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武朝副手秦迪使了个眼色,秦迪带着九人向西侧绕去,要在两个战场上同时开战,直接将敌人的后手摧毁。
人员已到位,秦武正了正衣服,当先走入林子里。
沿着那匹马走过的痕迹前行,原本猜想的机关陷阱一个都没有出现,秦武有些诧异,想不到敌人就这点手段,还是敌人有意麻痹己方,再往前就会有犀利狠毒的陷阱呢?
秦武举起右手,所有人都放缓了脚步,各个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小心翼翼的前行了五十多米,仍是什么危险都没有,而前方,那人已经下了马,叼了个草棍靠在树上,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们,嘴角露出轻蔑的笑容。
“你说我在昆仑山杀人夺车,大可以报警来抓我,这算什么?”
那人的声音很温和,一点都没有杀人狂魔的觉悟。秦武本不想和这人废话,担心在这人借着什么话讽刺。可这人问的还有几分道理,若是不回答,像是己方师出无名似的。
秦武喝道:“你已经买通了地方政府,杀人灭口毁掉了证据,还反诬陷我秦家子弟。报警如果有用,你在湖州就不会逍遥自在了。”
方无邪眯着眼看着秦武,他没想到秦家人竟然无耻到如此地步,不仅在昆仑山事件中反咬一口,竟然还扯到湖州上了,哼道:“我到是想听听,我在湖州又犯下什么罪行了。”
“你自己做过什么,自己不知道吗?”秦武已经师出有名了,不欲再和方无邪废话,右手一挥,九名伙伴抽出长剑,朝方无邪围攻过去。
远处树林里传来以女子的声音:“说得冠冕堂皇,最终还不得打了才行。我就说你是对牛弹琴。”
方无邪叹了口气,噗的一声将草棍儿突出数米插到雪地上,双手伸入了上衣兜里。
围攻的九人以为他要拿出什么武器,却没想到他竟然拿出了两把松子儿。心想:搞什么鬼,请大家嗑瓜子吗?
方无邪当然不是请秦家人嗑瓜子,他双手一翻,正是用的漫天花雨的手法,两把瓜子如雨般朝围攻过来的九人倾泻而出。
说起来漫天花雨的手法并没有太多玄妙,和所有暗器手法一样,都讲究准度和劲力,只是运使劲力的方法有些特殊,能同时将十几枚暗器打向不同的目标,看起来如同下了一场雨,因此而得名。但正宗使用漫天花雨手法,即便是天才也很少有人能同时打出二十枚暗器命中目标,像方无邪这种一抓就是两大把松子的情况,纯粹是扔东西砸人,任谁都无法把这种攻击当成是暗器攻击。
九人见方苏抬手甩出两把瓜子,第一个想法就是这人在搞笑。可那瓜子的速度极快,竟然听到飕飕的破空声。
第一小队的人都是高手,虽然觉得情形有些诡异,但身体自然反应让他们将长剑舞起,密不透风。
这两把瓜子虽然是同时掷出,但却并非一股脑砸来,而是各有先后。九人长剑飞舞,叮叮当当的声音不绝于耳,竟真的如下了一场大雨般,持续了好长一会。
雨终于停了,九人持剑的手微微颤抖,低头一看,竟然同时被这两把松子逼退了数米。再抬头看去,那人竟然又掏出了两把松子。
叮叮铛铛……
叮叮……噗噗……
方无邪掏松子砸人砸上了瘾,一把又一把的松子跟不要钱似的甩了出去,开始的两把众人还能防住,可再两把过后,几名三阶化气境的武者连剑都拿不动了,又怎能再挡住如此“重击”,噗噗的声音不绝于耳,竟然有三人都被方无邪的松子给打翻在地。
秦武早在方无邪扔出第一波松子的时候就握住了长剑,可他耳中忽然听到了“吱吱”两声,心中隐约有些不安,就暂时隐忍,四处查看敌人是否还有后手。
方无邪每扔出一把松子,秦武就能听到两声吱吱,那声音似乎从黑马上传来,可马又怎么会发出吱吱声?
就这样,秦武稍稍犹豫了一会,手下就有三人被打翻了,脸上、身上镶了十几颗松子,颗颗入肉。
“不能再等了!”秦武纵声长啸,真气如水般流遍周身气窍,众人知晓这是头要出手了,默契的让出一条道路。
秦武一跃数丈,赤红的剑罡展出三尺,剑罡所过之处,地面积雪刷的一声尽数融化,卷起如涛热浪,直刺向方无邪右胸。
面对秦武的攻击,方无邪又要伸手入兜,一道紫光从黑龙马鬃里射出,吱吱声不绝于耳,一道道火光从秦武身后冲天而起,烤肉的香味很快就飘到了秦武的鼻子里。
和烤肉香味一起被秦武捕捉到的是众伙伴们的闷哼声。
秦武太了解这些伙伴,他们都是硬汉,受伤了却咬紧牙关死不吭声,如此就不会影响其他伙伴的进攻。
“那个‘吱吱’终于出手了吗?”秦武长剑如火,势如流星,看似一往无前,却是留了三成真气。一旦身后那“吱吱”进攻,他的左手短匕就携着三成的地极真火气会如火山般爆发,而脚步交错下,右手长剑将会携万钧之力,将身后敌人斩成两段,甚至将敌人直接烧成焦炭。
“可身后的敌人之前藏在了哪里呢?”秦武稍稍侧头,眼角余光扫去,只见身后紫光飞舞,九个伙伴身体各处火光闪现,及其狼狈。
那是什么?是武器吗?
秦武心中诧异,他虽然不知道紫光是什么,可秦家的人,怎么可能会被火烧到?要知道秦家人所修炼的真气名为地极真火功,但凡是火,都能成为秦家人攻击的助力,可此时他们竟然被火烧了?
“梆!”
一声巨响传至秦武耳中,他的脑子里忽然一片空白,只觉身体失去控制,身子横摔在地,脑袋磕到石头上后,弹起、又落下。
方无邪双手抓着石弓,看着被他一石弓搂倒的秦武哼道:“白痴,要刺剑就好好的刺,你回头瞅什么?当我不存在吗?”
秦武左眼一片血红,半边脑袋都不属于自己。他意识到自己中招被打倒了,也回想起来,就在他惊诧众伙伴为何会被火烧的时候,那个靠在树上一直没动的男人忽然向他冲了过来,边冲还边从后背拽下一根石弓,当成榔头一般朝着他的脑袋就砸了过来。
可为什么呢?
秦武怎么都想不明白,虽然他是向前冲的,虽然那个男人是迎面快速而来,可那样一个简单的“挥棒”攻击,他怎么可能视之不见,反而去想伙伴们被火烧到这种和战斗无关的事情呢?难道自己脑袋坏掉了?
秦武想不明白,方无邪却是门清。他从前崇尚暴力,遇到事情往往都是一刀解决。可他的杀猪刀丢在了昆仑山瑶池圣地,之后经常与强大的人或兽对战,发现很多时候自身的力量并不足以碾压一切,因此他开始琢磨一些“小道”。如阵法、如漫天花语手法、如摄魂术的运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