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闫鑫吩咐夏津钟去那边山洞,将门用蔓藤拴好。避免娟儿的哭闹声打草惊蛇,纪闫鑫狠下心,在她的后劲窝砍了一掌,她顿时昏过去,安安静静的躺在山洞里。
做好了准备工作,纪闫鑫和夏津钟潜伏在植被丛中,只等那人回来,打他个措手不及,来个瓮中捉鳖。
纪闫鑫认定了这一切是杨智建所为,他的心撕裂样疼痛,难以预测柱子的命运,心想:杨智建那***,能这么丧尽天良的对待娟儿,柱子恐怕是凶多吉少!
“津钟,你可不要对杨智建那***手下留情!”纪闫鑫担忧着夏津钟会念在过去的情分上,心慈手软,冷着脸叮嘱。
“大哥,你说那人是杨智建?”夏津钟很是意外,心里狐疑,觉着以杨智建对娟儿一往情深,不可能会做出这等事情。
“不是他,还能是谁?你若是敢帮他说情,休怪我翻脸无情!”纪闫鑫的眼里闪过两道寒光,夏津钟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
沉默片刻,夏津钟还是壮起胆儿道出了心中的疑虑:“大哥,杨智建是个哑巴——可,昨晚,我明明听到那男人的声音粗犷、洪亮——”
纪闫鑫心中一惊,回想着昨晚的情形,还真是这么回事,他的脑子里飞快地思索:难道,另有其人?若不是杨智建,那么,杨智建和柱子哪儿去了?或者,杨智建不是哑巴,他是装出来的——
“不论他是谁,老子都要他死!”纪闫鑫目露凶光,嘴里狠狠的挤出一句话。
“是,大哥!你放心,不管他是谁,我绝不心慈手软!”夏津钟表明了立场,同时也表明了衷心。
在林子里转悠了几个时辰,妮子哥肩上扛着野鸡、野兔等猎物,抬头望着天空,阴雨天,难以判断时辰。
妮子哥低头闻了闻身上的气味,骂道:“***,臭不可闻,真的变成野人了!到沟里洗洗!”
朝前走了约摸两里地,眼前出现了一条山沟,妮子哥扒掉身上的兽皮,跳进水里,冰冷刺骨的山泉水浸泡身体,他不由得打了一个激灵。
搓着身上的污垢,妮子哥心想:等哪天出太阳,也把娟儿扛来洗个澡,顺便让她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过不了俩月,娃儿就该生了,能否活下来,全看小东西自个儿的造化!
闭眼躺在水里,妮子哥不由得想起了妮子,她满脸、满嘴乌紫,站在岸边,冷眼盯着他。
妮子哥惊恐的睁开眼睛,望着空荡荡的山沟,倒抽了一口冷气,凄然的喊道:“妮子,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恨,就恨杨智建那个龟儿子——跟我,跟我有啥关系?”
山风呼呼,吹得林子里哗哗作响,前所未有的恐惧袭上心头,妮子哥慌乱的爬上岸,手忙脚乱的穿衣服,嘴里嘀嘀咕咕:“妮子,你哥我可没啥对不住你,爹娘死了,打小都是我照顾你、疼爱你——”
妮子哥仿佛听到林子里传来瘆人的悲泣声,他抓起猎丨枪丨、猎物,拔腿狂奔——
第二十八章一条血路
妮子哥仓皇奔逃,返回山洞,打开木门,柴火堆熊熊燃烧,蔓藤散落在地上,像一条条蜿蜒匍匐的蛇,娟儿不知去向。
“娟儿——娟儿——”妮子哥怒吼着,冲出山洞,纵身一跃,跌跌撞撞的落在林子里的地面上。
纪闫鑫朝夏津钟做了一个手势,两人飞身一跃,堵在妮子哥面前。
妮子哥湿漉漉的头发贴附在头皮上,滴滴答答滴着水珠,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瞪得浑圆,浑身上下散发着兽性。
纪闫鑫眼里充满杀气,虎视眈眈的瞪着妮子哥,目睹了仇人的真容,不是杨智建,他的心中些许安慰,这么看来,柱子应该没有出事,很有可能跟杨智建在一起。
纪闫鑫来不及思索事情的来龙去脉,此刻,他唯有一个信念,杀死眼前这个丧尽天良、糟蹋娟儿的男人,替娟儿报仇雪耻。
夏津钟瞪着妮子哥,心中悬着的石头落地,既然不是面对杨智建,自然不会心慈手软,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怒火,以将眼前的男人除之而后快。
“把我的女人还给我!”妮子哥端着火药枪,咬牙切齿。
纪闫鑫一听此话,怒火中烧,飞身扑上去,夏津钟也刻不容缓,拉开弓箭,转到了妮子哥的背后。
妮子哥被纪闫鑫先发制人扑倒在地上,他身上的蛮力了得,抱着纪闫鑫在地上打了一个滚儿,捡起火药枪弹跳起来,拔腿在老林里狂奔。
“津钟,你留下,保护娟儿!”纪闫鑫爬起来,紧追不舍;夏津钟开弓放箭,竹箭撞在树上折成了两截。
夏津钟破口大骂:“***,老子射杀野物从不失手,这会儿轮到杀人,报仇雪恨,你却不给力!”
听从大哥的吩咐,夏津钟不得不停下脚步,愤恨的跺脚,心中既为纪闫鑫担忧,又有些为不能参与战斗恼怒。
夏津钟回山洞看了一眼,娟儿躺在杂草丛中昏睡,没有醒转的迹象,他咬牙,横下一条心,飞身进了林子,追寻着纪闫鑫的足迹追踪而去。
妮子哥在前面跑,纪闫鑫在后面追,林子里鸡飞狗跳,所过之处,飞禽走兽惊得四处乱窜,仿佛灾难来临。
妮子哥时不时东张西望,选择最佳的藏身之处,前面有一个一米多高的坎,他飞身跳上去,卧倒,端起火药枪,动作连贯、娴熟,朝纪闫鑫扣下扳机。
砰——
随着一声沉闷的响声,说时迟那时快,纪闫鑫腾空跃起,在空中翻了一个筋斗,左脚点在树干上,身体如同离弦之箭,飞了出去。
纪闫鑫的身体落地的瞬间,妮子哥身体在地上打了一个滚儿,闪开,两人一个身体匍匐,一个身体仰面,不约而同的弹跳起来,怒目相对。
妮子哥端起火药枪,对着纪闫鑫,厉声喝道:“你我素未平生,为何苦苦相逼?”
“少***废话,你省省力气,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老子也会要了你的狗命!”纪闫鑫目露凶光,面目狰狞。
妮子哥倒吸一口冷气,仿佛正面对一头凶猛无比的猛兽:“冤有头债有主,要死,你也让我死个明白!你究竟是谁?为何咄咄逼人?”
“对你这等丧尽天良的畜生,还用得着费口舌?呸——”纪闫鑫朝地上啐了一口,从腰间拔出短刀,紧紧的握在手中。
“哼哼——老子就不信邪,看看是你的刀快,还是老子的枪快!”话音未落,妮子哥扣动扳机。咔嚓,枪未响,妮子哥惨叫一声,枪杆子落在地上,手臂鲜血淋淋。
纪闫鑫的短刀削过妮子哥的手臂,在空中盘旋,他飞身过去,伸手接住刀柄,不屑一顾的冷笑道:“这下晓得啥快了吧?”
妮子哥瞪着血红的眼睛,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像受惊的兔子一样,窜进灌木丛中,纪闫鑫拔腿穷追不舍。
夏津钟在林子里追赶,动作远不如妮子哥和纪闫鑫迅捷,加之他到山洞里走了一趟,根本不赶趟儿。
刚开始,夏津钟还能听到,林子前方发出哗啦啦的声响,很快,林子里就安静下来,仿佛时间静止了一般,他唯能听到自己粗重的喘息声。