕墙,在璀璨灯光的映照下,鹅毛般的大雪在漆黑一片中肆意飘洒,狂风时不时地呼啸而过,卷起雪浪如惊涛骇浪一般,朝着等候的人群扑面而来,却又被厚厚的玻璃幕墙阻隔在外。整个机场像怒浪当中不屈的礁石,迎接着一波又一波的雪浪冲击,躲在礁石当中的人们,面对大自然的天威,是如此的渺小而又无助。
“你在想什么?”
半晌没有听到钟石回话,高东方转过头来一瞧,才发现对方正怔怔地盯着窗外看,顺着钟石的目光看去,高东方只看到了纷飞的大雪。片刻就觉得无趣的他,碰了碰钟石的肩膀,好奇地问道。
“我在想发生在沙特的事。”
一想起前两天发生的事。钟石依然心有余悸,“真是没有想到,沙特国内竟然这么乱,实在是太出乎我的意料了。虽然我尚没有打算在沙特追加投资。但从目前的投资环境看来,那里真不是一个适合投资的好地方。”
“担心你的油田?”
高东方哼哼了两声,不以为然地说道,“其实你发家之后,就受到了严密的保护。所以对这个世界丑陋的一面了解不多。不管世界哪个地方,斗争都无时无刻不存在。即便是我,虽然没有遭遇到像费萨尔王子那样的暗杀,但言语上的唇枪舌战却每天都经历,苦不堪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