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林逸的脸阴得几乎快下雨了。
这件睡衣让博爱心跳了吗,林逸看得出来,他认识博爱这么多年,第一次看她有些尴尬,尴尬就说明不好意思,也就是说她对沈浪真有感觉。
四五十万的手表博爱不会戴,但是几百块钱的睡衣,她可是天天要穿得,想到这点,林逸自认为心胸宽阔,也觉得发闷。
很快安琪儿几个姐妹,从厨房里推出来一辆小车,上面有蛋糕和香槟,音乐声也随即响起,大家唱着生日歌。
当然,在博爱的家里,大家都不会玩蛋糕乱抹的那一套。吃完蛋糕,闲聊一会儿,安琪儿嫌太闷,把音响换了一首慢摇,众人都围着跳起了舞。
有安琪儿的地方,自然是少不了光芒四射,瞬间带动全场的气氛,女孩儿男孩儿们都跟着安琪儿大姐头的节奏跳跃起来。
叶姿不知道抽的什么风,谁都对安琪儿恭敬,偏偏她一百个不服气,尤其是刚才挑礼物时揭自己老底儿,外套一脱,来到最中间,跟安琪儿对拼起来。
安琪儿跳舞每个骨头关节都会动,身材更是好,而叶姿是可爱萝莉型的,居然丝毫不怕漏点,前扭后摇,马尾辫甩得像拨浪鼓似的。
沈浪和林逸,分坐长沙发的两端,各自不说话。
狂欢了一会儿,叶姿下来喝水。
“我跳的怎么样?”
“一个字好,俩字太好了。”沈浪无语道。
“切,看那个安琪儿就不爽,臭美什么。”
正玩得高兴,忽然房间的门被钥匙捅开了,林逸朝门口一看,慌忙站了起来,把灯打开音乐关掉。
“伯父伯母。”林逸问候道。
进来的两人便是市博书记夫妇二人,和印象中大官的啤酒肚不同,博卫国瘦高个国字脸,似乎很严谨;而博爱的母亲同样很端庄。
沈浪知道博卫国这个人,韩老董事长的遗书就寄存在他那里,当然,证明遗书的现场时,沈浪因为住院没有参加。
博卫国严肃却又不适合年轻人的场合,和蔼的笑道:“你们接着玩,我们就是回家问问你们,还缺什么东西没有?”
“缺钱!”
安琪儿嗖地一下子,从一旁跳了过来,没大没小的从博卫国手里拿过一个盒子。
博卫国无奈的说:“安琪儿老大不小了,你就调皮吧,回头我告诉你爸。”
说着,博卫国看了林逸一眼,又看看博爱,说:“博爱,这是你林朝先伯父专门给你写得字帖,上次你不是说你林伯父的字漂亮吗。”
大院里一起长大的朋友,自然对博卫国不陌生。
而博爱的几个大学室友,此时却愣了,直愣愣的看着博卫国,这种人物只能在电视新闻上见到啊,突然发现,一向平易近人的博爱居然是博卫国的女儿。
如果不来博爱家,碰巧遇见博书记,寝室同学谁又能知道呢。平时大家都疑惑,像林逸这种高富帅,还对博爱这么痴情,她为什么不动心呢,这样看来其实是林逸高攀了博爱。
博卫国怕打扰年轻人的雅兴,本想识趣的和夫人离开,却看见沙发上唯一还坐着一个人。
“哟?小叶子也在!”
“谁小了?你才小呢。”叶姿嘟着嘴说。
博卫国哈哈大笑:“是是是,我小。你爷爷的身体还好吗?”
“好,吃嘛嘛香,体格比我都棒,估计还能活个百十来年。”
博卫国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叶子,你也多像你博爱姐姐学习一下,不要整天玩耍,你爷爷带着你可不容易。”
“切!你不就是想说你们家博爱好嘛,真没羞,还有这么变着法夸自己的。”叶姿不情愿的说。
博卫国呵呵的笑了笑,目光里滑过一丝令人费解的深情。
这时,叶姿也没有了玩得兴致,看了眼身边的沈浪,“哎,沈浪你送我回学校吧,我困了。”
沈浪点了点头,把外套扔给她。
两人要告辞的时候,博卫国又打量了沈浪一番,心里感叹道,原来他就是沈浪啊。
博卫国很诧异,以为韩老董事长临终托孤的那位沈先生是何等的人物,想不到居然是女儿的同班同学。
博爱的这个生日似乎给这一年画上了一个逗号。进入寒假的第一个礼拜一,俏南国里发生了一件大事。
当沈浪闻讯赶来的时候,公司几乎被砸了个零碎,由于是白天没有客人,俏南国的几个员工和中层干部似乎也受了伤。
而打人的人居然也在现场,大约有二十多个,却都穿着工作服,沈浪看着眼熟,当来到前台时,才忽然意识到这些人是哪来的了。
“哟,沈经理,不,应该是沈大老板,好久不见啊。”陈子阳趴在吧台前抽着烟,回头说道。
沈浪注意到的不只是陈子阳,他旁边一个穿工作服的人,不正是林坊的经理吗,居然和陈子阳混在一起了。
沈浪没搭理陈子阳,直接上了二楼,金香玉反锁了办公室的门,见是沈浪才开门。
“怎么搞的?”
“让人给摆了一刀。”金香玉皱着眉头说。
这段日子俏南国从中层到员工的再次换血,人员盯得本来就不紧,金香玉一个人也照顾不过来。
金香玉一分神的功夫,俏南国公关部的经理扩招了几批员工,本来是好事,但今天看来是场噩梦。
原来这几批员工,全部都是步行街同行业其他公司的老员工。做生意,最忌讳的无外乎与吃里扒外和跳槽,挖了人家的墙角,就等于砸了别的公司的饭碗。
这种事情即便不是俏南国本意,也犯了众怒,所以各个公司都过来评理,既然你让我们没法做生意,俏南国也别打算开张了。
“陈子阳这个王八蛋,看样子不收拾了他,他就咬着咱们不放嘴。”
别的公司企业的员工,接连出现跳槽挖墙脚事件,而最终的归宿都是俏南国,这里面没有猫腻谁信。肯定是罗龙和陈子阳在背后操控搞鬼。
“你都联系谁了?”沈浪瞥了眼桌子上的电话。
“有几个公司的老板,不过电话打过去,人家都是关机。”
“林坊呢?”沈浪问。
“呵呵,林朝先虽然没关机,但根本说不上话啊。”
沈浪点了点头,心中有了数,不得不佩服罗龙这招玩得真阴。
两人说话不多,连忙下楼,一楼大厅被砸的一片狼藉,损失自然不必多说,人也伤了不少。青天白日的,却不能报警,就连如今班底最薄的俏南国都有几个朋友靠山,何况其他公司了,现如今犯了众怒,谁也不会纵容俏南国捣乱步行街的经济秩序。
“沈老板、金老板,这事你们怎么交代?”林坊的那个大堂经理说。
“这是个误会,大家先……”金香玉有口难辩。
就在这时,吧台前一个中餐火锅城的领班,掏出一把切西瓜的水果刀来,另一只手放在吧台上。
“噗!”水果刀刺穿自己的手背,男人凶神恶煞的看着金香玉。
众人见俏南国董事长来了,纷纷效仿他的做法,每个公司都有一个经理级别的代表,刺穿手背,血顺着吧台往下滴答,看的俏南国一干服务员不敢上前。
沈浪能打,但是却不敢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