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会不会说话,谁是苏少的哥哥?苏家就只有我们苏少一个,将来苏梵可都是我们苏少的,那苏诀就是外面舞女生的小杂种,老爷子都不承认,哪儿来的哥哥!”旁边有眼力见的立即替苏霑说话。
苏霑摇着手里的酒杯,颇为得意。
“他也就挂个苏姓吧,你看除夕这种日子我爸都不让他进家门,不过这些年他为苏梵鞠躬尽瘁也做了很多事,我爸给他一个代理总经理当当聊表安慰,不过他要真想坐稳这个总经理,呵……除非我先死!”
这话中的意思很明显,圈内苏家的事大家也都看在眼里。
苏闳治对苏霑的偏爱是大家有目共睹的,若不是苏霑不思进取,总经理的位置也不会轮到苏诀头上。
“我爸都说了,只要我乖一点别给他再闯祸,苏诀那位置早晚是我的。”
“可他要是真娶了姚家千金可不一样了啊,姚海政就那一个宝贝女儿,虽然智力有些缺陷,可姚家的钱可是真金白银。”旁边有明事的人提醒。
苏霑一下将手里的杯子甩到桌上。
“妈的,这招算他狠,为了跟我争居然愿意娶个白痴当老婆!”
旁边立即有人附和:“对,娶个白痴当老婆也是够呛,不过苏诀这人做事一向不折手段,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而且一点软肋都没有。”
没软肋的人最可怕,你抓不到他的命门在哪里!
苏霑越听越烦,旁边已经有人看出他脸色要变了,立即救场:“行了行了,今天除夕不讲这些无趣的事,喝酒,喝酒…”
一群人帮衬着,包厢里的气氛转好,苏霑酒也喝得多了一些,搂着两姑娘在角落里又摸又亲又揉的,上下其手之时外头有手下进来。
“苏少…”
“什么事?”苏霑极不耐烦。
手下大着胆子将手机凑到他面前:“您看看,刚才有人在酒店门口拍到的。”
苏霑眯着醉眼瞅了一下手机屏幕,酒像是醒了三四成,精神亢奋。
“真是苏诀?”
“对,看得真真的,就是他,不会错!”
“那他怀里抱的女人呢?”
“脸没看清,不过拍照的人说绝对不是姚家那傻姑娘。”
苏霑一下子笑容满溢,酒光之间笑得分外阴险:“新年第一天就白白给我送这么大一份礼,哈哈…苏诀,我还纳闷你成天跟个白痴起什么劲,姚晓棠就算弄床上去估计连叫唤都不会吧!”
“那可不是,难为他还成天要哄着那傻姑娘。”
“原来我还以为他多正人君子,成天摆着一张臭脸五毒不侵似的,原来在外面早就尝够了荤腥!”
苏霑笑得跟猖狂,这是给他的一张好牌啊。
“去,多派些人给我在酒店门口盯着,最好查出那女人的身份!”
“那这些照片怎么处理?”
苏霑想了想:“先别动,好戏还在后面!”
唐惊程那一觉睡得特别沉,醒过来的时候天都亮了,雨水从楼檐上挂下来,滴答滴答……
她就随着这滴答声睁开眼睛。
模糊的视线里先撇到一个颀长人影,人影就坐在她床边不远的单人沙发上,一手撑着额头。好像睡着了。
“关略…”唐惊程迷迷糊糊地喊了一声。
沙发上的人动了动,醒了。
唐惊程头疼欲裂间,视线渐渐清晰,人影的脸部轮廓也清晰了。
根本不是关略。
“你怎么在这?”她哗就从床上坐了起来,幅度太大牵扯到伤口,右边肩膀疼得钻心,左手潜意识地护上去,结果发现不对劲。
她的衣服呢?
她明明穿了一条裙子,怎么现在身上只有一件浴袍,里面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再环顾四周的环境,白色床褥,暗色窗帘和地毯。中规中矩的酒店套房,再加上面前不苟言笑的苏诀,唐惊程脑子里都诈糊了。
怎么回事?
“才烧了一夜就失忆了?”苏诀缓步走到床边。
唐惊程对这男人仿佛有与生俱来的恐惧感,她卷着被子往床头缩了缩,左手拼命敲着脑门。
苏诀看她那纠结的样子真是无语。
“真不记得了?昨天晚上大雨,你突然冲出来撞上了我的车……”
唐惊程胸口一疼,想起来了。
昨夜她跟关略吵架,他让她滚。她就真滚了。
她拖着随时快要倒的身子穿过那条漫长的银杏小道,好不容易捱到十字路口,可惜那地方荒无人烟,除夕夜里更是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好不容易看到前方有车灯飘过来,唐惊程已经被雨浇得没什么理智了。直接冲到马路上想拦。
幸亏苏诀车速慢。
他当时也被吓了一跳。雨帘和车灯交汇处一片白光,只觉有一道红色人影突然从旁边闪过来,他迅速踩了刹车,结果车前的人一下子就栽下去了。
路上全是积水。
苏诀撑了伞下车,以为自己撞到她了,身子一捞才发现怀里的人是唐惊程。
他没有料到自己会在这里遇到她,更没料到她会拖着那么狼狈的样子出现在他面前,他从水淌里把唐惊程捞起来的时候心口都是抖动的。
她不是应该在医院里吗?怎么突然拖着浑身伤出现在荒郊野外,连把伞都不撑?
不过这些苏诀都没有问。他这性子过于凉寒了,况且问了唐惊程也未必会答。
唐惊程也回过神来了,想起昨晚的事,关略那个大烂人已经在心里又被她诅咒了七七四十九遍,接下来便是苏诀。
“我身上衣服谁脱的?”
“我!”
“……”唐惊程一时失语,她没料到苏诀会这么诚实,不过她也不是矫情的人,心里虽有些不舒服,但…妈的,脱都已经脱了。
她也不能说什么,就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盯着苏诀。
苏诀当没看见,坐到她床边,身子又欺过来。
“别这么看着我,昨晚把你带来酒店的时候你身上里里外外都湿了,如果不换掉伤口会发炎。”
他道理很足的样子,唐惊程无可辩驳,伸手摸了摸右肩的伤,绷带短了许多,上面只留了一层薄薄的纱布。
“你重新给我换过?”
“不然你还能安稳睡一夜?不过昨天太晚了,又是除夕,附近药店都没开门,我问酒店要了一些纱布帮你临时处理了一下。”
苏诀说这话的时候面容还算温和。
唐惊程身子在床上挺直了一些,突然觉得这男人好像也没那么讨厌了。
“谢谢!”
“不用。”他做这些要的可不是唐惊程一句“谢谢”。
“另外你还在发烧…”说话间门铃响了,苏诀去开门,唐惊程坐在床上听到他与服务员的对话声。
“苏先生,这是您需要的要用纱布和消炎药,另外退烧药还没买来,买了我再叫人给您送到房间。”
“谢谢。”
服务员关门出去,很快听到沉稳的脚步声从门口那边过来。
唐惊程立即将身上的睡袍前襟护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