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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建,不等于别人不建。”郭伟满脸杀气地说:“有了梧桐树,不怕没凤凰。我就不相信我们苏西乡人一辈子只想着在土里刨食。”

“我再次强调一句啊!”郭伟转脸看着我说:“全乡的招商引资工作由陈乡长全权负责。再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陈乡长现在已经引进了一家矿泉水厂。水厂就在新乡政府的旁边,厂子建成投产后,需要的工人就在五百人以上。”

干部们一片惊呼,都把眼光投向了我。

我微笑着说:“才签的合同,还早着呢。”

干部们就笑道:“苏西来了陈乡长后啊,全乡的人都喜欢赚钱了。原来你家一个鸡蛋换我家一把盐,现在鸡蛋是鸡蛋,盐是盐了。”

大家就一阵哄笑,其中有人说:“这就是经济啊。”

三天的会议最后的结局就是我负责招商引资,郭伟宏观调控。我在心里狠狠地日了一遍郭伟的祖宗。

散会后刚到办公室坐下,进来几个干部,笑嘻嘻地说:“陈乡长,你的招商引资先把我们引进来吧。”

“你们有什么想法?”我问,头也不抬扔给他们几支烟。

“郭书记说,新乡政府要建一个农贸市场,陈乡长啊,你能不能给我们一块地,我们想在农贸市场建个小房子。”

“乡政府不是要建家属楼吗?你们在农贸市场还建什么?”

“家属楼只能住人,农贸市场才能做生意啊。”

“你们当干部的,做什么生意?”

“我们不做,家属可以做吧?我们一个人这点屁工资,养不活一家人啊。”

“你们这些干部,一天到晚想着做生意,怎么干好工作?”我质问他们,心里并不排斥他们的想法。

“陈乡长你不知道。我们虽然是干部,过的日子不见得比农民好。你想想啊,我们就因为挂着一个干部的头衔,名下没一分土地,单靠一个月几百块的工资,混不下去啊。”

我气愤地说:“老百姓没一分钱工资,不照样活得好?”

“这不就是老百姓与干部的区别吗?要不,怎么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干部嘛。”他们哈哈地笑起来,互相打着火点烟。

“这样吧,你们先等着。乡政府主楼开工建设了,再考虑农贸市场的事。”我说,下了逐客令:“我还有事,你们先去做好手头的事,到时候,乡政府会有一个统筹安排。”

干部们嘻嘻哈哈地出去了,有个年老点的干部走到门边回头冲我一笑说:“陈乡长,晚上来家里吃饭,我叫你嫂子搞几个野味,我们喝一杯?”

我摇头拒绝,我与这些干部厮混了将近五年,他们只要一抬起屁股,我就知道他们会拉什么颜色的屎!

看着天色已晚,暮色已经笼罩了整个乡政府,房间的灯亮了起来,远处地头不知道谁燃起了一堆火,在暮色苍茫的天地间,一股烟火味飘过来,顿时勾起埋藏在心里的一股淡淡惆怅。

这样的情景我已经见过了五年,我在无数个薄暮时分站在寥廓的田野里,看四周田间地头的烟火,感受人间的喜怒哀愁。

月色上来了,如牛奶一样盈满了所有的空间。心刹时宁静下来,眼睛看着月影下斑驳的月光,鼻子里闻着一丝丝一缕缕的花香,心澄明得像月色一样,纯净而透明。

草丛里的虫叫了起来,一只老鸦,扑棱着翅膀从我头顶飞过,丢下一声凄厉的叫声。老鸦叫,就有人要去了!据说,老鸦能闻到死亡的气息!

我的眼睛扑捉着老鸦的去向,老鸦在遥远的地方再叫一声后,消失在夜空里,再也看不到踪迹。

突然听到一阵马达声,接着就看见郭伟的车灯亮了起来,像一把利剑一样刺破夜空。一阵轰鸣,他的车越过乡政府门口的石桥,也消失在山的拐弯处。

不远处一扇敞开的窗户里飘出《乡愁》的音乐来,逗引着我的眼泪不争气地流出来,蔓延在脸上,流过我快要沟壑纵横的脸颊,心莫名其妙地痛了。

枯树、老藤、黑鸦、小桥、流水、人家!在这夜色弥漫的大山里,我如同找不着巢的夜鸟,几乎就要从飞翔的夜空里摔下来。

五年了!我感叹着,抹一把泪水纵横的脸。我的生命已经与苏西乡的土地紧紧地联系在一起了,五年里,有多少悲苦?又有多少欣喜,都在这一霎哪消失得无影无踪,唯有留在心里的一股淡淡哀愁,驱之不去!

站了一阵,鼻子里闻到一股混着烟熏火燎的腊味菜香,肚子里就一阵咕哝,我知道自己饿了,于是拔腿去盘小芹的超市饭店。

还没去薛冰家,小姨十万火急的电话就追来了,我老爹早上起床在院子里摔了一跤,现在躺在医院,还没睁开过眼。

头像被重锤击中了一样,我眼冒金星,顾不得跟任何人打招呼,爬上孙德茂家的中巴车,毫不客气要求马上开车。

买票的妇人看我眼含泪水,知道肯定是了不得的大事,不敢嗦,也帮着催司机快开车。

车在飞跑,我的心也在飞跑。我闭上眼睛,脑海中驱之不去老爹的音容笑貌。

我的老爹一辈子经历了两场战乱,第一次战乱打鬼子的时候,他跟着父母东奔西跑逃难,路上我奶奶被鬼子的飞机丨炸丨弹炸得连尸骨都没找到,我爷爷守在奶奶消失的地方,坐了三个昼夜,看也不看我老爹为他乞讨过来的窝窝头,终于在一队鬼子经过的时候,我爷爷从腰间掏出一把斧头,还没走到鬼子身边,就被一枪撂倒,这一切都被躲在土坎后的我老爹看得真真切切,他连哭的心思都没有,十个手指生生地插进土里,发誓这辈子要杀光鬼子。

老爹当时才十三岁,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瘦骨嶙峋,面黄肌瘦,某一天看到一队头上戴着灰布帽子的部队,老爹死命也要跟着走。

部队不收他这样子的,老爹就赖着,部队走到哪,他跟到哪。老爹不说兵,他帮着扛枪,给伙夫生火做饭,给马儿喂草。

部队一年到头没正面跟鬼子交过手,所以我老爹连个鬼子面也没见着。

等到部队给老爹发下军装和一把枪后,老爹才发现已经没有鬼子可打了。

没鬼子打不等于没战事,老爹的枪口掉转过来,打解放战争的仗。打了几仗后,部队转战南下,老爹是第一批南下的部队,来南方的高山密林里剿匪。

当时,老爹的团长就是何至副书记的父亲。老爹就是团长的勤务员。

我爹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回东北老家去看一看,他一直记得我奶奶被炸飞的地方,也记得我爷爷被一枪撂倒后,脑袋始终朝着我爹藏身的土坎。

我爹去掩埋我爷爷时,看到我爷爷的眼一直没有闭上,已经哭不出声的我爹覆上爷爷的眼,在我爷爷的小土包前插了一根柳条,一步三回头走了,这一走,就走了五十年。

五十年过去了,我爹始终没能回老家一步!

想到这里,我的心犹如刀绞般的痛,顾不得车里其他人惊讶的眼神,泪流满面。

我的老爹是个北方人,到今天,还是喜欢吃一口面食。我娘是南方人,因此我们家吃饭,往往是一道奇异的风景。我跟我娘吃饭,我老爹吃面条,或者馒头。

我给黄奇善打电话要了一台车,我必须马不停蹄直奔衡岳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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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情如火的乡村少妇第1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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