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纪闫鑫身轻如燕的飞了出去,单手环抱着小翠,脚尖在水面上蜻蜓点水,一点而起,稳稳的站在凉亭里。
两次穿着婚纱被纪闫鑫救,小翠的心中生出了异样的情愫,她觉得他的怀抱异常温暖,让她感觉到安全。
连老伯紧张的从纪闫鑫手里接过小翠扶住,关切的问道:“小翠,你没事儿吧?”
“爷爷,我没事儿——”小翠偷偷看了纪闫鑫一眼,垂下头,心乱如麻。
小翠居然生出了可怕的念头:我不想嫁给柱子——不不不,我要嫁,只有嫁给他,我才能继续住在这宅院里,才能天天都看到纪闫鑫——
在众人的簇拥下,柱子气喘吁吁的跑到小翠面前,单膝跪地:“小翠,请你嫁给我,我愿意此生与你长相厮守、浪迹天涯——”
小翠偷窥了纪闫鑫一眼,破涕为笑:“柱子,我答应你——我愿意嫁给你!”
婚礼终以喜剧落幕,柱子和小翠成为合法夫妻,但他俩的心中,都隐藏着秘而不宣的秘密。
纪闫鑫所担心的意外并未发生,包括顾远山、简冰、齐宏在内的所有宾客,都在喝酒尽兴之后退场,纪家宅院内,只剩下忙忙碌碌收拾残局的自己人。
柱子和小翠早早回了新房,连老伯托辞说喝酒醉了,也躲进了客房。纪闫鑫、纪闫坤、齐云、夏津钟四兄弟,分居两地,难得小聚,在凉亭里重新摆了一桌酒席,酣畅淋漓的痛饮。
纪闫坤欣喜的透露:“大哥,柱子居然认出我了——还知道喊我二叔——”
“真的?这小子,今儿搞的这一出,真是急死人,好歹有惊无险,没捅出大篓子——娃儿大了,越来越弄不明白他的心思,他若是真的恢复了记忆,那是最好,至少,他还有明辨是非的判断力!”纪闫鑫心中喜悦,却暗自啜叹,俩孩子已经结婚,日后咋过日子,还得由他们自个儿磨合,小翠次次寻死觅活,总不是好事,回头还得提点她一下。
齐云接话道:“今儿太太平平,比啥都好,要我说,还得让柱子练些武艺防身,这世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技多不压身嘛!”
“先生说的极是,只不过,我不想让柱子卷入江湖纷争,纯粹一点儿,安安生生的过日子,对他来说更适合!”纪闫鑫一想到让柱子舞刀弄棒,心中就顾虑重重,可是,目前这形势,却是需要他学会保护自己。
“大哥,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脚的道理,你如今袒护柱子,事事都替他安排好,明里是为他好,实则是害了他;想想看,若是柱子早早有武艺傍身,区区一个何芳菲怎就能对他下得了黑手?要我说啊,当年,咱们都错了,以为让柱子远离江湖就是对他好,殊不知,却让他没有任何生存技能——”纪闫坤开诚布公,道出了内心话,纪闫鑫深感愧疚,心想:阿坤说得一点不假,当年的确对柱子管教偏差了,只顾一味严厉——
新房内,喝得有点儿迷糊的柱子,倒在床上,小翠守在他的身边,静静的注视着他,百转柔肠在心底里翻滚。
突然,柱子抬手勾住了小翠的脖子,一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热吻向雨点一般,落在她的脸上、脖子上。
柱子突如其来的热情,令小翠有些仓皇,她张开温唇,回应着他的每一个信号,心想:如此也好,让柱子把我变成女人,最好能怀上一男半女,我与他婚姻的任务也就算完成了!
柱子像一头小野兽一般,撕扯着小翠身上的衣服,两人在床上滚在一起,**做足,小翠感觉身体滚烫,像是有一团火在体内熊熊燃烧,她的手不由自主的在柱子身上摸索,很快就发现,他竟然只是虚张声势,看似排山倒海,身体却没有丝毫反应。
这一发现,令小翠惊呆了,虽说她只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经历过的大姑娘,却也懂得男欢女爱的真实含义。
“小暖——小暖——”柱子呢喃的呼唤声,更是给小翠冰冷的心又加了一层霜,令她的身体瞬间瑟瑟发抖。
痛苦、愤怒、悲凉——各种滋味混合在一起,小翠一把推开剧烈喘息的柱子,跑到窗口无声流泪。
嘭——嘭——
院子里传来地动山摇的两声闷响,震得玻璃哗啦啦跌落在地上,玻璃碎片撒了一地,柱子酒醒了一半,他从床跳下来,趿拉着拖鞋跑到窗口。
院子里浓烟滚滚,嘈杂一片,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第一百二十二章绝非意外
“爆炸了——爆炸了——”院子里的呼喊声传至柱子的耳朵里,他来不及多想,胡乱套上衣裤,跑了出去。
小翠套上睡衣,钻进被窝里生闷气,对他来说,哪怕天塌了,也不关她的事,任何事,自然有男人顶着,她只需要做好这个家里唯一的女主人,享受生活便可。
躺在床上,小翠的内心拥堵不堪,即便她能容忍柱子跟她同床异梦,却绝难接受他‘性无能’的事实,她搞不明白,柱子浑身上下,究竟还有什么零件是坏的?脑子不灵光,‘小兄弟’不争气,说白了,就是两个头都废了。
小翠不敢想象,天长日久,怎么跟这样一个男人一起生活一辈子?难道费尽心机嫁进豪门深宅,就是为了几十年之后,立下一个贞节牌坊?她不知道,柱子是因为酒喝多了,加之第一次过于紧张,才导致不中用;还是,他本就有这样的病根;倘若是后者,她想,她会在难熬的岁月中,彻底疯掉。
新婚同房之后,竟然是完璧之身,说出去恐怕会被人笑掉大牙,小翠的自尊心受到了严重的打击,胸中憋闷得难以形容,她唯有把自己的身体抛进卫生间,丢进浴缸里,让流动的水,冲刷掉内心的躁动。
爆炸起火,院子里浓烟滚滚,柱子跟随灭火人群,冲向火势凶猛的地带,混乱中,有人喊道:“少爷——你不能过去,那边危险!”
柱子在人群中张望,焦急的问道:“我爸和二叔他们呢?”
“之前,先生他们在凉亭那边饮酒,发生爆炸后,没见到他们——”
“爆炸位置在哪里?”柱子揪住一个拎着水桶匆匆赶路的伙计,那人答道:“少爷,爆炸有一处在凉亭附近,另一处在礼台附近——”
“有没有人受伤?”柱子的思维异常清晰,他感觉这场爆炸绝不是意外,大有可能是人为。
“现场浓烟滚滚,什么都看不清,还不知道伤亡情况,少爷,我得去救火了!”柱子叮嘱道:“我去找我爸他们,有啥情况记得通知我!”
看着伙计跑入浓烟中,柱子捂着口鼻,拔腿狂奔,时不时松开手,喊道:“爸——二叔,爸——你们在哪儿?”
柱子跑到凉亭里,发现夏津钟趴在酒桌上,人事不省,其他人不知去向,他赶紧喊人将他抬回屋里,自己顺着池塘边寻找,边跑边喊:“齐先生——爸爸,二叔——”
咕嘟——咕嘟——
柱子听到池塘里冒泡泡的声音,他猛然转身,看到池塘里喷起两股冲天水柱,直有二十来米高,两个人影披着一身水珠,飘到他面前,稳稳的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