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惊程拼命点头。
她相信,她当然相信他会是个好父亲,可惜她哪去给他弄个孩子?
关略搂着唐惊程睡了大半夜。
这姑娘睡得出奇安稳,只是害惨他了,软香在怀,他崩得快要涨裂了却不敢有所行动,连碰她一下都不敢,生怕自己控制不住把她伤了。
天快亮的时候枕边的手机响了,关略使了老大劲才把自己的手臂从唐惊程脖子下面抽出来,手指已经基本麻了,他小心翼翼地翻身接电话。
“喂…”
“九哥,楼小姐她…她要走了……”雅岜的电话,遇事这孩子总是学不会冷静。
“雅岜你好好说…”
“楼小姐她拿着行李走了,说是去机场要回云凌,我拦不住她。”
“你现在在哪?”
“在楼下大厅!”
关略从床上坐起来,摁住太阳穴,最终没去追。
既然做了决定,有些事总要面对。
关略稍稍压住点声音:“不用拦了,你陪她一起先回去吧!”
挂掉电话之后唐惊程突然在被子里动了动,略显烦躁地背过身去。
“讨厌,谁这么早打电话来打扰我睡觉?”说完闭上眼继续睡。
关略笑,凑过身去将微凉的唇贴在她的发际线上,细碎地吻了一遍,最后停在她耳垂,咬她:“别装了,以为我不知道你早就醒了?”
“……”
“刚才电话是不是都听见了?”
“……”唐惊程皱了皱眼皮。
关略勾着唇,欺身过去将双臂撑到她枕头两侧,温腻的气息由上至下将唐惊程笼在里面。
她稍稍翻过身仰躺,弹开眼睛:“是啊,都听到了,她回云凌了。”
“嗯,这下开心了?”
“当然,简直爽翻了。”唐惊程还真是不遮不掩,那“小人得志”的脸皮被她演绎得淋漓尽致,真是不聪明的姑娘,喜不喜欢都写在自己脸上,这一点她真比不过楼轻潇。
若换成楼轻潇,此时脸上的表情绝对不是这样。
不过关略就喜欢她这品性,埋身下去在她额头落了一个吻。
唐惊程笑:“早安!”
关略也笑:“早安,宝贝!”大掌自然地盖到唐惊程的小腹上。
只这一个微妙动作便让她浑身僵硬。
“怎么了?”
“没什么…”她言辞躲闪,稍稍侧过一点身去,“你突然变这么肉麻好不习惯!”
“……”
楼轻潇走后唐惊程真是全身每个细胞都变得舒坦了,就连昆明的空气也变得清新起来。
关略陪她在宾馆餐厅吃了早饭,不过他没办法一直陪着他,早饭后将唐惊程又送回房间。
“在宾馆好好呆着,别乱跑,有事就叫这里的服务员!”
“好!”唐惊程偶尔也会乖乖听话。
关略颇为满意,又捏了捏她的下巴。
“中午等我回来,我带你出去吃饭。”
关略把唐惊程安顿好之后就走了,范庆岩已经在楼下等他……
唐惊程在房间里又洗了个澡,换了身轻便的衣服趴在床上给唐稷打了个电话。
她来云南的事唐稷是知道的,走前唐惊程就跟他报备过,但她只说跟朋友一起出来散散心,并没提关略。
唐稷在电话里听出她的心情很好,也么多提她在云南的事。只问:“唐唐,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就这几天吧,回云凌之后我回家吃饭。”
“好,那你回来那天爸爸去机场接你,让罗阿姨给你做好吃的。”
“行!”唐惊程愉快地答应了,房间的门铃却响了起来,“爸,先不说了,我这边有事!”
唐惊程挂了电话跑过去开门,以为是关略又回来了,结果门一开,一脸阴寒的叶覃站在门口……
“有事?”唐惊程问。
叶覃的目光却死死定在唐惊程的小腹上:“你真怀了九哥的孩子?”
“……”
“说啊!”
“抱歉,这似乎跟你没什么关系!”
“怎么会没关系?我不信,你肯定是骗九哥的,你不可能这么轻易就有了他的孩子。九哥也不会允许你给他生孩子,全世界的女人都有可能,唯独你不行!”
叶覃的声音飘渺不定,加之昨天被关略扔在回昆明的半路上,她是一路折腾回到这的,风尘仆仆又得知唐惊程怀孕的事,像是冰霜整个打在她身上。
唐惊程见叶覃神情潇寒,不禁眼梢一抬说了一句:“神经病!”遂即她将门撞上。
叶覃站在门外。门页煽起的风扑在她脸上,她恼火唐惊程这么嚣张,更接受不了她怀了关略的孩子。
她凭什么呢?
楼轻潇都跟了关略这么多年了,她都没怀上一个,她怎么一来就怀上了?
苏诀以个人名义正式收购了苏梵因资金问题而被迫搁浅的那两个项目,包括买下了因项目需要而在帕敢开发的一个新玉矿。
与苏梵签合同那天云凌晴空万里,正值五月,一年中的好春光。
他从会议室出来之后便接到了从缅甸那边打来的国际长途。
“喂,大忙人,今天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苏诀在老同学面前还有些幽默感。
齐峥笑:“怎么?不想接我电话?”
“不是。只是奇怪而已,你找我有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我可不像你,非要有事相求的时候才知道给我打个电话!”
“……”听着这话就带了怨气,不过苏诀那天心情好,不跟他计较,“说吧,到底什么事?”
齐峥却突然在那头叹了一口气,话锋突转:“姚晓棠没了?”
“……”苏诀心口被敲了一下,“嗯。”
“什么时候的事?”
“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齐峥叹息:“抱歉,缅甸这边信息比较闭塞,我是今天才在网上看到这条新闻,节哀顺变。”
苏诀停了一会儿:“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语气和表情又恢复了平日里的疏淡。
齐峥了解他的个性,很少能够从他脸上看出喜悲。
“那你现在一个人?”
“不然呢?”
“没再去找她?”
苏诀笑,他知道齐峥口中的“她”是指谁。
“没有,我最后一次见她是在姚晓棠走前的医院里。”
她甚至连姚晓棠的追悼会都没去参加。
齐峥顿了顿:“就没想过去找她试一试?反正现在姚晓棠也不在了,或许……”
“没有或许!”苏诀清楚他跟唐惊程之间的关系。他们并不熟,以前有些私交是因为姚晓棠的关系,现在姚晓棠走了,他们之间连这唯一的瓜葛都没有了。
“我刚接手了两个项目,压力很大,未来几年也会很忙,所以不打算再去涉及感情的事。”这是苏诀的现状。女人和爱情对他来说一向可有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